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夜有些纳闷,同门师兄弟,怎么就成了死敌,他很好奇,但却不打算打断老人的话。
老人语气悠然:“南冥海天资横溢,在剑道上的天赋更是惊为天人,但偏偏每一次和初代掌门交手,都大败亏输,没有一次能够取胜,可南冥海就是不服输,一次次挑战,一次次大败亏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知气馁为何物,直到最后一次挑战失败,南冥海突然失踪,再现身时,却已然命不久矣。”
“南冥海临死前找到初代掌门,将一件东西托付给他。”
听到这,箫夜不知觉的屏住呼吸,他感觉接下来应该要进入正题了。
老人脸上的轻松消失不见,他语气微凝:“那件东西就是九幽剑图。”
箫夜有些意外:“九幽剑图?他们不是死敌吗?”
“不知道,但九幽剑图确实是南冥海托付给初代掌门的。”老人一脸唏嘘,神情透着一丝玩味:“很奇怪是吧,不过初代掌门后来做的事情更奇怪。”
听得入神的箫夜连忙追问:“初代掌门后来做了什么?”
“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老人慢悠悠的道:“南冥海坐化后,初代掌门带着九幽剑图回归断剑门,闭门谢客百年,百年后,初代掌门出关,而后下达了一道无期封命。”
“凡我断剑门弟子,皆可修炼九幽剑图,修炼九幽剑图者,可自号九幽一脉,九幽一脉,师承南冥海,故凡九幽一脉弟子,其余诸脉弟子皆可伐之。”
箫夜眼中瞳孔收缩。
凡九幽一脉弟子,其余诸脉弟子皆可伐之!
这道封命一下,断剑门内,有几人敢修九幽剑图。
难道初代掌门并不希望有人修炼九幽剑图?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初代掌门不希望有人修炼九幽剑图,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把九幽剑图毁掉便可。
想不通,箫夜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问道:“前辈,初代掌门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封命?”
老人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箫夜神色一怔,旋即一脸无语。听了半天,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老人到底想说什么,这切入主题的速度也未免有些太慢了吧。
老人哈哈一笑:“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啊。”
不等箫夜追问,他接着道:“其实初代掌门的意图也不难猜,你想想,九幽一脉师承南冥海,算是南冥海的弟子,而其余诸脉则可以看做是初代掌门的弟子,初代掌门和南冥海争斗了大半生,南冥海死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只能延续到各自弟子身上。”
箫夜神色迟疑:“初代掌门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不过只有这样解读,才能解释初代掌门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做。”老人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先别想那么多,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漫长岁月以来,因为初代掌门当初那道封命,九幽一脉和其余诸脉的恩怨日积月累,早已不可调和,你选择修炼九幽剑图的消息一旦传开,其余诸脉弟子必然会针对你,虽不至于下死手,但各种刁难欺辱怕是不会少的。”
九幽一脉这些年来人丁稀少,和断剑门其余诸脉的针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前辈,我们断剑门一共有多少脉剑修?”
老人解释道:“从我断剑门创立至今,一共诞生了二十四脉剑修,对应二十四剑图,其中和你们九幽一脉恩怨最大的,是二十四脉中的天煞,流火和飞竹。”
箫夜闻言心中暗暗记下,口中则继续问道:“如今我九幽一脉还有其他人吗?”
“自然是有的。”老人点头,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箫夜心中一沉:“不过据我所知,你们九幽一脉,除了你以外,其余活着的至今全都下落不明。”
箫夜忍不住失声惊呼:“全都下落不明?”
“是的,除了你,全都下落不明。”老人语气微沉,神情透着一丝凝重:“有人猜是天煞,流火和飞竹三脉下的手,也有人猜,他们的失踪和南冥海之死有关。”
箫夜眉头一挑:“和南冥海有关?”
“不错。”老人点头:“当年南冥海突然失踪,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人们怀疑他的死和那张九幽剑图有关,所以有人猜测,九幽剑图中隐藏着南冥海当年突然失踪的真相,所以历代参悟九幽剑图之人,最后都会走上和南冥海一样的路。”
箫夜神色凝重,他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前辈,天煞,流火和飞竹三脉有没有天人境强者?”
他的想法很简单,九幽剑主是天人境强者,如果九幽剑主的死和天煞,流火和飞竹三脉有关,那这三脉要想对付九幽剑主,至少也要天人境强者出手才行。
“这个我不能说。”老人看着一脸疑问的箫夜解释道:“天人境强者的数量,是一个门派最重要的隐秘之一,同时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轻易不能透露,尤其是不能被敌对势力摸清。”
箫夜呆住,过了片刻才道:“那可不可以请前辈告诉我,我们九幽一脉历史上总共诞生了多少位天人境强者。”
老人挑了挑眉道:“这个倒是无妨,你们九幽一脉历史上只诞生过一位天人境强者,他的名字早已不可追溯,我只知道外人都称呼他为九幽剑主。”
“只有九幽剑主一人?”箫夜有些不敢相信,这数量也太少了吧。
他不知道是九幽剑图太难修炼,还是九幽一脉的人太少,这漫长岁月积累下来,竟然只有九幽剑主一人成就天人。
老人解释道:“你不要太小看九幽剑图,论修炼难度,二十四剑图中,九幽剑图至少能排进前三,而且修炼九幽剑图,就算最终没有成就天人,但只要学有所成,实力也相当恐怖,像那李尘幽,超凡巅峰时就曾斩杀过天人第一境的强者。”
箫夜点头,对于九幽剑图的强大,他倒是一点也不怀疑。
老人接着道:“其实你现在并不需要操心这些,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箫夜向老人行礼:“多谢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前辈告知晚辈您的名讳。”
老人摆摆手,他唤来范先生,送箫夜离开。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