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张开眼了。”
董宣这么说了以后,其余人才睁开了眼。
不过十几分钟的交锋而已,那股凌驾于本能之上的恐惧却是让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缓慢。
董宣的脸色有点古怪,就像是捡了宝贝又不敢声张的憋屈模样,虽然很快就调整回来,但还是被凉子发现了。
“我的腿,真的好了吗?”
淡幽惊奇的走了几步,不过还是有些够呛,毕竟从小右腿就只有疼痛的感觉,想要一下子协调好还是不大可能。
要摔倒的淡幽被银古拉住了,淡幽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我还真是有够贪心呢。”
银古也无奈的苦笑。
“宣哥,禁种之虫…还有那个银蛊哪去了。”
银古有些担心的为淡幽询问。
董宣耸了耸肩:“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它们两个,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着,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物品栏,「最初之光」与「最末之光」好好的摆在那里,一个是鱼形的银光,一个是无法言喻的纯光。
最初之光的描述是这样的:从生命诞生开始,便存在着的一种生命形态,其可以御使被污染的光酒(常暗),是不可思议的梦幻之光。
最末之光的描述是这样的:当光河感到疲惫想要回归根源的时候,最末之光就会出现,它的存在,是为了将现有的一切抹去,让世界重新回归黑寂。
禁种之虫的诞生,可以说是理的更上级的上司,根源的决定。
可理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众多生命不甘的哀嚎和它们本身的不甘,迫使它们违背了根源发出的命令。
它们联合银蛊把最末之光封印了起来。
如果最末之光成功将世界清洗的话,那世界就会回归到遥远的黑寂时代,那是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到处有的,只有虚空和常暗。
所以,最末之光是绝对无法突破常暗的,这正是世界的规律,生生相惜,以及生生相克。
在这个世界,有着两种黑暗。
一种是把眼睛闭上,黑暗中没有月亮的夜晚.,遮挡住了光和亮而出现的黑暗。
还有一种是“常之暗”:虽然在白天的时候就待在那种昏暗的地方一动不动,但到了晚上就会离开池塘,吞噬小的虫,大概是它把吃掉的虫分解成光吧,不断地沐浴那样的光,似乎就会变成这样。
银蛊被董宣拿走了以后,常暗再也无法回复成人类的样子了,它们慢慢的从周围消退,然后呆在了不知道哪里的昏暗的地方。不过银蛊已经不在了,如果它们再造出一个银蛊的话,想必需要的岁月,已经足够人类这一生命毁灭数次了吧。
“你,没有赢过常暗。同样的,常暗也没有赢过你啊。”
董宣轻轻叹了一句,没有人听到。
“恭喜你呢,淡幽。”
凉子高兴的把淡幽一把抱起,淡幽慌忙的喊着,“啊,裙子裙子!凉子姐你这个笨蛋!”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再也不存在能够让其余生命毁灭的存在了。
虽然对于根源来说,只不过是偶尔想洗一次澡吧,但是对生活在祂之上的众多生命来说,还是不怎么想祂洗澡呢。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董宣抬头,也无风雨也无云。
“是呢,是个好天气呢。”
银古抽烟附和着,烟雾笼罩着他的脸。
许久以后,有些透明的液体,大滴大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下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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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婆婆,董宣大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某天,脚已经能正常走路的淡幽,和阿玉一起坐在秋千上闲聊。
“他啊…是个挺不可思议的人。”阿玉总算不再板着脸,笑起来满脸的皱纹,“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消灭禁种之虫的。”
“是嘛……”
淡幽坐在秋千上晃荡了两下。
“他啊,不愧是凉子姐的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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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河正在逐渐的隐没啊。”
“估计数十年以后,这个世界,就再也看不到虫了吧。”
“那样不好吗?”
“……是啊,那样就好,虫和人的世界,本来就不该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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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宣,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是的,我会把它们带出这个世界的,请放心好了。”
“我们也该沉睡了,有缘的话,应该还能见到吧。”
“好奇怪哦,你们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以前的理。”
“是吗?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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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善一走吗。”
“不了,他都已经是个大人了,看到还这么年轻的父母,一定会相当的苦恼吧。”
“说的也是呢。”
“害怕吗?”
“一点也不。”
“那,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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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