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原本探长了脖子向前探去,对总镖头心里羡慕的紧,一群年纪不大正值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私下都有人说这这车的是个十足的大美人,谁都想一睹芳容可惜啊,车上人的真容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瞧见过。
这不,总镖头何等威风,轻而易举就上了那美人儿的车上,而且两柱香的时候都没有下来,这不禁让很多人幻想到底总镖头在马车上面做了什么事情,一群坏小子的嘴角上都挂上一丝丝坏笑。
“还用说,自然神人共愤的事情了。”
旁边一个跟瓜娃子同一批进镖局的坏小子嘿嘿笑道,伸手做了个无比下贱的手势,而后满脸淫相。
瓜娃子素来对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坏小子没有多大好感,而且仗着比自己年纪大不少还欺负自己,眼下也没有跟他搭茬,而后探着头瞧了又瞧,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花来才罢休,可是终究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见到虬髯大汉骑马走向那帘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瓜娃子像是被蛇蝎蛰咬了一样大叫出声,走镖最忌讳的就是大声招摇,顿时惹得周围很多经验丰富的老镖师侧目怒视,瓜娃子赶紧捂住嘴偃旗息鼓,一双水灵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的大胡子镖师。
坏小子骑乘的是一匹骡子,比起瓜娃子的小毛驴高大不少,此时俯视着瓜娃子压低声音笑道:“啧啧啧,瓜娃子,你那个师傅也是个色坯子,见不得总镖头吃独食。”
瓜娃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的络腮胡师傅何曾如他说的这般不堪虬髯师傅脾气是坏了点,可是对自己那是没话说,一顶一的好,待自己就跟他亲儿子一样,以往的打骂那是恨铁不成钢,瓜娃子心中明白着呢。
瓜娃子原本想要呵斥他一番,可是眼角却是瞟见虬髯师傅被车中探出的一剑削去一只胳膊,火把灯火昏暗,远远地却是瞧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见到虬髯师傅一声怒吼一拳崩死了一匹高头壮马,而后独臂撑起车辕把整个马车都掀翻在地。
坏小子原本还想嘲笑他几句,可呼啦一声,从远处的麦田里面窜出几道鬼魅黑影,为首的一个拿着一把杀猪刀,动作极为迅速,砰的一声就削掉了坏小子的半个脑袋,只见坏小子的整个身子还留在骡子背上,已然生机全无,只剩下半张嘴犹自挂在半截脑袋上,嘴角噙着一丝嘲笑,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那大腹便便的凶手手持一柄杀猪刀,一拳打飞了坏小子的半截身体,而后飞身撞倒了旁边的一匹瘦马,把那个还没有当过什么情况便跌倒在地镖师的头颅一脚踩碎,如同西瓜爆裂的声音传出,顿时脑浆飞溅,惨不忍睹。
瓜娃子肌体生寒,一张脸满是惊恐,他不知所措,头一次见到这等祸事,以前也遇见过剪径蟊贼,给个几两银子就打发了,没见过这种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袭杀的,这摆明了不死不休的事态,宁远镖局素来不轻易与人结仇,这几年来走镖动手的次数少之又少,不至于有仇家不死不休,那边是镖客的仇家了。
原本走在最前头的几个镖师见状抽刀扭转马头就要策马突围,却被从草丛里面窜出来的另外几道身影拦住,瓜娃子胯下受到惊吓的毛驴儿驮着他就往后奔去,由于走在镖队最后,瓜娃子跟着玩命奔跑的小毛驴一直奔出很远,他一个手里只有木棍的小镖师能做什么,只能送死,虬髯师傅那么厉害的高手都被杀了,自己只能徒劳送死,于是一咬牙就奔出两三里路去。
宁远镖门里面谍子不止虬髯镖师一人,此时眼见几道黑影扎眼杀进了人群中,如虎入羊群,原本还算平静的镖师队伍当几人被瞬间斩杀之后立马炸开了锅,马匹不再安分开始四处冲撞,队形被打乱。
宁远镖局的除却几个经验丰富的老镖师之外,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大都是才入这行不长久,眼下见到这种阵势,顿时自乱阵脚,一些个人眼见血飞溅之后更是骇的跌落下马,连抽刀拔剑都忘记了。
一些有经验的镖师都抽刀翻身下马,依靠马身作为屏障调整队形,进而反击,可是此时队伍已经凌乱至极,单靠几个镖师根本解救不及,只能眼见那几道黑影在队伍中几个来回收割屠戮。
一个走了不少次镖的年轻镖师下马略有停滞,只见他的脑袋砰的一声在众人面前炸开,像破碎的西瓜一眼碎的稀巴烂,一个狭长的箭矢穿过他的脑袋之后钉在远处路边的树干上,尾部犹自摇摆不定,无头尸体倒地不起。
众镖师都感到心中一阵恶寒,这道箭矢从远处的麦田里面飞出来,无声无息,只见远处的麦田耸动,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出来,少年的手中拎着一张夸张的硬角弓,射完一箭之后迅速从背后的箭袋中抽取一只,搭在弓弦上第二发箭矢带着破风声急速驶来,动作行云流水,箭矢破风呼呼作响,第二个短命鬼躲在马身后,可是那个力道奇大的箭矢仍然是贯穿马腹把他钉死当场。
而人群中,先前冲进人群中的三人手起刀落转眼之间已经有几人迅速毙命,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手里的一根精铁打造的拐杖每一杖下去都有鲜血迸溅出来,老人面露慈悲色看上去是那种和蔼慈善的长辈,下手却丝毫也不留情,非死即伤,另一个是个体态发福,油光满面的屠夫模样,手里一把短杀猪刀,杀着杀着眼神里有些许兴奋露出来,在他看来人和牲口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贱命一条,该死则死;另一个身材矮小后背佝偻的穿着考究的商贾,他身材瘦小却膂力奇大,上去一拳崩死一匹烈马,而后抓起藏在马腹后面的倒霉鬼一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宁远镖局里面周朝谍子不止一个,至于多少个没有人知道,故而温沉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宁可错杀一千,以不放过一个
眼见一个个同僚倒下,周朝藏在暗中的谍子坐不住了,其中一个终于是按捺不住,忽见远处一道箭矢飞来,这个一直左手持到的瘦小刀客,忽的换做右手刀,而后侧身脚下一拧,刀身搭在箭身上,拨开这道威力不俗的长箭矢。
谍子终于露出水面了。
沈子濯嘴角一咧,森然一笑,迅速从背后的箭袋里面拔出一根长羽,搭上,手臂上青筋鼓动,犹如虬龙盘踞,一张硬弓被拉成弯月,而后箭矢飞出,呼啸作响,射向刀客。、
瘦小刀客眼神阴鸷,谍子的作用发挥在暗处,一旦暴露十死无生,他紧紧盯着远处站在麦田中心的年轻人,那个巨弓就是阴暗处的一把冷刀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它钉死在地。
噗的一声,瘦小刀客身边的那匹烈马的马头被射穿,躲在后面的一个老镖师横死当场,刀客向着远处瞥去,只见远处的持弓少年嘴角噙着讥笑。
刀客心下大骇,刚才那一箭威力远非第一箭所能比拟的,刚才要是冲着自己过来的话,自己定然躲避不过,下场非死即伤。
刀客右手持刀冲就要冲出被包围的圈子,他是周朝安插在北莱的谍子,既然暴露当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哪有江湖儿郎不惜命
见到这刀客要突围,站在翻过去车辕上眺望此处情况的茶肆老板娘咯咯笑了几声,而后扭着丰腴腰肢跳下马车,手里拎着一把滴着血的青锋长剑,鹤发童颜的老头持着拐杖挡住这名刀客的去路,交锋一触即发。
刀客不留情的出刀,谍子里面他是那种无关紧要的弃子,比起虬髯大汉能好一些,但是远远没有那种被器重的程度,从被安插在梁蒲县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段就可见一斑,故而他也并不多么诚信做事,一直以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活命便是万好。
鹤发童颜的老头拐杖看似缠绵无力,却有一种粘劲在里面,刀客的刀劈过来毫无意外被粘滞挑拨到别处,力所不逮,刀客心急,却屡攻不下,刀法愈发凌乱,不复方才凌厉,持拐杖的老头瞅准机会,闪电一般探出手中的拐杖,撞在刀客肩胛骨处,刀客方才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力顿时被破,手臂酥软低垂,手中刀差点脱落飞出,刀客蹬蹬后退,止住身形,冷眼相对。
忽然,先前一匹被斩断马腿的烈马身后一道身形猛然袭向拐杖老头,斩.马刀劈头砸脸盖下,老头大惊,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个隐藏的谍子,仓促间横起拐杖架在自己的眼前抵挡,那厚背斩.马刀落下,力道之大,直接把身材瘦小的老头一刀压在地上跪伏下,刀刃与拐杖撞在一起,铿锵作响,一时间火光四射,持斩.马刀那人一刀击杀不成,顺势一脚揣在老头的胸口,老头被一脚蹬出老远,大口吐血,那名方才被压制击退的瘦小刀客飞身上前,一刀将其毙命。
人群里面杀了个七进七出的屠夫和商贾,回首见到持拐杖的老头被周朝谍子一刀砍下脑袋不禁恻然,同为北莱的谍子,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的凄然。
两人也不敢懈怠,若是此时不齐心协力,怕是被周朝谍子各个击破,虽然光就居里面的谍子私下都没有什么交集,也谈不上默契可言,可若是被敌人逐一击破那就得不偿失,两人见状放下眼下的这些不断逃窜的普通镖师,扑向那两个暴露的谍子。
屠夫谍子玩的一手好杀猪刀,刀身小巧,可庖丁解猪,一把不起眼的杀猪刀在他肥腻的手上能够玩出花来,他的杀猪刀就爱往心窝子里面捅,两个北莱的谍子对上了周朝的谍子,一触即发,身材消瘦的锦缎商贾手中的折扇上探出几个刚爪,他以折扇作为每一次挥舞都罡风咧咧。
沈子濯在远处挽弓,一些个试图逃跑的镖门人都被一一射杀,箭无虚发,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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