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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君看到姜阳生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顿时有些怒火中烧,当年一起的那段时光也是这般,这个混蛋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几似乎天底下本身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姜阳生惧怕的东西,即便当年三人被山上的恶匪追赶好多个山头,这混蛋还能撑着躲起来休息的时候插科打诨。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余邝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姜阳生点头,漫不经心说道:“知道啊,那又怎样?”
秦湘君一时语塞,虽然心中十分震怒这个混蛋不计后果的贸然出手,可见到姜阳生出手让余修如同一只死狗一样哀嚎着被拖出去,她的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解气,这几个月面对每日死缠烂打要接近自己的余修,秦湘君也是十分厌烦。
“姜阳生!”
秦湘君瞪着一双美眸盯着姜阳生,她的眼睛有着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神采,如果说寻常女子的眼睛总是一片蔚蓝的海洋里面填满的是无尽的温柔的话,秦湘君的眼睛就是漫天的星辰,异常深邃,很容易让人受到感染,或许是受到当年秦湘君女扮男装的先入为主思想,姜阳生总是觉得秦湘君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只会在男人眼中看到的坚毅和执拗。
“你知不知道这里不再是当年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个江湖,当年我们一起走过的那座江湖算不上是江湖,而这里,是一座真真正正的江湖,这里并不是我们跑的快就能行的。”
姜阳生点头,不置可否,他望着秦湘君那深邃的眼睛,后者触电一般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这些我都知道,这么多年了,那股与生俱来的性子终究是改不了。”
“赶紧走吧,趁着余邝还不在天囚门中,你有多远走多远吧。”
秦湘君急切的说道。
“为什么要走,难道你们天囚门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吗?余修找我麻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我也仅仅是按照江湖规矩来办事,只是折断了他的双臂,并没有伤及到他的性命。难道有错吗?”
姜阳生一字一句说道,他紧紧地盯着秦湘君,后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应该知道的,这种情况之下是没有绝对的公平,天囚门即便会为了自己的名誉而保持所谓的公平,可是终究还是对你不利的。”
秦湘君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也正是姜阳生所顾忌的。
“快走吧!”
姜阳生摇了摇头,眼神决然,他的心中虽然知晓自己不可能斗得过天囚门,可是出于强大的好奇心,他十分想和余邝交手一番,以此来掂量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不用走!”
秦湘君声音方罢,一道身形则是从她的身后快速走过来,赫然是那个整日玩世不恭的赵斧樵。
赵斧樵,一个似乎对于女人比修炼更加上心的家伙,嬉皮笑脸背后总是有着深沉的一面。
秦湘君瞧了一眼赵斧樵,出奇的没有作声,选择了沉默。
“不就是一个余修吗?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他,早就让他成了一条死狗了。阳生你也别害怕,余邝虽然是个天才,天囚门很珍惜他,可至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弟子让天囚门的颜面扫地落得一个仗势欺人的下场。”
赵斧樵出奇的没有嘻嘻哈哈,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姜阳生点头,处于察言观色,他早就能看出这赵斧樵在天囚门中地位不一般。
姜阳生向着赵斧樵投去疑问的眼神。
很显然,在天囚门中能够这般语气说话的,想来地位也是极为不一般。
“阳生你别这样看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赵斧樵本来就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此时见到姜阳生有些狐疑,当下便是略作局促娇羞的姿态,宛若待嫁闺中的小姑娘一样。
见到赵斧樵这般,姜阳生也微微一笑,按照他那种随性,赵斧樵很适合他的口味。
“秦仙子在这处吗?”
门外传来了一阵喊声。
“我在,有什么事情吗?”
秦湘君皱眉问道,声音清冷。
“我们奉命来捉拿行凶者,红裘男子。”
此时,在秦湘君住处中的三位都不约而同的皱着眉头,姜阳生的眼中迸溅出一种很冷的戾气。
“岂有此理!”
此时赵斧樵一脸的愤怒,他不清楚为什么天囚门会做出这样十分愚蠢的事情。
“难不成是二客卿下的旨意?”
秦湘君问道。
或许在整个天囚门也只有这位二客卿才会这般作为吧。
“差不离。”
赵斧樵仔细思考了一阵子,随后冷笑道:“他以为这样做就能瞒天过海了,真以为满江湖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天囚门的二客卿,也就是余邝的师父,在天囚门之中除了门主和多年不照一次面的大客卿公羊举之外权势最大的一位人物了,倒不是说他的武功有多么高,多么好,恰恰相反,这位在天囚门中权势极高的二客卿不过是三品的实力,他的可怕之处在与那份对于权利的钻营和无休止的**。
“看来你们天囚门也不是多么和谐。”
姜阳生由衷的叹息道。
不论在什么地方,似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相互倾轧和各种不堪入目的纠缠。
“也不尽然,在某些时候,当这些人有着共同的利益的时候,他们就是会和谐很多。”
赵斧樵只能这般解释道。
“这里可没有什么红裘男子,你们还是别费心了。”
秦湘君在授意之下如是说道。
“秦仙子,我们可是奉二客卿的命令前来捉拿红裘男子,还请你配合一下,不然我们也只能强闯了,到时候还请仙子海涵。”
“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这天囚门是不是那二客卿说了算!”
赵斧樵推开门走了出去,此时门外竟然聚集了足足十几位佩戴刀剑的天囚门弟子,这些弟子的气息十分厚重,显然每一位的修行时间都不断,而且修为也很不错。
“小财神。”
见到赵斧樵之后,十几位腰间佩服长剑的天囚门精英弟子都赶紧弯腰恭声喊道,神情惶恐不安。
小财神?
姜阳生眉头一皱,莫非这赵斧樵就是江南财神爷之子?
江南财神爷,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这一脉永远只活动在江南地区,而且想来是一脉单传,从来都是传男不传女。
姜阳生听到此处更加疑惑不解。
江南财神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源的,可这千百年来正是这么一个一脉单传的家族却是掌握了整个中原大部分的财力,形容江南的这位财神爷可不是一两个词汇就能形容的了,腰缠万贯富可敌国都过犹不及。
这位财神爷行踪诡秘,甚至一辈子都不曾出现在人们的眼中,他的身份也迥乎不同,可能是一位没事就在田间除草插秧的老农,可能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书生,也可能是一位稍微有名气的商贾,也有可能是一位王侯贵胄,可正是这样众多身份的江南财神爷他的手中掌握着整个江南的所有金钱。
历代财神爷的身份都十分神秘,而这一代财神爷即便有着号称‘无孔不入’的北莱谍报组织——‘酆门’都查不出他的丝毫线索,由此可见这次财神爷身份的保密程度。
难不成这位赵斧樵就是掌控江南财富的财神爷?
随即姜阳生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按照他对财神爷一脉所了解的只言片语所总结,财神爷断然不会姓赵。
而换言之,就算赵斧樵用的是假名也不成立,因为在新一代的财神爷还没有能力独揽大权的时候,是不会在江湖上行走的。
赵斧樵瞧着这几位天囚门的精英弟子,平静的说道:“那二客卿虽然为了余邝而强出头,可是余修算是最有应得,他行事不给自己考虑后果,折断他两根手臂也好让他有时间清醒一番也好痛定思痛,知道悔改。”
几位天囚门的弟子不敢作声,只能沉默。
“你回去告诉那个老骨头,要是余邝真有本事,就让他自己给他哥哥来了结,一个快咬入土的老头子出来做这些,身为人家弟子,难道余邝不觉得羞耻?”
这些话说出去十分刺耳,可却句句在理。
众人无言以对,既然小财神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想来那二客卿也无话可说,众人只能转身告辞。
转过身之后,姜阳生依旧是一脸狐疑的望向眼前的赵斧樵,问道:“你和控制江南财团的财神爷卢家什么关系?”
“卢家?”
赵斧樵呵呵一笑,似乎也并不想说什么,而语气之中更多的则是怜悯和同情。
“卢家早就不再是江南的财神爷了,早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就已经跌落神坛不再是江南的财神爷,控制了中原财产数百年的卢家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眼中。
二十年前,不就那场哀鸿遍野的春秋不义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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