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气温骤然下降,刮起的风也开始有些阴冷起来。
陈小白完全可以肯定,这些不是心理因素引起的变化,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身边的事。
因为,林中有许多虚无的黑气不停飘荡。
“我现在的情况比倩女幽魂当中的情况还要差一些。”钟娇没管他冷嘲热讽,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被一样东西缠上了,要是处理不好,会被它夺取我的身体!”
“我管你那个!”陈小白转身就走,“幸好你聪明,没伤害我朋友,要不非得灭了你不可。”
“等等,你不能不管啊,你是联络员!”钟娇在他身后着急的说道。
又是这个联络员的身份!
陈小白郁闷惨了,联络员究竟是干什么的?降妖除魔外带帮小孩换尿布?
眼睛转了几下,陈小白抚掌道:“老子现在连工资卡都丢了,没领他们工资,你们爱怎样怎样吧,老子不管了。”
钟娇又急又气,没想到他这么惫懒,又想到个办法:“那么,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肯定感兴趣。”
但这招对陈某人完全没起作用,转身潇洒的离去。
“别说,不听。”
钟娇还真拿他没辙,只得眼睁睁看他离开。
陈小白现在觉得自己要多个心眼,因为他发现自己做事太着急了。
刚刚和钟娇的对话没头没尾,但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我们’。
钟娇说起当时的情况的时候,用的是‘我们’这个词,证明她当天在ktv里,不止她一个。
一想之下也好理解,那天快要出来的时候,无数冤魂向自己攻来,不仅有实体攻击,还有精神攻击,只是那些精神上的攻击进了自己识海,显然变成了神秘道人的口粮,这正好说明了钟娇们是团伙作案啊。
那次的攻击虎头蛇尾,似乎是他们内部也出现了分歧,有意放自己离开,今天钟娇又求自己帮忙,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小心些好。
现在,陈小白想起了当天妖物们也是好生策划了一番,请自己去帮它们的忙,妖物们就厚道许多,好吃好喝的伺候自己,最后还帮忙县里解决了司空家大少爷失踪的大问题,真是有对比就有差距啊。
陈小白想了一会儿,突然使劲拍了下自己脑门。
嗨,怎么忘记收钱了?老子帮它们这么大的忙,不可能是做义工啊,下次遇到它们的时候,可得把这个合理要求提出来,不给钱的话,一拍两散,弄死它们。
他会这么想,自然是因为最近实在是穷怕了。
走出学校大门,发现这次的搏击比赛确实盛况空前,在路上走着的学生们大多在谈论这次比赛的盛况,被谈论得最多的,是最后两场。
最后两场比赛是典型的好看的比赛,但大家一看都知道不是花架子,两场都是传统国术对现代搏击,听说有个选手还是少林寺俗家弟子,铁头功金刚腿什么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陈小白打的那场基本没被人提起,这倒是让他放心不少。
哥们只需要闷声发大财就好了嘛,至于荣誉之类一点也不重要,比这些普通人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一不小心遇到能看穿自己底细的道门或者世家中人,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学校外面右转,是学生们喜欢租房子住的娱乐一条街,不仅有众多的出租房,还有大量的酒吧和快捷酒店,甚至还有白天休息晚上营业的亮着小粉灯的洗头房!
穿着打扮时尚的年轻学生在街上边走边笑,看起来朝气蓬勃,陈小白第一次觉得和这些人有了代沟,好像真的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正感慨着,眼角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项绿诗。
她正从一个快捷酒店里走出来。
陈小白觉得自己心中好像响起一阵细微的破裂声音。
使劲摇了摇头,陈小白自嘲的笑了笑,这也是正常的嘛,现代大学生的风采,别的是什么哥说不好,但有一样倒是特别突出,那就是‘开放’!
算了,她又不是我的谁,连熟人也算不上呢。
正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走在他旁边的有个学生啪的一声,往路边吐了口痰。
“我靠,有没有公德心啊?说你呢!找张纸来,把你吐的玩意擦干净!”陈小白的声音大得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咋呼什么?”那学生脸一红,但这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讪讪的用脚搓了几下,把痰蹭掉。
陈小白眼睛又是一瞪:“怎么?不服气?你随地吐痰还有理了不成?”
“怎么了?生这么大气,脸红脖子粗的,像斗鸡一样呢。”旁边响起个好听的声音。
转头一看,佳人巧笑嫣然,双眼弯弯,背着手站在他面前。
陈小白脑子转得快,她敢上来跟我打招呼,证明她肯定不是刚和别人在快捷酒店开房出来啊!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不过脑子快有快的坏处,转念一想,万一人家就是开放到这个程度,认为开个房没什么大不了,洗洗又是新的呢?
和自己打招呼能证明什么?
心思几转之下,陈小白竟然一时忘了回答。
项绿诗脸上又是没来由的一红,把脸侧开:“我脸上有脏东西?盯着我看干嘛?”
陈小白干咳几声,缓过神来:“咳,早啊。”
项绿诗脸更加红了:“早什么早,你过的美国时间么?”
陈小白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憋了将近一分钟,憋出一句话:“那个……谢谢你的煎饼果子。”
项绿诗噗嗤一声笑了:“还有一瓶水呢!对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个熟人,你对这条街熟不熟?”
“那当然不熟。”陈小白以前也在这边厮混过几个晚上,但现在肯定不能承认。
项绿诗有些发愁:“嗨,我想在这边找个酒店,但又不知道哪家好,还想请你帮忙出出主意呢。”
陈小白奇怪道:“找酒店干嘛?”
“你也知道吧?我们系是去年才搬到这边校区的。我父母还没有来过呢,想要来看看我,但我不知道哪里有又便宜又好的酒店,所以就问了一个师兄,他说这里酒店好,我就到这里来了。”项绿诗认真的说道。
陈小白差点仰天喷出一口老血,这是什么师兄,典型的淫棍嘛。
没等他说话,项绿诗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算了,既然遇到你,你就和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