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很想问赵无棋,你不是说不要匕首了吗?但这话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甚至自己这个师弟秉性的他,当然知道这两样东西都要不回来了。
“白罚师兄,您别总是苦着一张脸啊,跟谁欠了你好几百万似的。”赵无棋又一脸贱笑的凑到了白罚道人身边,白罚道人的身体都抖了抖。
他正想说话,赵无棋却率先说道:“师兄,你看啊,白云跟白天师兄都给了这么重的见面礼,您老人家一向身家丰厚,怎么着也不能被两位师兄比下去吧。”
白罚道人嘴唇都在发抖,刚要说出来的话又一次被打断,这次是白云说话了,“师弟啊,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刚把那定山符画成吗?直接送给无棋师弟得了。”
白天也接口道:“师兄说的有道理,这次咱们出山,师弟身上带着的,也只有定山符比咱们送给师弟的东西宝贝了。”
堡垒往往是被从内部攻破的。
“你们两个!”白罚道人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看着赵无棋那一双忽然变得亮晶晶的眼神,他有些颤抖的从袖袋中拿出一个指头粗细,约莫有五厘米高的桃木筒往赵无棋手中狠狠一塞,“拿去拿去,碰见你小子准没好事。”
“谢过三位师兄了。”赵无棋把收到的东西揣进怀里,正儿八经的朝三白道人作揖感谢。
三个道人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跟着都不再搭理他,白云道人把目光转向已经有些呆滞的易解,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易小友,贫道观你道缘深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白云师兄!”正在乐不可支的赵无棋忽然脸色一变,紧跟着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眼神中把白云道人拽了出去。
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白云道人再次进来的时候对易解变得更加热情了,只是却绝口不再提自己刚刚想说的话。
三白道人匆匆来,又匆匆走,易解再怎么挽留说七处的素斋多好吃都没用,最终只能依依不舍的把三人送了出去。
“赵缺德,你那个师兄原本想说什么?你又跟他说了什么?”易解转过身就质问赵无棋,他觉得有些窝火,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在眼红赵无棋敲诈出来的宝贝的。
赵无棋说道:“还能说什么?我那个白云师兄是想让你当道士,我知道你铁定不会干,所以就帮你拒绝了呗。”
“我要听真话。”这种明显哄鬼的话谁信谁智商有问题,易解对赵无棋的说法嗤之以鼻。
赵无棋说道:“真话啊?真话就是天机不可泄露。”跟着他又开始质问易解,“我还没问你呢,你对那三个家伙这么热情,甚至连武当山那位都吹了出来,你是想干什么?”
“你管得着?”易解挑了挑眉,也同样没给赵无棋解释。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样的形容虽然有些不妥帖,但易解这么做却绝对有他自己的考量,既然答应了李檐要跟这狗娘养的所谓命运拼上一拼,他当然得想方设法的增加自己的资本,虽然不知道二十岁要面对的那场大劫究竟是什么,但现在多交好一些牛人,肯定是不会错的,至少不会吃亏。
在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跟三哥易弈白学会了下闲手,有些时候随手而为,很可能在某个时刻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其实跟他们易家人喜欢埋暗数是一个道理,不过暗数是针对某些可能性有意为之的布置罢了。
“你不愿意说,其实我也懒得听,这个送你。”赵无棋很潇洒的摆了摆手,跟着竟然把白罚道人给他的那张定山符丢给了易解,不等易解拒绝,他就说道:“跟道藏一样,如果这张符在什么时候救了你的命,你就当欠我们道门一个人情吧。”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面对平时只有自己敲诈勒索才能从他身上弄出一点好处的赵无棋主动大方,易解心中再次泛起嘀咕,不知道这家伙这次是打的什么注意。
已经转身准备走人的赵无棋补充道:“哦对了,提前跟你说一声,我要带着赵休想和赵休妄去一趟无量观,今天就走。”
“去多久?”
“无量天尊知道,最少都得三个月,时间长的话半年一年都不是没可能,大兄弟,你可一定要把自己这条小命保住啊!”
易解一头雾水的把这些是跟李檐说了说,等着她的分析,其实当然不是因为他的智慧跟不上李檐,而是因为见识不对等的原因,十八年闷在均州从未踏出过一步的易解,对玄门的事情跟人还算了解,但对玄门圈子之外的事情其实陌生的一塌糊涂。
李檐听到来的是三白道人的时候,眼中就已经有些惊奇,再听到易解不用做任何修饰只是单纯还原了一下赵无棋敲诈三白道人的场景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精彩。
“道门上有三玄七机一先生,其实武当山那位就是三玄中的一位,一先生说的就是赵无棋的那位师父赵先生,你说的那三个道号白云白天跟白罚的道士,是中年一辈中的三白,除了这三白之外还有五断,这八个人肯定是未来道门的抗鼎人物,至于会不会还有黑马杀出来,肯定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无棋虽然年龄不大,但肯定能后来居上……”
李檐开始给易解普及一些道门中隐秘活着不隐密的东西,但凡只要是她知道的,全都一股脑的倒给了易解。
“据说这三白还不是三白的时候,赵先生曾经指点过他们,并且还下过定语,说三白中肯定有一人将来的成就能比肩现在三玄中的某位,所以他们把赵先生一直都当自己师父看待。”
“那也不至于被赵无棋那样敲诈吧?”易解想到赵无棋对那三位道门牛人‘痛下杀手’的情形,有些怀疑的摇了摇头。
李檐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忽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