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愁道,“早上的目击者应该把整件事情传的面目全非了吧!这些人有枝儿就能加点叶,有一点叶,就能生成一些大树。搞不好,明日里连皇上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如果问起。我们到底要如何回答说真话,自投罗网还是说假话欺君之罪!对了,刚刚,到底大人是怎么跟九皇子说的呢!现在,殿下的态度已经成为一切的关键!”
“如实相告!”
“九皇子的意思是!”
“不可对外宣扬,他也会将当时街面上所有的耳目一一除掉。保证会滴水不漏的压下所有风声!”
立在床前的身影纷纷点头,“如果九皇子的行为也并没有与倾染染的要求悖逆的话,看来我们会暂时大家会相安无事了!而现在看来,尚书大人当时劝大家早早将手中的证据送到九皇子那里,从一开始就是明智之举。我们只是没想到,这女子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凶狠,也更有手段。这样一来,她的下一步,不仅是会得到九皇子的保护,而且还会更加明目张胆的想要从皇子手中拿走那些证据。我们几个隔在他们中间,可是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躺在病床上的尚书点了点头,同时用目光严肃道,“最近皇后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九皇子殿下,我们既然与他亲近,难免也在监视之中,恐怕刚刚的行动,已经早有人禀报到皇后耳中了。”
“这我倒没有想到,大人真是远见!这可如何是好皇后,一直是九皇子为眼中钉,如果知道我们与他站在同一列中,想必也是我们如洪水猛兽!”几个身影之中,有人出声感慨。
室中气氛一时之间静谧如同灭去!大概一开始,每个人都有一本心经,咱要不参与到皇室地位争夺之中,可这样高届的明哲保身,却不是他们这般小小官员,真的能够随心所愿做出的选择!
尚书摇了摇头,“我今日已经吓的魂不附体,哪里还有心思想到这些。这是九皇子的意思,所以……”他在床上伸出头来,谨慎的在浮动着摇曳树影的窗子上看了看,在他目视范围之内,不曾隔窗有耳,才用低低的声音说道,“九皇子的意思是,那些证据经倾染染这么一折腾,会吸引来皇后的目光,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他手中了。但是各位大人也不用太过忧心,因为事情竟然牵扯到九皇子,九皇子在自保的同时,也会保大家无虞!”
几个身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都变得严峻起来。然后其中一个已经猜到九皇子的意思,“难道那些东西又会被送回到我们手中吗?”
尚书点了点头。
落在烛光下重叠的身影,前前后后的大大摇动几下!几个人觉得九皇子一定是要在他们几个人当中选出最稳固的一个,予以托付此项重任。抱着这样的疑问问出时,尚书大人又摇了摇头,“九皇子就是要将这些已经拆开了,揉碎了的证据分离着收藏!”
“可我们并不是能够保护好这些证据的最好人选!早上的事大人是亲身经历了的,如同劫难,只是倾染染只身一人,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我们手下的那些废物们,怎么能保护好这些东西,恐怕到时候丢的无声无息,却讨了九皇子,天大的埋怨!”
尚书轻咳一声,“九皇子的意思是,以倾染染目空一切的性格,她不会想到证据会再次回到我们手中的!而皇后看见了我们刚刚的狼狈遭遇,估计也不会相信证据会被重新放回来!”
“九皇子真的相信,灯下黑能起到完美的保存作用吗?”一个声音充满怀疑的问道!然后声调随之降低,大概是他自己也已经想到,无论他们做出何种认知,也不能从根本上扭转九皇子的意思!
尚书长叹一声,“到底相信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该相信哪一种做法对我们有利!”他伸出手将五个纸筒拿出分到每人手中一个!
倾染染靠在墙角那棵老树的阴影里看着。尚书的老仆送走那些,因为尚书府中新增加了大量的侍卫,而终于不变得不那么忐忑的身影,尚书府院重新归于一派安寂。
倾染染看了一眼,那些各自上轿的身影,选择其中一乘轿子跟上去。
八抬大轿一路穿街过巷,终于停到一处府邸。倾染染打量上府门前的牌匾。是镇国将军府。
夜风吹起下轿人的官服时,倾染染看到他穿的牛皮快靴,才意识到,这没有生的瘦高个子居然还是个武将。
跟他的小厮拍打了门环。府门里面的反应却极慢,这武将一边咒骂,一边懒散的迈上台阶,亲自去叩打门环。
那时里面跑来的人正在开门,而他又在外面大力推门,两个力量合到一起,门在打开的那刹那,里面来开门的人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瘦高身影破口大骂的进门,在经过的开门的下人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要不是他手里握着的东西。让他想要快快的收藏起来,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修理这些没用的下人。今天他所遇到的全部的人都是废物!全都是瘟神!
倾染染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将军府的院墙,她站立的地方是最低的,也说明在里面一定布置了不止一种暗器。或者还会有恶犬护院。然后她绕到另一边,最高也最陡峭的地方。这里才会是让人疏于防护的地方。双脚点地轻飘飘的跃上去,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黑色的身影在回廊之中转着圈。
之后落到地面上,声息皆无。
最好的跟踪术,就是感觉不到自己,而只看到地面上的影子。
然后她轻飘飘的影子也穿过了回廊,跟随着前面黑色瘦高的身影。到达书房。
应该是觉得到达了自己的地盘很是安心,所以前面的黑影犹立在房门之前的时候,就从怀里拿出了那个不足一寸长的纸筒。呆呆的立在那里观看。或许他在纠结到底该把这东西藏在什么地方,或者干脆交由最不可能被别人察觉到的那种亲信来保管。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得有那个亲信的人,而且交给那个亲信之人这东西的整个过程,不会落在任何人的眼中。
倾染染很庆幸,她那么随意的就选中了这个粗人为探查目标,即使通过之前的几个细节,与今天早上,这位将军对于突发状况的应对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