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女孩子们开心的闹成一团,唯有麻里子顶着浓重的熊猫眼,静静独坐在角落的长椅上。她并不是因为被他人排挤才精神不振,而只是对于加入其中有心而无力。
在疯狂的找遍了每一个地方后,麻里子绝望的接受了她已离开的事实。本以为没有了那个总是在夜里吵醒自己的人,她终于可以睡得安稳。但现实却是,她紧裹着被子一整夜都没能合上眼睛。当属于她的气息越来越淡薄,麻里子却仍能轻易的回想起她的样子。
那个人会在无人注意时失神,眼中透露出让人想哭的深沉;那个人生气时眼睛里放出的光芒,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遵从;那个人因高烧而脸色通红,却依旧可以玩世不恭的嬉笑;那个人紧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泛白,嘴里发出如受伤的小狗般哽咽的哭声;那个人恶狠狠的盯着咖喱饭,像和它有难解之仇一般,嚼都不嚼就将它吞下去;那个人主动的接过别人的工作,却非要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脸;那个人摸着自己肿起的脸颊,无辜而呆愣的半张着嘴;那个人……
麻里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将她的一切记得如此清晰。明明那个家伙的性格一点都不可爱,还常常气得人想要狠K她一顿。可自己却总是不经意的关心着她,不时为恶整到了她而开心不已。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在照顾着她,但当房间里没了她的身影时,才突然发现被依靠着的人其实是她。
我……是因为什么打了她?那一时冲上脑海的愤怒,其原因到底是什么?如果我没有打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消失掉了呢?
“你……你好!”
麻里子越来越混乱的思绪,被耳边响起的声音所打断。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声音的主人——梳着马尾的小个子女孩。她局促的站在她的面前。手与身边另一个短发女孩紧紧相握,泛着微红的脸透露出她的不安,“你……你好,我叫高桥南,她是前田敦子,请多指教!”
“篠田麻里子,请多指教!”
麻里子宽厚的笑容,缓解了高桥南内心的紧张。她拉着一直不说话的敦子,小心翼翼的坐在麻里子的身边。
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麻里子露出温和的笑容。只是几句闲聊之后,三人便熟识了起来。面对成熟而知性的麻里子,南和敦子很快便被她的魅力所俘虏。
明明自己是那种成熟而独立,会被他人不自觉依赖的人。可为什么在面对着那个实际年龄,可能只有自己一半多一点的她时,会变得那么莫名其妙。只因为她一句随口而出的安慰,便觉得自己可以面对所有的一切。而也只有在抓着她纤细的手臂时,才能真正睡得安稳。
“麻里子桑,凛……凛酱她……今天怎么也没有来?”
“啊?她……她去偷懒了。过几天……过几天她一定会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来上班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还给她带了苹果呢!哼,凛酱好讨厌啦!”
“是啊!她最讨厌了,等她上班时,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恩,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
我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小心翼翼的偷窥着站在门外电梯前,与医生聊得火热的高个子女孩。浑圆的眼珠转了两圈后,轻轻的掀开被子,一辘轳翻下了床。
随手抓过床头的衣服和脚边的鞋子,全身紧缩成一个小团,努力将自己所占的空间体积压到最小。踮起连袜子都没穿的赤脚,以Z字形向门外移动。
经过门口的垃圾桶时,一块带血的碎布条从视线中晃过。我不由得停顿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将它捡了回来。
我的大姐,你可千万别往回看呀!就和那个白衣“蟀”哥好好聊吧!看那货活似打了半斤鸡血,连脸上的麻子个挺个的熠熠生辉!你要是不对人家专心点,多伤他那颗纯洁而火热的心哪!
喂?你个流鼻涕的小四眼,你丫的死盯着少爷我看个毛线呀?看你这长成以后就会变成田鸡大叔的长相,你丫的不会是他儿子吧?
“千里,你醒过来了?”
你妹的,这样你都能看到我,你丫的到底是有多爱少爷我啊喂?从我醒过来都过了七八个小时了,你丫的连厕所都不上的死盯着我,膀胱功能到底是多强啊?坟淡!害少爷我连眼睛都不敢睁,挺尸到自己险些真的僵掉了。
“千里,你要去哪?等等我!”
“厕所!很急!”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少爷我不跑还等着你来抓呀?虽说掉头不过碗大个疤,但面对你妥妥是生死两难呀!苍天啊!大地啊!哪路神仙从此路过,随便救救我吧!本少爷发誓,只要能逃过这一劫,一定每天都用臭豆腐贡奉您老人家!
本少爷甩开自己的大长腿,洒丫子就是一个跑啊!幸好少爷我对医院的地形还算熟悉,一路连滚带爬的总算逃出升天。出了大门后我是见弯就拐,见小胡同就往里钻。终于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摆脱了那个让我无法面对的家伙。
少爷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你妹的,少爷我到底是欠你多少钱啊喂?你丫的追得比英“熊”哥都紧哪!诶?不对,这货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若井凛,那我骂“你妹的”,岂不是在骂自己?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将衬衫和牛仔裤,好不容易才硬套在了病人服外面,却在穿鞋时遇到了麻烦。因为刚才的一通飞奔,赤着的脚被划了好几道大口子,此时正在往外淌血。少爷我灵机一动,将病人服的袖子扯下来,缠在了脚上。可伤口倒是包上了,但脚却怎么都塞不进鞋里。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难道少爷我把自己玩丢了?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只可惜连个蹦子都没摸着,只除了……。
少爷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生活水平刚刚提升到温饱,一跑就又回到解放前了。白少爷,你丫演的是二B青年苦情剧吗?
看着口袋里唯一仅有的破布条,少爷我眉角这叫一个抽,买块臭豆腐撞死自己的想法油然而生。光带个破布条跑路,你丫的,现在已经把脑残提升到国际水准了吗?
刚才偷跑出来时,曾看到她胳膊上缠了很厚的纱布。那这块袖扣整齐的布条,应该就是在包伤时剪下来的吧!但少爷我应该没有伤到她的手臂才对呀!难道是本少爷梦游时捅的吗?
话又说回来了,白少爷,你丫的昨天是发的什么疯啊?咖喱上脑了不成?要不要黑化得那么彻底啊喂?虽然小日本啥的是挺缺德,但也不用在个妹纸身上表扬你的爱国精神吧?有本事就去跟那帮撸自己的家伙拼刺刀啊!坟淡!
你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啊?好不容易盼来了免费饭票,就这么让你给弄没了。你丫的到底是有多傻,是有多傻呀?
少爷我45度角斜看向天空,满脸的寂寥。老天爷呀!你丫的要不要这么玩我啊?这已是绝境了呀!
我了个去的,这就是你给本少爷的回答吗?居然给我晴天下大雨!嘿?你还来劲了是吧!我……我惹不起躲得起,少爷我去前面的住宅楼里避一会儿!
大妈,你丫的,没见过“犀利”哥吗?要不要看这么久啊喂!赶紧提着你的菜篮子回家吧!你家大叔还等着你给他做饭呢!
少爷我斜着眼睛,阴险的打量着她那带了三个游泳圈的身体。上唇努力的向上一挑,露出我那雪白的犬齿。看到她居然还死盯着我不走,不由得做了个嘶咬的动作,“嚎呜……汪……”
得意的看着大妈逃窜而去,少爷我突然注意到她篮子里的一颗番茄,划着优美抛物线飞了过来。少爷我飞扑向前,稳稳的接住了这一“茄”。正当本少爷幸福的捧着番茄,视线与一个刚下楼来的女孩撞在了一起。
那货的头发和我一样短,拿着一块挡住她整个身体,压扁了的纸盒子。只露出一双粉红色的长毛拖鞋,可爱的卡通兔的鞋子正对着本少爷傻笑。
你这货不是马路须加学园里的那个学兰吗?真名叫宫泽什么江来着?看你丫的这张呆头鹅的脸,要不要怕成这个样子呀啊喂!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本少爷咬的人是不用打狂犬疫苗滴!
少爷我直接在地上坐好,一口将番茄咬去大半。一张嘴说话,番茄汁便喷射而出,“诶,小孩,把你的纸盒给我吧!”
“啊?好。”她愣了一下后,慌乱的向我走了几步。一只拖鞋“嗖”的一声飞了过来,无比精准的砸在本少爷可怜的蹄上。
“对不起……”女孩急忙鞠躬道歉,手中的纸盒子滑落,笔直的拍向我的头。
“唉呦!啊!”纸盒子毫无意外的拍在我的脸上,手上的番茄便这样直接糊在我的胸前。还不等少爷我把纸盒子拿开,一股力量压在纸盒上。被打个措手不及的本少爷,直接被其拍平在苍茫的大地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要抓住它,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摔下来……”
少爷我从纸盒子下艰难的探出头,满脸黑线的盯着她。你妹的,身上居然穿得也是粉红色的睡衣,你对得起自己那张男前的脸吗啊喂?而且,你丫的还想压我多久?起来之后再解释不行吗?坟淡!
“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什么吧?脸色好难看呀!”这货全无自觉的啰嗦了很久,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来照顾你好了,你跟我回家吧!”
少爷我嘴角不时的抽动,无语的围观着这一奇葩。呆货,你妈没教过你,流浪的野生动物不能乱往家里捡吗?
*
“警察先生,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刚才就站在这儿的。她的外衣不知道是从哪偷来的,根本不合身。而且里面还套着病人服,肯定是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带了三个游泳圈的大妈,担心的望着眼前那血红一片的纸盒子,“您看,她是不是已经伤了谁?这纸盒子上似乎全是血呀!”
“啊?这个……”瘦小的警察面露惊恐之色,眉头皱得能夹死十只苍蝇,“恩,很有可能是件很严重的案子,我们一定会加紧调查的!”
角落里的烂番茄愤怒的大叫,“你们难道没看到我吗啊喂?快给我叫119呀!我吐了好多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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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今天更文早吧!快点夸夸骨头,窃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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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一个不好的消息,骨头下星期去旅游三天,所以周三更的那个笑·狂傲之魂会停更一星期,请各位多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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