常雨恒停下,沈狂静静的听着微风送来一些杂草攒动、衣衫摩擦之声,直到声音消去,沈狂才示意常雨恒呆着,他自己轻声向东绕去。求-小-说-网
常雨恒伏在地上,头稍探出隐身遮拦的杂草外,静静的看着西南边、近大道的林木草丛方向。
忽然间,一声短促的闷哼响起这声音就像被卡在喉咙中,停于似出非出之间,若非常雨恒也是武林中人,习武多年,这闷哼他也无法听到。
沈狂举在空中的右手再次落下,左手臂弯中一个叫不出声的捕快应掌而瘫,他身子在沈狂轻轻的松开臂弯之后躺落在树丛中。
沈狂又静下来,片刻的沉寂,沈狂这才提起捕快瘫软昏迷的身子,探身形、右手提起另一名昏迷的捕快,施展身法快速往一道碱草丛生的土坡后奔去。
片刻后沈狂又返回来,两名捕快却以不见。
常雨恒探着身子正静静呆着,碱草被踩压之声和衣衫摩擦之声从侧面传来。常雨恒转身,沈狂已快速过来。
常雨恒不待沈狂缓匀气息便忙说:“沈大哥、前面的点都清除了”
沈狂摇头,顿了顿又说:“再往前就上大路了,我们路上再清理吧,现在赶快回去,尽快赶路,马车也不能再套了,这次追来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各处都布满眼线暗伏。”
常雨恒听沈狂这么说也觉察出事态紧急,眼线暗伏密集四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总部回报点一定就在附近,而且很庞大。
柳平儿已从井台上站起,片刻间沈狂和常雨恒已翻墙而入,两人急急过来。
沈狂未到近前已说着:“平儿、我们快叫醒小蝶赶路吧,官差已在镇上集结,他们随时都会有行动。”
柳平儿看着沈狂,喉间耸动,欲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应了一声,往小蝶休息的屋子走去。
沈狂又轻声向常雨恒说:“雨恒、扯些布来,把马蹄都裹了,车扔下,你骑套车的马匹。”
常雨恒应着,这种事常雨恒当然做过,轻车熟路的进屋把床帘扯下来,来到西院落、马棚边之时,手中的床帘已分成碎块儿,熟练的将马蹄包裹起来。
沈狂已过来,常雨恒笑着,轻声说:“沈大哥、这匹我们也带走吧。”
常雨恒说着话,边指着那匹同在马棚拴着,却是别人的马,但马蹄也一并裹了起来。
沈狂看着常雨恒那偶作贼偷的窃笑,自己也不由得笑着,会意的点着头,两人笑意难却的牵着四匹马,往南院儿近前楼这边的侧门儿过来,还未到侧门,就见一个早起干活儿的伙计睡意朦胧、打着哈欠过来。
伙计本是从前楼出后院儿、进西院儿来做每日最让他懊恼的事给马匹添些草料,直如清晨美梦催命符。
常雨恒还未做出反应,眼疾手快的沈狂以冲身来到伙计面前,
犹在晨梦中的伙计猛然间大睁着眼,那惊吓产生的惊叫还没发出,沈狂的拳已钉在他胸前近咽喉的髋骨之下,伙计即时浑身瘫软,吼叫的力气也卸了去,只是鼻息间稍有些闷哼重音传出。
沈狂扶住身形快要倒下的伙计,右手向下一捞,把伙计抱起来,快步回来。
沈狂身形都未停,笑瞅了常雨恒一眼,直接把伙计给抱到马棚里去,放下伙计这才回来。
常雨恒牵着四匹马在侧门等着,沈狂已来到后院儿,小蝶和彩儿这半天工夫也以起来,两人只是简单梳洗一下,但她们是女孩儿,再简单也需要些时间。
柳平儿静静的看着沈狂过来。
沈狂轻声说着:“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了,我来清理前方,后面你守护着,让雨恒在中心陪着她俩,万一我们有漏过,他可应急撑上片刻。”
柳平儿点头,应着。
小蝶神情有些恍惚,也许是起得太早之故,或是心思太重,以至眼神迷离生幻。
彩儿也有些,睡意未醒,迷糊的帮小蝶梳理好头发,小蝶回过神儿来,两人将包裹提着,这才出了屋子。
沈狂见小蝶和彩儿出来,便上前还是先询问者小蝶身体可好些,说道几句这才往西院儿过来。
常雨恒看着四匹马,侧门上的栓已打开,这时见沈狂他们过来,便迎上前说着:“沈大哥、我们走吧。”
沈狂应着,常雨恒头前牵着一匹马推开门出去。
沈狂将自己的马牵过来,轻声说:“小蝶、马车坏了,你和彩儿呆自己骑马了。”
柳平儿呆了一下,似乎怕小蝶有什么危险,最后却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小蝶学过骑马,沈狂的安排他不能去反对,沈狂不是自己这样鲁莽,什么事都想的周全。
小蝶看看柳平儿,一脸紧张之色,沈狂微笑着,又说:“小蝶、你不是学过骑马吗我们慢点儿赶路,你只要适应一下就可以了。”
小蝶看着沈狂,她本想说让彩儿来骑,可她却也说不出口,彩儿也跟着她一起学过一段时间,可彩儿只是陪着她学,她自己要是不敢怎么能指望彩儿呢小蝶不觉点了点头。
沈狂笑着,又说:“我们走吧”
沈狂边说边把手中马缰给了小蝶,自己把彩儿提着的包裹回身放在那匹顺手牵来的马匹上,几人悄悄的出了门。
小蝶和彩儿都没有注意到马蹄已裹,彩儿先上了马,沈狂又将小蝶扶上马,两个女孩儿显然非常紧张,可沈狂却无法再顾及这么多,他心中明白,那么密集远布的眼线密探,这镇上已是危机重重,官家这些人奈何不了他沈狂,也奈何不了柳平儿,可小蝶和彩儿却是他们的软肋。
沈狂前面带路,他的眼却在望向后面,小蝶和彩儿共乘一起慢慢向前走着,沈狂的心算是放回肚子里,小蝶没有他想的那么娇弱,他知道小蝶只是需要适应一下而已。
柳平儿神情紧张的跟在小蝶和彩儿后面,这样的距离,小蝶就是从马上掉下来,他也能在小蝶落地之前把她接住。
沈狂控制着马队的速度和方向,前面带路往那时清理过的地方走去。
五更天尾音锣声早已响过,天已渐渐放亮,这个清冷的晚上陈雄也没有安心睡过,他也是江湖中漂泊过之人,他知道这件事他们能做的最好就是跟着,等待那些为悬榜花红而来的武林人去了结这件事。东江三杰任何一人都不比自己这点儿武功差,可他们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永远离开这武林、人间。
陈雄没有多少信心来做这件要命的事,而集聚来的众多人马却又是催命符一般、逼着他们向一场大战的方向前进,想着这些他便把心事重重的神态表露在脸上。
沈狂带着大家已上了大道,也算是走了些崎岖之路,小蝶并没有出什么状况,沈狂的马已慢下来,回望了常雨恒一眼,常雨恒默契的加快速度,与沈狂并骑,沈狂看看四周,才又说着:“雨恒,你带着她们,看小蝶能否适应,把速度慢慢加快,我去前面清路。”
常雨恒应着,沈狂已催马前去,常雨恒回头看看小蝶她们,小蝶控马只是有些紧张而已,随即、常雨恒让坐骑速度加快了一些。
小蝶的神经还是绷得很紧,控马却以较之开始熟练了一些,跟着的沈狂已远去,常雨恒将速度加快一些,她也不觉的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让坐骑小跑的更快了一些。
柳平儿催马始终想随着小蝶前去。
一会儿工夫,沈狂已将小蝶等人远远甩在后面,大路平行线上已不见她们的踪迹。
忽然间、沈狂的坐骑慢了下了,却没有停下,只是较之奔驰的速度稍慢了一些,在大路远处转个弯不见了。
大路上两个官差从碱草梁后探出身子,其中一个看似有些生气的说:“陈雄他是酒囊饭袋吗派一群吃干饭的在哪儿装死呢人家都跑这儿来了,他们连信号都没发。”
另一个忙说:“张广、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不然以后苦差事都是你的,再说了,这个未必是他们一路的”
这叫张广的官差苦笑着,接说:“老冯、你这七八年的差事怎么做的,高大、魁梧,青绸衫、蹬官靴,腰还挂着宝剑,他这应该是过了那群饭桶的防线,头前探路的。”
“噢、、、、、、”老冯恍然大悟。
顿了顿看着只是生气的张广,老冯不觉的说着:“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发信号后面的要犯就会发现,要是等他们过去再发,走远了我们有麻烦,若是近了,听说这帮人可狠了,他们若回头我们跑都没的跑,只能死啊”
张广接说:“走远了又能有什么麻烦,他们能睡觉把人放过来,我们把信号发了就算功劳了,至少他陈雄也不能罚我门吧”
老冯也只好听张广的,命是自己的,丢了谁也不管赔,于是老冯点头应着。
两人把身子又缩了回来,靠、躺在梁后,刚躺下,正要再聊什么,头顶一人飞落下来,老冯的惊叫还没发出,他本能稍弹起一些的身子就被一只大脚给踩回来,接着便觉天旋地转,惊叫也就卡在嗓子里了。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wap.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