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点点头,叹息着又说了句:“几个被优越环境造就的公子哥,一个让人不惜生命去疼爱的小蝶,也许只是几句口无遮拦的话语而已,你可以想象到他们死前的惊愕,他们至死也不能相信柳平儿会杀了他们。”
方不闻也长出了口气,接说:“柳平儿也许才是小蝶最大的威胁,这次他惹下的祸没那么简单,悬榜花红的赏金至少高出这件事本身的十倍,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秦剑点点头,又说着:“就算是官家子弟,赏金也绝不会出到两千两,这够一个富贵奢侈的宅府不出大事的用上十几年。”
方不闻接说:“最可怕的是、这笔银钱也足够一个小的门派发展壮大起来江湖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可江湖也是一个只有节俭才能活下去的地方,所以这悬榜花红会招来他们根本无法应付的危险。”
秦剑看着方不闻,方不闻已在喝着茶,可他样子却绝不是闲淡的品味着茶,他心中对此事的怨气和沉思出路的费神绝不比秦剑少,他二十年的夙愿在接近中却像是要越行越远了,这不是一个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等的老人能承受的。
秦剑无法想到方不闻那张淡然脸孔后的沉重,轻声的说:“方先生、您休息会儿吧,下午我们还呆赶路。”
方不闻点点头,他知道秦剑这平淡话语后藏着的急躁,他的心已在小蝶那里。
方不闻上床躺着,秦剑已缓缓出了房间,他想静一静,信步走着、不觉来到前面酒楼中,朱小生已不用时时呆在车中,虎儿和权作车夫的弟兄扶着朱小生到了后院儿房中歇着,朱小生更需要休息。
小二忙着给秦剑上茶,这也是虎儿那赏钱的缘故。
秦剑端着茶,心神却以走远,幸好茶杯不再烫手。酒楼中的客人大部分已离去,只剩下一桌已酒为主食的三个客人还在哪儿胡乱说着话。
良久、秦剑的沉思被打断,一声轰然巨响从后院儿传来,醉客的酒杯砰然落地,小二的身子在门前打着旋,摔向一边秦剑已穿门去往后院儿。
老板也忙着从酒台后往后院儿跑,又是一声通然震响,他都懒得扶起已躺在地上晕头转向的小二。
方不闻房间的门已整板飞在院子中,方不闻惊叫着身形刚出门口又倒飞回来,落在地上,朱小生房间的门也整板飞出来,虎儿已现身,冲身的速度比飞射的门更快,探手抄住残门边角,一声闷吼,残门呼啸着变向,飞砸方不闻门口立身的紧身黄衣、金狼面具遮脸之人。
严小君开门出了房间,方不闻身形已翻起,手中舍命都不愿脱手的重剑随着身形立起而无目地、只是封挡不让敌人靠近的横扫着。
方不闻的脸色变的惊恐万分,这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方不闻来说是绝无仅有的。
一条黄色身影凌空倒立,与方不闻上下相对的脸孔几乎贴在一起,那一副银龙面具贴在眼前竟是如此凶恶。
方不闻的刀扫着空气,眼神惊惧的看着面具后的那双深邃的眼睛,眼前一切就开始变得模糊,右手再也无力提着那稍显重的古剑。
当啷古剑落地,方不闻的身子瘫软却没有倒下,金龙面具之人按在方不闻颈上的手已滑至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也搭在另一边的肩膀上,他的身形倒立过来时方不闻已身子软软凌空,被担在肩膀上。
方不闻眼前完全黑暗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空中的太阳。
秦剑远远看着方不闻变成一袋货物般被人扛走,身形前冲之势却被截下,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再次出现幽灵一般的黄衣人。
虎儿背上的剑已在手中,门板散开,碎的犹如一面镜子般从中心凸起,裂缝渐多、碎片分离,虎儿抖动宝剑绞碎的木屑四散飞射,一把浪卷千纹刻印剑身的软剑就在这时从散碎木屑中伸出。
虎儿手腕急转,破碎开木块儿的宝剑已敲在千纹软剑之上。
虎儿的脸色变了,他的宝剑一时间如陷泥沼,软而无处着力的随着千纹软剑往下沉,虎儿的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惊呼也就随口而出。
银狼面具之人纤系的身形已如幻生般,在木屑飞舞中出现,前倾静止的虎儿,身形本能的向一侧平移。
银狼面具之人欲与虎儿擦身而过、横起软剑相抹的意愿落空,可她像是已经看到结局一样,身形绝美的旋动,一瞬间已和虎儿相形异位,左手探出便搭在虎儿的背心,轻抚的纤手变勾。
虎儿的惊呼变成了痛苦忍受的嘶吼,肩胛凹处已被生疼的抠住,前倾、侧闪的力道一时间全部消弭,身形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而改变了方向,转动、凌空、倒飞向自己前一时冲来的方向。
严小君绢花软剑已出鞘,却无法仗剑冲向银狼面具之人,虎儿向一枚巨型暗器一般旋转着、四肢大展的飞射而来,再配上那痛苦的嘶吼,这有几分骇人听闻的意味。
严小君瞬息间身形顿挫,弯身前冲中探身抓住头顶飞过的虎儿,力涌左臂,向上一推,人以冲前、直身,绢花软剑抖出一朵飞花罩向银狼面具之人。
银狼面具之人眼中光泽涌现,身形侧飘如舞,千纹软剑同时挑起。严小君的剑花随剑、剑随身形忽转,叮一声悦耳脆响严小君的剑花四散,一股吸力传导而来。
严小君没有控制,手腕瞬间抖动,绢花软剑颤动中,剑尖再起光花。
银龙面具之人眼中却没有惊惧、倒是现出一丝兴奋的笑意,身形曼妙飘转,就如一个舞者围着心爱的人千幽百回、顾盼难离
虎儿背胛生疼难抑,无法聚力上前参战,他的面色却远比痛苦袭扰而来的更难看,他知道江湖中藏龙卧虎,可他无法相信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先生功力高深,却被人瞬间制服、劫走,生死未卜自己武功也是统领一方,绝不再先生之下,却瞬间被人重创。秦剑武学高深莫测,竟被人缠斗无法分身,这些绝顶高手如何能聚在一起,聚在这相对来说算是偏远之地。
秦剑心系严小君,游身闪躲着靠近严小君这方,黄衣人看出秦剑意图,幽灵般的身形缠绕、封堵,手中剑撩、抹、削,封在秦剑与另一边的展团前。
秦剑与黄衣人的斗战以是让人眼花缭乱,黄衣人的幽灵身影缠斗起来绝不比他慢上分毫。
蛇影牵缠、身形难断,剑转如轮、杀机弥漫,流云飞舞,风卷云忽。
严小君应战银狼面具之人,相去秦剑与黄衣人则更生出无限阴柔软媚,就像是两个舞者翩然,剑影撩光中叮然声响,与剑刃相抹的铮然之声更似灵乐伴舞让人遐想
虎儿已没有了参战的勇气,也忘却了外间一切,他看到的是两场斗战的凶险,更为严小君这边战团吸引,看似美妙的双舞,其中剑抖光花的瞬杀与灵蛇吐信的夺命让他意幻神迷。
车夫已扶着朱小生出来,朱小生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斗战,却是心中惊惧忙喊了一声:“虎儿、助战。”
朱小生喊着话,手中长剑已出鞘,他知道自己无法参战,可他更知道胜者之道成者王侯败者贼、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他的剑已准备随时脱手而出。
虎儿已清醒过来,看看两方斗战,忽然眼神一亮伤势轻缓许多的他跃身已来到秦剑和黄衣人斗战这边,看着缠斗一起的身影,静如石雕般等待着。
忽然、秦剑再次脱身而出让缠斗变成瞬间的追逐,虎儿身形猛然冲出,与秦剑擦身而过,手中宝剑撩向已在近前的黄衣人。
铮然声响,虎儿觉着一股吸力搅动在剑身上,这回虎儿却有所准备,右手力道一松,任其宝剑被力道牵引向下落去,左手一柄匕首已脱出衣袖,闪着寒光划向黄衣人咽喉。
黄衣人眼神瞬间闪烁凌厉微光,手中银龙软剑已从宝剑剑身上撤回,封剑式不及使出,手腕上提、铮然声响中,匕首划在银龙软剑之上。
秦剑已冲身回来,擦身而过时与虎儿的神交中已看出虎儿为他缓剑的决心,此时虎儿匕首贴剑已无退身间隙。
黄衣人剑已离开匕首,正欲绕剑抹杀无法抽身的虎儿,忽见流云飞袖中空处形成黑洞罩来,绕剑抹杀之式已出,收剑封挡已来不及,本能驱动身形倒退,秦剑贴身追逐。
虎儿已卸去压力,右手一提插入土中之剑,剑尖离土连一丝停歇都没有,在虎儿的腕力催动下,已剑身向前,横行飞射向黄衣人,一时间和秦剑形成人、剑双攻之势。
虎儿的话已喊出口:“收剑。”
秦剑眼角余光看着飞剑先自己流云袖刺到黄衣人,但无根之剑岂能伤着黄衣人分毫,这瞬间意向已让秦剑明白虎儿的喊声,流云袖未撤、手却以从袖中探出,飞剑剑柄已握在秦剑手中。小提示:电脑访问进qiuxiaoshuo.com手机登陆wap.qiu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