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枚市西南方向的一条热闹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杜桦磊身边聚散。
“这到底怎么回事?”表面毫无异常的杜桦磊,内心却特别困惑。
杜桦磊认为Jeffptchl如此轻易地放自己走,肯定是打算通过自己找到绯色原野的众人。
换句话说,他一定会让人跟踪自己。
一路上杜桦磊都在不停地试探着。
此时杜桦磊专门走到一条行人罕至的偏僻街道,他知道越是空旷的地方就越容易发现跟踪者。
而杜桦磊也的确发现了两名疑似跟踪者的人。
这两个人像是一对情侣。女的小鸟依人般搂着男的手臂,男的则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纸袋,应该是刚刚血拼回来。
这样的情侣随处可见。
只是这附近如此偏僻,能够买到什么东西?
再者看这对男女的打扮,经济条件应该不差,并不像在这偏僻附近居住的人。
杜桦磊留心到他们后,思维飞快地转动起来。
杜桦磊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他站在街边等待着。
他眼角的余光中,那对情侣也停了下来。
他们居然在光天化日中,在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环绕中,接起吻来。
杜桦磊大跌眼镜,他满头冷汗地想道:“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杜桦磊看到一辆的士从街角出现,他招招手让的士停了下来。
的士带着杜桦磊远去,杜桦磊从后视镜中看到那对情侣依旧接着吻,好似对他的离开毫不在意。
“难道又是我多心了吗?”杜桦磊怀疑道。
的士司机问道:“去哪里?”
“请到隆杨路。”杜桦磊说了一个位于旗枚市正北方的街道。
的士微微掉头,朝着正北方开去。
一路上杜桦磊不停思考着:“假定他们的确是在跟踪我,而且每次跟踪的人都是不同的人。那他们到底是怎么衔接的?”
不久前,杜桦磊下了公交车后就走起了“刁钻”的路线。
比如他明明走在直街上,却突然钻进一旁的商厦。等他从商厦出来时,已经到了另一条街并且还换了方向。
此时,他本已留意的跟踪者没有了,取而代之出现别的疑似跟踪者。
如果将杜桦磊最开始的路线假设为A-B-C-D,每个字母下有专门的负责这块区域的跟踪者。
那么杜桦磊走过A后,B便得到通知接过A的跟踪任务。
杜桦磊走过B后,C便得到了通知接过B的跟踪任务。
以此类推。
但是现在的杜桦磊跳脱了这条路线,直接从A走到了E。
为什么还会被瞬间盯上?
想到这点后,杜桦磊隐隐猜到了什么。
既然步行测验效果不明显,那就用汽车吧。
杜桦磊对的士司机说道:“师傅,我要换地方,到新奘路。”
新奘路在旗枚市的正西方。
的士司机有些不解,这都快到隆杨路了,怎么又换地方?
但是顾客是上帝,的士车还是往正西方转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的士眼看快到新奘路了。
杜桦磊却又说道:“师傅,不好意思,我要去学海路。”
司机一阵晕眩,这个学海路在旗枚市的正南方,离这里特别远。
司机有些生气了,他认为这个乘客在故意刁难他。
杜桦磊微微有些歉意,他说道:“师傅,你只管送我,车费双倍。”
司机的眼睛顿时光彩照人,他痛快地说道:“好嘞!”
快没油的汽车也突然活力四射起来,掉头加速朝南方开去。
又过去了二十分钟,离学海路还有一半距离。
杜桦磊却说道:“师傅,就在这里下吧。”
“吱”的一声,车停了。
司机拿着几张大额的钞票,喜笑颜开。
······
······
世纪大厦高层。
豆芽看着庞大屏幕中无数个小方块中的一个。
上面的绿点速度极快,并且一会儿往北、一会儿往西、一会儿往南。
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停下了。
豆芽微微皱眉:“这是干什么?”
······
······
杜桦磊走在这条他也不知道名字的街上。
他看似很随意,心情似乎很轻松。
但是他的思绪却如同煮沸的水不停地翻腾着。
杜桦磊有些绝望了,因为他又在自己的右后方看到了两个可疑的人。
这两个人西装革履,领带笔挺,各自夹着一个公文包。
他们看上去就像旗枚市这个国际大都市里常见的公司白领。
只不过,在这大中午他们却走得不急不缓。
可以说他们是在享受休息间隙的时光,也可以说他们正在慢下脚步思考人生。
如果在其他地方,这非常正常。
但是这里是旗枚市,这就特别异常了。
旗枚市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如此繁华的程度,国家的政策资源优势为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另一个原因同等重要。
那就是这里的竞争。
在旗枚市要想出头,用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已经不能形容。
只能用千军万马挤钢丝表明残酷程度之万一。
为了工作,人们可以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为了工作,人们可以把结婚这么重要的大事一推再推。
连小孩都知道珍惜每一分钟时间学习。
更何况年轻力壮的上班族?
杜桦磊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再次被盯上。
他微微感到绝望的同时,心中也渐渐清明起来。
杜桦磊搭乘出租车绕了如此大的一圈,下车没有几分钟却又再次被盯上。
就好像他是一块磁铁,自动会吸引作为跟踪者的金属。
这说明了什么?
杜桦磊对自己的推测很有把握。
想通这一点后,杜桦磊突然朝左转进一个小巷。
杜桦磊知道,如果真如他所想,每块区域都由相同的人负责,那么根据之前人员更换的规律,至少在两百平方米的范围内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杜桦磊默默地计算着自己和那两个人的距离。
“我只有五十秒的时间!”杜桦磊暗自思讨。
杜桦磊如同离弦之箭。
他一边飞奔一边四处观察。
这个小巷比较窄小,没有车却有不少的分叉口,如同一个小号的胡同。
杜桦磊看到其中一个分叉口,有个微瘦的身影慢慢地走着。
那是名年轻的男子,目测未满二十岁。
杜桦磊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没有看到其他合适的目标。
杜桦磊一边奔跑一边暗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