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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姜阳生花重金在地摊上面购买那些所谓的‘绝世武功’,这些半是故事书,半数是瞎扯胡侃的打屁书讲述的一种境界叫做‘无剑似有剑’,当时的姜阳生对此十分的不屑,他打心眼里不信这些杜撰出来的东西,因为那些在北莱大街上整天手里拿着本亦或是来招摇撞骗的邋遢老大爷,这些上了年纪本身就没有什么固定收入的人只能依靠这几本千篇一律而且都半是故事的武林秘笈来谋生,可是这个原本在世家子面前冷血的北莱世子殿下却每次都充当那种冤大头,那个一身油腻却两鼠眼冒着贼光的老大爷每次都会从这北莱煊赫的二世子的手中赚到不少白花花的银子,一次两次也就是了,可是这种情况,却一连持续了两年之久,姜阳生送钱买下秘笈,;老爷子就会从身后的帆布口袋里面找出一本所谓的是‘持之以恒,必将横扫江湖’的绝世秘典,还故作神秘的偷偷塞到姜阳生的手中个,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类似于‘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之类的高深话语。,
一次两次送钱也就罢了,可是这送钱一连送了两年,这可是精明到差点成精的二世子殿下啊,时间一长,老爷子心里面再也没有了那种占了小便宜之后的窃喜,反而有些惶恐了,于是在最后一次,也就是姜阳生一万八千里临出发前的那几天,老爷子不再买绝世秘笈给二世子殿下了哦,原本还想着买上一本权当路上解闷消遣的姜阳生知晓老爷子不再买书给将自己之后,也没有羞恼成怒,而是依旧蹲在往昔买书之后装作津津有味读书的那个墙角,凝视着这个已然古稀的老人,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便是一次战争的结束,那是姜贷自己都身中两箭矢的一场战役,一万士卒只活下了两千八的残员,死去的七千两百人之中有一人叫做张边关,说实话,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平淡死在七千两百人中平凡到多看几眼都认不出来,这个故事有是姜贷后来次才知道的。
故事不长,两句话:曾经有个北莱的悍卒叫做张边关,这是第一句话,他参军是为了给老爹挣一副棺材板的钱,这是第二句。
没有再多了!
那天,在北莱的大街角上,那个终年靠着编写所谓的武林秘籍卖秘笈而赖以谋生的老爷子倚在墙角嚎啕大哭,像个犯了过错的孩子,同样仰天流泪的还有那个世子殿下,他哭的苍茫北莱死士。
原本不信江湖中所谓‘剑意剑势’所谓的‘无剑胜有剑’的姜阳生眼下却多多少少有些相信了。
剑意和剑势便是无形之剑。
青雀剑不受控制的想要出鞘饮血。
姜阳生眼神冷若万年寒冰,一直看到汤高歌的背后脊梁发凉,后者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沫。
那名汤家的死士终于站了出来,他的神色郑重其事,他知道这个十分年轻的红裘男子不好惹,可是自己的这个少主却偏要挑衅一番才行,当下他心中不禁苦涩,若是性命相搏,最好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姜阳生再一次把青雀剑按回剑鞘中,转瞬之间青雀再次从剑鞘中弹起。
锵的一声,姜阳生终究没有按住忍不住出鞘的青雀剑,持剑在手,胸襟顿时开阔,快意恩仇,世间再无烦恼,斩断烦恼三千,引吭高歌。
而一瞬间姜阳生则是感受到了那位汤家的死士气势为之一变,不再掩饰,七品境界高手!
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青铜断剑,这只短剑一直被他藏在袖口处,不到万不得与不会拿出手。
当然这位七品境界死士相比于罗修明那种淫浸在七品境界多年的老江湖来说自然没有可比性,想来这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死士也是新近才步入七品境界的人。
姜阳生既然能够杀了罗修明自然不会怕这位死士,反而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眼下的姜阳生和当初在青州城的大纨绔蒋天工一般把这人当作了自己练剑的磨刀石用来砥砺自己。
周围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因为此时周围的气氛因为两人之间不断攀升的气势而显得十分凝重,陈蝴蝶难得收敛起她游戏红尘的心态,一脸郑重其事的望向自己身边的这位红裘男子,她的樱桃小嘴长得很大,对此十分吃惊,因为她对于汤高歌身后隐藏的那位高手十分清楚,七品实力,足以撑起是寻常的小门派,可是这个红裘男子却是能够和他不相上下,想来境界也是在七品上下。
陈蝴蝶并没有感到后怕,相反,她隐隐间有些兴奋,因为她曾经对这位七品红裘男子说过要豢养他作为面首。
七品实力啊,虽然在江湖之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终究是比起那些花哨长剑的世家子更加有期待和看头。
陈蝴蝶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公子真的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惜除了长相俊俏之外愣是没有瞧出其他什么不同的地方,这难免让她感到有些沮丧。
正当姜阳生准备拔剑的时候,这片原本静谧的秦淮河陡然汹涌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象的嘶鸣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蓦然高涨的江水,此时的江水宛若济水河的龙王潮一般汹涌而来,
原本蓄势待发的姜阳生和对面的汤家死士都不约而同想着是远处望去。
只见,在远处的秦淮河江面之上几道身影不断随风奔走竞相追逐。
几道身影十分迅疾,尽皆沿着秦淮河不再h平津的江面奔走,带起一道道巨浪,巨浪沿着河道不断向着两岸拍打而去,更像是潮水奔涌不断,在岸边形成了数丈高的浪潮。
而潮头之上,有着几道身影不断踏浪而行,为首是一位丰神玉朗的俊朗男子,男子大约四十几岁,脸上却是从未留下岁月的痕迹,除却两鬓稍微有些斑白之外,看不出他的确切年纪。
他腰间陪着一柄长剑,剑柄之上悬挂着一缕缕银制麦穗,在风中不断飘摇,而在这中年男子腰间则是夹着一位身形狼狈,气息萎靡不振的年轻男子。
而在中年男子的身后则是有着几道身影逐渐奔走在尾巴处,后面几道身形的曲线曼妙不可言,腾飞在空中的时候更是宛若仙子降临一般。
不远的江畔泥泞处,一头白玉大象在不断飞驰,它行走起来声势骇人,发出隆隆之声,在白玉大象的周遭,尘土飞溅,一株株参天巨木都轰然倒塌,嘶吼鸣动间更是振聋发聩。
姜阳生向前一步,站在画舫首处,举目望去,江水迸涌,好似珠帘迸溅,银瓶乍破,在风云际会只见展现宛若一轮太阳在灼灼升起。
他的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因为这些人他都认识。
行走在最前面的潇洒倜傥的中年男子正是姜阳生那个半调子是假师傅——秦淮河上郁仙仪。
后面追赶他们的赫然是佘桃花和她的坐骑五帝座一,当然还有一位面部被白色纱巾遮挡的女子,这女子瞧不清面容,不过想来姿色也是绝美。
而被郁仙仪夹在腰间身受重伤的赫然是当天在北莱那条不知名的小河上不期而遇的‘中原第一刀客’公冶扬,此时的公冶扬已经没有了几个月前姜阳生见到他时的泰然,被夹在腋下的公冶扬手腕处系着一条粗壮的生锈铁链,链子的另一端则是一枚大刀,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神情十分痛楚。
这个名号相当不弱的刀客似乎命途有些多舛,姜阳生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十分狼狈。
几道身形都是带着十分猛烈的气息逼近姜阳生他们这里。
江水摇摆晃动更加剧烈,这条原本就是为了玩乐赏景画舫似乎随时都有倾覆在秦淮河上的可能。
对面,汤高歌的画舫之上的极为美丽妖娆的秦淮名妓此时已然是不顾颜面的失声尖叫出来,而这位脾气也不是多么好的汤大少爷则是直接一脚把一个倒霉的妖娆妓.女踹下水去,那女人在水利扑腾了几下眨眼间便是消失不见。
汤高歌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冷冽的神情,虽然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不假,可是却知晓能够踏水而行的江湖高手定然是实力在三品之上,三品的实力啊,即便是在汤家也是当作老佛爷供奉起来的存在,汤高歌的心头顿时有些发慌,即便刚才被那红裘男子气息锁定也没有这般心生畏惧。
几道身影很快便是逼近这里,画舫眼下行驶在江心处,避无可避,眼下不大的画舫便是在江心中摇摆不定,宛若一叶浮萍,婉转漂流,沉沉浮浮。
“吼~~~”
江畔不断奔驰的白象五帝座一,伸长鼻子从江中汲取水,仰鼻喷射而出,水流瞬间化成一道威力不俗的水柱射向了奔走在最前面的郁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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