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灵凤以前就听说别人说过,这个人是个骗子,就在到处混吃混喝!
虽然说,到夏灵凤这样的人家,也没有多少钱给他骗,但是,一两年下来,吃的喝的用的,也是不小的开支,更何况,夏家现在可不是以前了,自己家里也小有积蓄了,六百元在这时的农村来说,是一笔巨款啊!
这六百元,以后还大有用处,怎么能花在无用的事情上。”小说“
因为,夏灵凤zhidao这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做的是无用功。
秦继英每天躺在床上是真受罪,母亲要受罪,所有的事情都要亲自做,还要端吃递喝。
可是,夏灵凤现在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她说什么renmen都是不相信的。
听听夏母高兴的声音:“这个秦继雄,就没搞过人事,这回总算是办了一件人事!”
听听秦继英与有荣焉的话语:“我这个哥哥,虽说有点游手好闲,但心地还是bucuo的!”
秦继英兴奋得脸上发出灿烂的笑:“人家说自己是得到了祖传的秘方。现在就是祖传秘方治大病啊!他给我号脉,说是,气血虚,别的中医都是这样说的!他说的我也不太懂,连月亮盈缺和受孕的关系都说的神神忽忽的。我看是有点本事的!”
夏灵凤看母亲那不吝惜钱财的大方的样子,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都送给别人,只要自己能抱上孙子!
夏灵凤想,让她们试一次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总要失败了,我才能有说服力!
可不能像上世一样,一折腾就是一年多。
我还要想想,怎么样做,母亲才会相信。
要想揭穿林神医的面目,还必须要到林湾公社,可是,夏灵凤在林湾公社是一个鬼毛都不认识,怎么才能打听到林神医的底细呢!
只有求助于林意心老师了。
好,我就到林湾公社走一趟吧。
顺便也了却一下我前世的愿望。
一个星期天,夏灵凤和家人说,要到李慧玲家去玩,中午不回来吃饭,就向嫂子要了五元钱,说要去买资料书,再加上过年的压岁钱,自己积攒的一些钱,一共十三元钱,拿上一个布袋子,一大早,就出发到新河公社去搭车了。
新河公社到林湾公社是没有直达客车的,新河在县城南边38里,而林湾在县城北边25里地。
因此,要到林湾,必须到县城转车。
夏灵凤现在只有十五岁,家里肯定是不会让她随便出门的,没有办法,只好偷偷去了。
现在,已经是农历二月。
今天早晨,夏母嘱咐哥哥和父亲,“你们俩今天都去剃头啊!
‘二月二,龙抬头’。
今天剃头,一年都有精神呢!
‘二月二,龙剃头,一年都有精神头’!”
夏母是希望全家这一年鸿运当头,福星高照!
今年的年成应该很好,去年下了很大的雪。
春天,又降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雨贵如油!”
坐在公共汽车上,看窗户外面,今天天气有点阴沉,田野里,麦苗长势喜人,绿油油的。
小时候,每次过年下雪的时候,夏灵凤都埋怨下雪让自己穿不了新棉靴。
母亲说:“小娃盼过年,大人盼种田!这个时候雪下的越大,下半年才会丰收。老古语说啊‘瑞雪兆丰年’啊!”
夏灵凤以前不zhidao为什么下雪会有丰年,后来才zhidao。冬季下的雪越大,那厚厚的雪仿佛为麦苗穿了厚厚的冬衣,保护麦苗安全越冬,不会被冻坏。
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时,这融化的雪水,又给麦苗以滋润,那清冽的雪水像琼浆直渗到麦苗的根部,麦苗获得了滋润。
冬季寒冷,把那些害虫也冻死了,第二年,庄稼又不会受病虫的危害,真是一举三得!
夏灵凤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
车走到胡家冲水库,夏灵凤忽然想起了腊月二十七的那起车祸。
这时的胡家冲水库,湖面清澈,有几个钓鱼的人,闲闲地耍着钓鱼竿子。
这时是一片安宁的景象,谁又zhidao,一个月前发生的那起惨祸呢!
夏灵凤双手合十,对着窗外,默默祈祷着:“你们安息吧!对不起!对不起!”
县城车站到了。下了车,夏灵凤来到车站售票口:“我买到林湾公社的车票。”
售票员问:“几点的?”
“我要最近的!”
“好,最近的车还有三十分钟开,九点半!八毛钱!找你两毛钱,这是车票!”
夏灵凤拿了车票,就坐在座位上,拿起一本连环画看了起来。
忽然觉得眼前有个阴影。
夏灵凤抬头一看:“哟!是詹浩声!”
“你怎么在这里?”夏灵凤诧异地站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家在这里啊?我倒是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跑到县城来了?”詹浩声问道。
夏灵凤心想:“你才小孩子呢?”
可是又不能反驳!
她现在确实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
于是回答说:“我有点事情!”
“你家什么事会要你一个小孩子去办?”
夏灵凤想:“这个可不能让你zhidao!”
想了想说:“我姥姥家的事,大renmen没有时间。”
“你姥姥家在哪里?”
“陈家村”。
夏灵凤脱口而出。
陈家村就在县城郊外北边。
说出来才zhidao说错了!
偷偷看了一眼詹浩声,心想:“我去陈家村也不会坐在这里啊!我买的票是林湾公社,他不会zhidao吧!”
想了想还是坦白地说比较好!
于是又心虚地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先去看看我原来的老师,林老师,再去姥姥家!”
补充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很心虚。
心里不服气地想到:我一个成熟的人了,在他一个小孩子面前心虚什么啊!
于是给自己壮壮胆,头就骄傲地往上抬了抬!
也就是这么大的不懂事的孩子才会问一些wenti,如果是我,就假装没有看到。人家别人的隐私,你这么感兴趣干嘛啊?
夏灵凤还没有意识到:这时还没有隐私一说呢!
詹浩声怀疑地四下看了看,心里也不zhidao为什么,看她一个小孩子出门,总有点说不出的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担心。
于是问道:“你一个人zhidao路吗?”
夏灵凤赶紧说:“我zhidao!我zhidao!”
心想:“不劳你老人家关心啦!快走吧!”
詹浩声想了想,准备走了!
夏灵凤忽然想到大堂婶,就问道:“我大婶怎么样?”
大堂婶在正月初五,年还没有过罢,就被哥哥接走了!
只在大堂叔烧“五。七”的时候回来了一下,夏灵凤也没有见到,只是听说了。
詹浩声说:“还好吧!”
夏灵凤问:“她还能上课吗?”
詹浩声很惊异地看看夏灵凤,夏灵凤不由自主地又心虚了,说:“我想她一定很痛苦吧!怕她承受不了打击!我们一家都很牵挂她!我们都认为她没有错!让她不要太责怪自己了!”
詹浩声看看这个小女孩,总感觉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有着不同于她的年龄的细心和体贴。
于是真诚地说:“谢谢关心!夏家营还有人这么关心她!她zhidao了一定会感到安慰的!目前学校没有给她安排课!”
“哦!”夏灵凤看着詹浩声,想起前世大堂婶最后的精神状况,嘴动了动,忍不住就想要提醒一下。
詹浩声看夏灵凤欲言又止:“你还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夏灵凤想了想,大堂婶的情况还是要多说说让他们注意些好。
夏灵凤zhidao,现在的renmen即使有了精神方面的wenti,也忌讳说出来!更不会送到精神病院去!
夏灵凤想到自己熬过的漫长的不眠之夜,每当自己痛苦时,就恨不得抓自己的头发,打乱所有的家具。可是这个时候还特别不想见人。那时,是曾真和汪安安两个朋友每天打电话,陪自己聊天,散步。宽解自己!
有时候即使下着大雪,曾真也会给自己打电话:“想出来散步吗?我来陪你!”
然后,两个人打着伞,在雪地里,沿着县城外圈,走了一圈又一圈,走得累了,才回家睡觉!
大堂婶的情况比自己那时更糟糕!因为这个人以那样惨烈的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又多一成自责吧!
她有没有最haode朋友,有没有可以倾吐的对象呢?
谁每天在陪伴她呢?有些话,只有说出来,才不会淤积于心,终成顽疾啊!
夏灵凤问道:“她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你们要多宽解她啊!不要让她一个人瞎想!我是说,假设,是假设,如果大婶有什么事,精神方面的,要早点送医院治疗。不要怕别人说三道四!早点拦住病头,应该好一些!”
詹浩声看了看夏灵凤,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开始重视这个小女孩的话了。
总感觉夏灵凤小小年纪,就像一个能预知一切的先知一样。
她是不是感觉大姑精神方面有什么wenti呢?
想了想,说:“我会跟我父母说的!”
看夏灵凤好像不准备说话了。
又看了看夏灵凤:“好!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夏灵凤心想,现在的社会治安还bucuo的!没有那么多坏人!更何况是白天!
不过还是笑了笑,说:“谢谢!我会注意的!”
詹浩声又看了看,终于还是走了。
夏灵凤听到广播在喊:“林湾公社请上车!”
赶紧收起连环画,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