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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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混蛋!”

  丁夙夙被他眼神里的毒辣吓得不由地就一抖。

  “你怕了么?”

  “怕?我当然怕,我只怕我此生完不成父皇的嘱托了!”

  “哼,那好!”

  说完,这几个字,秦傲天朗声吩咐下去,“来人,把她关进囚车里,三日后,本王开拔边境,她要随军前往!”

  啊?

  不杀她?

  梅寒凌等人都是面面相觑。

  就是丁夙夙也有些吃惊。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去边境要带着自己去?

  他是想长途跋涉里,让坐在囚车里的自己被累折磨死么?

  “王爷,您不能,她怎么受得了?”

  段弋扬近前一步,说。

  “哼,本王怎么做,那是本王的事儿,至于你,你是王妃的侍卫,她要怎么处置你,那是母亲的事儿,本王不管,但是你再多言一句,本王可不是软柿子!”

  秦傲天冷冷地。

  “唉,既然傲天你执意如是做,那娘还能说什么?弋扬,是个不错的侍卫,人非圣贤,老身就放过他这次,罚他一年的薪银!”

  听得出来,容臻王妃是很喜欢这个贴身的侍卫的。

  自然,人在喜欢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的时候,那自然就能够有心软了。

  “傲天哥,你……怎么能这样做啊?皇上明令,出征的将军是不能带着女眷同行的,您如此做,是不是有悖于皇上的旨意啊!”

  梅寒凌焦急地喊起来,自己和秦傲天刚刚成婚,就算是他要带女人去边疆,那也该是自己啊!

  “女眷?好像在你们心里一直就不是本王的女眷吧?本王不过是觉得,与其像你说的赶她出府去,那惩罚太轻了,所以这才要她长途跋涉,一路坐囚车前往边境的,至于她能不能有命到达那里,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秦傲天的嘴角带着很是意味的笑。

  “那奴婢倒是要感激王爷您了,不过,恐怕奴婢是会让奴婢您失望的,奴婢啊,是个贱命,福倒是享受不了,不然奴婢的父皇也不能没了,国家也不能毁了,可是对于苦楚,奴婢是坦然接受的,贱命还怕折磨么?”

  丁夙夙看过梅寒凌,“秦夫人,真的是太可惜了,奴婢就是坐着囚车,依然是跟在王爷身边的,可是您呢?啧啧……”

  “你……你……”

  梅寒凌气极,就欲冲到丁夙夙身边,被秦傲天一把拽住,“凌儿,顾忌你的身份!”

  呃?

  梅寒凌堪堪地站住。

  “哎呀,没意思,大哥,你这出柳暗花明演的好啊,小弟佩服了!”

  秦少峰嘲讽地说了一句,悻悻地转身走了。

  秦傲天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沉静。

  “来人,把丁夙夙给我带回驭风轩!”

  秦五等人,应声过来。

  就在丁夙夙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段弋扬一眼。

  段弋扬也正看着她,他的目光里神情复杂。

  他真的很想对秦王爷,说,王爷,您若是要惩罚公主,那就带着弋扬一起吧,弋扬也愿意坐囚车,行千里!

  只要能守护在她身边,只要能让她不受那么多的凄苦,自己怎么做都是愿意的。

  可是,自己却偏偏不能走的。

  自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是要去一一解开的。

  唉!

  公主,您保重啊!

  他星目中有晶莹闪烁。

  再转过头,丁夙夙的眼角泪悄然落下。

  她怎么会不明白段弋扬目光里的意味,从他刚才把自己从秦少峰手里救出来,她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外人,他一定是自己的亲人,只是,自己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是知道自己的!

  入夜,在秦傲天的书房里,秦傲天正在看书,其实,他的眼神是落在书上,心思却一点也没在书上。

  那个段弋扬看夙夙的目光真的是太温暖了。

  难道他是……

  白天里,当他一脚踏进了荣喜堂的屋子,看到了二弟秦少峰面上的神情,就在他的嘴角处有一种抓痕,显然是在撕扯中被谁抓伤的,再看看丁夙夙身上衣衫不整,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少峰这个小子,就总是做了错事没有勇气承认,这次他竟想要段弋扬做自己的替身羔羊。

  熟知段弋扬可不是什么软弱的羔羊!

  相信他若不是顾忌着什么东西,少峰的命还焉有在么?

  段弋扬是关心着丁夙夙的。

  好像埥聿山上的那些人表面上也是在关心丁夙夙,不过,他们关心的方式和段弋扬好像很是不同。

  那些人的作为总是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狡诈,即使他们戴着善良的面具。

  想到了埥聿山,秦傲天就想到了那天,在石屋子里,丁夙夙冒着危险把那药丸塞进自己手里,她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会让她自己陷入了危险中,可她还是做了,做的好不犹豫!

  夙夙!

  如此一想,他的心里陡然就暖暖的。

  外面起风了么?

  怎么屋子里好像突然就阴冷起来,那烛光也是摇曳不定,魅影重重的,似乎要熄灭了。

  秦傲天心神一收,朗声对外面说了句,“来的朋友不用鬼鬼祟祟了,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他的话声刚落,外面就一声冷笑,秦王爷果然听力非凡!

  然后门被推开了,夜色里,走进了一个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这个人身量不是很高,身材也略显得有些瘦削,面上蒙着面纱,只露着一双眼睛,里面射出来的光,就好似那隆冬时分的雪光。

  “秦王,怎么你见了本尊主,还不施礼么?”

  那个人直直地看着秦傲天,语气里有气恼。

  尊主?

  秦傲天脑子里转悠了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埥聿山上那些人的头目吧?

  “尊主,您大驾光临,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秦傲天抱拳施礼,态度谦卑了许多,但是眼神里的犀利却丝毫不减。

  秦王当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心神被狂乱,那眼神里的震慑力还是让人惊颤的。

  “你此番去边城,想必那个繸伝帝是有交代的,是不是?”

  那个人的声音虽说是佯装粗重的,但秦傲天听得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她是男是女,与自己没有关系。

  但是她话里的意思,自己可是要慎重了。

  “是的,皇上说要我去审视边关要务,安抚军心,操练士兵,为保家卫国尽最大的努力!”

  秦傲天依然是谦尊的声调。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女子的眼睛里,丹凤眼,不是很大,却透着秀灵。

  “是么?”

  那声音阴厉起来。

  “是的,皇上就是这样说的,秦某并没有说谎!”

  “我知道你没说谎,我是来传狂爷的命令的,他要你到了边境后,解除了那里的武器,就算是士兵依然操练,那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为我们所用,断然不是为了大燕国,知道么?”

  “那个尊主,秦某想知道,若不是为了大燕国,那又是为了哪一国?”

  “哼!你想套本尊主的话,你觉得那可能么?本尊主看起来很幼稚,很傻么?”

  “不,不是,兵法上将,两军对阵,如果做到了知己知彼,那才能百战百胜,我只是想要明白狂爷的心思与目的,然后才能真正的竭尽全力为狂爷做事啊!”

  秦傲天侃侃而语。

  “哼,眼下,你还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会让你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说着那个蒙面人,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是一些药丸。

  秦傲天是认识这个药丸的,它们与丁夙夙在埥聿山的石屋子里给自己的那药丸一般无二。

  “这是你中毒的解药,你吃下两粒,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两粒的效用也不过是一个月时间,只要你听话,真心为狂爷办事,那么一个月后,我自然会再给你送去第二次的解药!”

  “是,谢谢尊主!秦某定然是会真心追随狂爷的!”

  秦傲天接过了那药。

  哼,你好之为之吧!

  这一声后,那个黑衣人,身形一掠,就飞出了屋子,然后再一个腾空跃起,上了房顶后,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了。

  也就在同时,几个侍卫冲了进来,王爷,要不要追?

  秦傲天玩弄着手里的两粒药丸,冷笑声,不必了,她还得在他们自己划的圈圈里再折腾会儿……

  话音刚落,秦傲天的手袖一扬,就只听微小的两声,侍卫们循声看去,只见门边的墙壁上豁然出现了两个小点,那点子的大小如黄豆般大。

  那正是那个蒙面人给秦傲天的两粒药丸。

  秦傲天从埥聿山上回来后,就找宫里的太医问过了,说是西域有一种盅毒之气,那气体无形无味,害人与一个时辰内,只要一个人在一个时辰内一直呼吸着那种毒气,他就会中其害,首先表现的就是焦虑不安,失狂疯癫,重症的甚至能成为杀人狂魔!

  不过,这些都是书上记叙的,很少人见识过这种毒气。

  秦傲天是谨记着最后太医说的话,他说,这种毒气之祸,若是得了,那吃什么解药都是没有用的,而且那所谓的解药,若是吃了,还反而会让中毒的人心神更恍惚,做出更荒诞不经的事情来!

  所以,在那个蒙面人递给自己解药,说着些收买的套话时,秦傲天就在心里冷笑了。

  侍卫们都下去了。

  秦傲天步出了屋子。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深得树的影子都是幽幽的。

  望望丁夙夙的屋子,内中还有灯光在亮。

  她还没睡么?

  是在委屈自己白天里对她说的什么惩罚么?

  这个傻丫头啊!

  他不由地就一步步地走过去。

  丁夙夙的房间门口是被安排了侍卫守护的,见秦傲天走过来,刚欲施礼,问候,就被秦傲天制止了。

  那两个侍卫很识趣地走去了一边的角落处。

  秦傲天就那么站在了她的窗外。

  她是睡着的,手边有一本书,那书该是她在自己的书房里找的吧,秦五说过几次了,满府中的女子们,包括主子,也包括奴才,就夙夙小姐一个人喜欢看书,总是坐在荷花池边,一坐就是一小半天。

  此刻,她应该是看着书睡着的。

  她的被角有一处落在了床下了。

  夜风浅凉,她怎么就不注意安宁点?

  一个淑女,连睡觉都是会讲究姿态的,那像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毫无规矩。

  他轻轻推开了门,走进去。

  屋子里到处都弥散着她身上的清香,那月光就照在她的床前,很是皎皎。

  他弯腰,把被子的一角捡起,然后把被子给她朝上拉了拉。

  她感觉到了,身子也随着往被子里藏了藏,那种娇小,若一种可爱的猫灵儿!

  她的面色在月光下,竟有种奇异的光泽,看去,好似那种阳光下的栀子花花瓣,莹白而芬芳。

  默默地他走出了屋子。

  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丁夙夙睁开了眼睛。

  她在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睡着,一切都是她佯装的。

  想想,不佯装又能怎么样?

  难道自己要感激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么?

  有些爱情书里说,当两个相爱的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在他们的魂灵某处就会被刻上一种印记,这种印记就是一种承诺,一种信任,但是若是两个人之间有了歧义,那么那印记就会消失的。

  面对他的冷酷时,自己的心一直在揪疼,难道是那些印记正在脱离自己的魂灵?

  回到了屋子里时,天都快要凌晨了。

  秦傲天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外面却在这时有人轻声地敲门。

  “进来。”

  他冷冷一声。

  他几乎能猜到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果然,门一开,进来了一个身着着红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的样貌看去,竟如秦傲天是一模一样的。

  “王爷,属下回来了!”

  那个红衣秦傲天抱拳施礼。

  “嗯,知道了,有什么异事发生么?”

  秦傲天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红衣的秦傲天走过来,在他的耳际悄悄地嘀咕了一番。

  “真有此事?”

  秦傲天眼睛陡然瞪圆了。

  “是的,这些都是真的,是她父亲派人来告诉她的,要她以自己的名义到钱庄立一个号,然后把一些金银存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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