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的资质最好,也最开窍,我还想把你留下来呢。不过你却偏要为了那无用的妹妹选择死亡……”
亚伯大主教不无遗憾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年轻女人,她给他带来的久违的欢愉。说实话,要是论姿色和味道,那几个情妇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
不过她却甘愿为了尚年幼的妹妹,成为了第一个祭品。白皙的手腕已经被锐利的刀锋割开了一个恐怖的伤口,血液正快速的往外涌着,带走了年轻的生命的同时也带走了苦难。再过一会,她曾经温暖柔软的身体将变得冰冷僵硬,而她的灵魂将被引导入至高天,成为敬献给迈雅神族的礼物。
“普莉姆拉……普莉姆拉……普莉姆拉……”
弥留之际的女孩仍然一遍又一遍叼念着妹妹的名字,纯真无瑕的笑脸驱走了此世的苦难与黑暗。在海市蜃楼般的画面中,妹妹已经长大,与姐姐别无二致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欢快的在一望无际的花丛中舞蹈着。在她身后,身擎苍天的巨藤蓬勃的吐着新芽,刚毅而温柔的男人则倚着巨藤,微笑着欣赏着女孩的舞姿,享受着拂过身边的清风。
“这是……我的预知能力。果然没错,普莉姆拉很幸福,那就好。我的死亡没有白费……没有……”
她的名字叫卡珊德拉,是克拉摩根人的女儿。在叛乱被镇(河蟹)压之后,和妹妹普莉姆拉一起成为了奴隶。和其它的人不同的是,卡珊德拉自小就拥有预言能力,她预见了庄稼的丰收,预见了凛冬的到来,预见到了黑色的疯狂,预见到了无边的绞索。可惜,作为一个落魄贵族的女儿,她的话被人当成了妄图自我炒作的疯言疯语。
也因为这个原因,从童年开始,她就饱受着“早已看穿一切,然而并没有卵用”的痛苦。不过这一次,在弥留之际,让卡珊德拉烦恼的预言能力终于让她开心、满足了一次。
血液在她白皙的胴(河蟹)体下汇聚成了一条小溪,软绵绵的无力感让她放弃了思考,任由剧烈的强光笼罩了意识。
“呼,这是第一个,那么……其它的孩子们呢?快把他们都带过来!要是惹怒了迈雅神族我们死后都不得升天!”
亚伯主教把割腕的小刀丢到了水盆里,冲着身后的副手大喊着。
“是……我这就去看看,怎么他们会这么慢!”
亚伯的副手说着就想往神殿门外走。
“不!你这个蠢货,给我走地道!外面现在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呢!”
“是!”
副手应了一声,赶忙打开了在祭坛边的暗板门,匆匆的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隧道里。
“这个没用的……下面我要做的就是……”
“亚伯主教!大事不好了!”
看来紧迫的形势连自言自语的机会都不给,亚伯主教还没喘口气就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
“大事不好了!有一群野……呃……”
急匆匆跑进来的是路德修士,他就是想用一打兰和埃伯斯特打赌,还在关键时刻帮埃伯斯特求情,让好机油躲过一顿鞭子的修士。
他只是想跑进来给亚伯主教报信,但好像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河蟹)丝(河蟹)不挂的女孩凄惨的躺在石台上,胸口仍然在微弱的起伏,但止不住的鲜血和苍白的脸色都预示着她的命不久矣。
这是血祭!
作为一个底层的小修士,路德是不可能知道亚伯主教的丧病行为的。虽然菈内里城最近确实加强了防卫工作,一些高阶神职人员的行为很可疑,但混吃等死的路德可没兴趣动脑去猜那些主教、副主教老爷们到底想干些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考虑一下一日三餐吃什么、明天筛选位面石的工作量能不能小一点之类的实惠。
不过当这些事情真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知道,如果没有奇迹的话,今天自己好像已经不能善终了。
“呃……亚伯主教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虽然希望非常渺茫,但有些努力还是要做一下的。路德的眼神清澈,语气真诚无比。
“你觉得这种说辞有用么?我的孩子?”
亚伯主教笑着,眯起了眼睛,表情慈祥无比。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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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嗷!”
比蒙魔甲迈动着粗壮的双腿飞奔着,向菈内里的城墙冲撞而去。洛萝把比蒙魔甲的肩膀当成了攻城车的锤头,狠狠的砸在了并不坚固的城墙上。
“轰!”
在怪力的冲击下,仅有一层砖石砌成的城墙根本无法抵挡。崩塌声和砖石碎裂的声音响彻天际,菈内里破城了!
实际上,作为并没有什么防御设施的宗教城市,菈内里城的城墙与其说是城墙,倒不如说是围墙。既没有十米高、两米宽、用巨石砌筑而成的石墙,也没有被英雄施加了魔法的“噬人”护城河,更没有能驻守大量弓箭手、攻击力极强的箭塔。
于是,洛萝的比蒙魔甲只是一个冲撞,就让形同虚设的围墙化为了瓦砾。
“哦哦哦哦!”
穿着大耳怪魔甲的海盗们顺着洛萝打开的通道,疯狂的涌进了菈内里城。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即将迎来自己的劫难。
“大家听着,不要去西边,那里只是发臭的窝棚而已,没有我们要的财宝。也不要去那一排排的平房,那里土的要死,一看就没什么油水。你们听好了,我们的目标是那些金碧辉煌的圣殿、礼拜堂、镶金的雕塑,还有那些有着大大院子的豪宅。去那里吧!油水全在那里!”
这是林登万在事前跟洛萝交待的“打劫注意事项”,还说什么打劫也要讲究科学和效费比,用最低的风险和消耗换取最大的产出。
“哦!!!”
海盗们兴奋的嚎叫着,科学打劫、效费比什么他们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觉得大姐头说的有道理。
很快一伙强盗们就在城内散开了,在魔甲的帮助下,他们在城里快速的推进着,一个建筑物一个建筑物寻找着黄金、白银以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
“你们几个快点,把那尊金像搬走!”
“快看,这里有个箱子!里面全是金币!”
“该死,这块宝石镶在墙上了!”
“那你就用狼牙棒把这片墙皮一起夯下来再说!”
“哈哈,看啊!这里有个纯金的娘们!”
“哈哈哈,好**的姿势,这帮薇尔士人也真想得出来!”
“喂!别玩了!金子就是金子!再不快点,隔壁的金子要给其它弟兄撬完了!听说那里一整面墙全是金子!”
“哦!那是要快点!”
这样的对话在城内四处展开,由于高阶魔甲守卫全部被派到外面去了,城内只剩下少数武僧穿着枪兵型魔甲防守。但在洛萝的比蒙主战魔甲的支援下,这些可怜的防御力量很快就被一扫而光了。
赤手空拳的低阶修士们遭到了殴打和驱逐,但大规模的屠杀并没有发生。
这倒不是因为这群海盗们仁慈,而是因为他们一拥而上、没有明确地盘划分的抢劫作风导致的。对于海盗们来说,这是一场收割黄金的竞赛,如果花时间杀戮这些修士,那么攫取黄金的时间不就少了吗?在杀戮的冲动和巨额的黄金面前,海盗们理智的选择了黄金。
不过,对于那些要钱不要命的死硬分子,大耳怪魔甲的狼牙棒可不是摆设。对于那些敢挡路的,二话不说就是一棒子,死还是半死看运气吧。
海盗的的头头洛萝则没有参加这场盛宴,巨大的比蒙魔甲立于菈内里城内,狰狞的俯视着海盗们的喜悦,居民们的惊惶。
而她自己则钻出了驾驶舱,立于比蒙魔甲的肩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手中的那本魔法书,好像对城内的黄金没有丝毫的兴趣。她的目光聚焦在魔法书朴素的封面上,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大姐头!您不去‘拿’一些黄金吗?这里的人太软弱了!根本就是任我们‘拿取’。”
“不!你们按照老规矩,上缴百分之五的收获就行了。我早就已经收获了自己的财宝,比一切黄金都宝贵的财宝!”
在乌云密布的苍穹下,洛萝举起了手,一团微弱的红色火焰正在她的掌中燃烧,陶醉的笑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