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画挑了挑眉,慢慢走过来道,“他的确不太像个魔,可惜急于求成,错修了魔功,这才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怪不得别人。”
缘风卿的心情有些压抑,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是跟着我来的?”
“不错,你的神魂离体之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为了先安置你才来晚一步,否则倒是可以拦住那个魔主,从他手上得到木灵珠!”
“木灵珠?”缘风卿一愣,“你如何确定木灵珠就在他的身上?”
听了她的问题,血画反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的神魂两次被木灵珠吸引过来,你难道没有感觉到?”
缘风卿恍然记起之前见到的那颗绿色珠子,难怪她在疗伤时神魂会自发离体,毕竟她已经拥有水、火两颗灵珠,且都以血轼盟,与它们同生共死。而木灵珠也是五灵珠之一,自然同水、火灵珠有种某种外人无法想像的感应。晚风使用木灵珠吸收月之吸灵时,她被不由自主吸引过来也是个巧合,幸亏此人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没有直接对她出手,否则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到本体呢?
想到这里,倒是有些后怕,虽然那家伙身患恶疾,但实力强大也不是浪得虚名,凭她现在的元婴后期修为想要与魔主一战,自然是没有什么胜算。
见她还在发呆,血画长臂一伸便拉住她的手道,“既然已经知晓木灵珠就在魔主手中,也不必再留在妖族,我们现在就去取了它,尽快离开此地吧。”
“啊?”缘风卿微怔,想了想道,“这魔主已经恶疾缠身,原本很令人唏嘘了,能否让我与他面对面的商量,或用什么东西与之交换,避免一场恶战?”
血画尚未回答,缘风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原来你也是为了木灵珠才接近本君?”
那声音虽然让空气中的温度连降了好几分,依旧被缘风卿听出是晚风的声音,急忙回头,果然见他站在百米远的一棵树下,面前都是垂至腰间的古藤青蔓,他一身绿衣站在那里,如同一根青瘦的短竹,倒是与树林险些融为一体,不仔细辨认还真不容易发现。
“我不是……,”她试图解释,却听四面八方传来奇怪的声音,再眨眼时,方圆百里已被数以千计的黑衣魔修占领,正好将她和血画团团包围在中间,心中微微一沉。
血画却是无惧,淡淡掠过足有千人的魔修队伍,好整以瑕的问,“莫非你们手中有什么时空法器,否则怎会来去如此迅速?”
晚风没有说话,脸色却阴沉的有些吓人。见主子不说话,站在他身旁一个面目可憎,贼眉鼠眼的银衣魔修喊道,“你们死到临头,竟还想贪图我们魔尊的宝贝,实在可恶。”目光一转,狠狠瞪着缘风卿道,“还有你,居然刚入树林就杀了兽神,真当我们妖兽森林没有高手了吗?”话落,便转头对着晚风谄媚之极的笑道,“主子,您若是能捉了这两个人交给兽族,替它们报了兽神之仇,必能换得它们永久的忠心,再将妖族收拾干净,如此便可永享妖兽森林的领地,再也没人跟我们抢夺生存资源了。”
从此人的言行当中,缘风卿能够猜到他就是那个狐假虎威的魔修管事正苏,果然非常惹人讨厌。可她对于不相干的人也不会花费太多精力关注,只是将目光落在晚风身上,心中莫名对他抱有一丝期望,总感觉他并非真是无恶不作之辈。
因为她还记得之前在月光森林里,他曾说是少年轻狂,修炼了不该学的魔功才导致身染恶疾,让人感慨。而且月啸也曾说过,许多人族也逃到此处,他们当中并非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有些人是被逼无奈或是和前世的她一样,被人冤枉陷害,为了生存才不得不躲进这片生死没有保障,生存资源缺乏,修炼资源更是匮乏的妖兽森林里,那晚风会不会也是如此呢?他会不会也是被逼走上木魔道的呢?
许久,晚风都没有去看正苏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打算,让他的脸色有些讪然,却转了转眼珠子,微垫脚尖凑到主子的耳旁,也不知轻声细语了几句什么,就见晚风的脸色陡然变得更加阴沉,如同即将降下暴雨前的天色,身躯也崩直如箭,额角青筋乱跳。
血画往前走了两步,挡住缘风卿道,“要战便战,何来诸多废话,浪费时光罢了。”
“你……找死!”正苏见他在重重包围下还敢如此狂妄,不由怒叱。
话刚说完,林中突然刮来一股阴风,正苏的身躯不受控制的越过一众魔修的脑袋朝后方迅速倒飞出去,吓得他哇哇怪叫,连声呼喊,“救命!主子快救我……!”
幸亏他并没有真的被莫名出现的妖风刮的不知去向,眼前黑影一闪,晚风生生将他拉了回来,落地之时双腿还在颤抖,脸色更是吓得苍白如纸。抬头再看对面的血画时,已经不复之前的嚣张,甚至下意识退了两步,躲到晚风身后去了。
“阁下果然厉害。”晚风终于开口,却不再看缘风卿,而是冷冷的盯着血画,从他浑身崩紧的态势来看,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既然你们想要夺取木灵珠,你的朋友又杀了兽神,与兽族不共戴天,我魔族既与兽族联盟,便有义务为他们捉拿仇人。来吧,不必浪费时间!”
血画倒是有些欣赏他的果敢决断,眸中光华闪烁,带着毫不在乎的神色正要上前迎战时,就见眼前蓝影闪过,缘风卿突然走到他的前面,朝对面的魔主邀战道,“既然兽神是我杀的,木灵珠也是我想要的,你要挑战的人应该是我。可我有个条件,你可敢答应?”
眉头微蹙,血画虽有些不悦却并没有阻拦缘风卿的挑战,而是退后两步,徐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准备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