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涉校尉。”白匮陈奉一行十多人,抱拳行礼。
这些人都是中高级军官,其实私下关系都不错,但正式场合还是用职位名称严肃些。
涉间个头比陈奉矮些,髭胡茂密,如同鲁迅先生的一字胡。体格健壮,黑密头发向上挽住,用牛皮板帽固定,皮肤粗糙,脸色黑黄,一双鹰眼盯着眼前的地图。
转身朝看向几人,点点头,示意又看向陈奉和杨宗志,两人在这些人中极为显眼。
“涉校尉,斩杀匈奴两千六百余人,原住民不可胜数,首级奏章和军功奏章已经送上。另外,在交战时得此二人相助,此人是陈奉,那是杨宗志。”说完将在野狼谷的经过叙述一番,还大力夸奖陈奉一番。
“有意思,小子急智不错啊。”涉间夸赞一句,又思索起其他事,“知道这支匈奴人是何人领军吗?”
“匈奴右大将邘果至。”
“命全军做好准备,这两天要打大仗,估计匈奴人要开始合军。”
在场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之前和匈奴人多次作战,多是对付小股袭扰的匈奴人。
以部落为主的匈奴人彼此矛盾很多,可能因为一头牛羊就结下深仇大恨,部落越强,在匈奴军中地位越高,比如邘果至属于那种部落族人众多,担任的就是右大将。
涉间对此不多加解释,转移话题笑道:“陈奉,你立下如此大功,该有赏赐,陈奉可有所求?”
陈奉眼珠一转,开口道:“将凭马力,马壮将心。小子军前小卒,冲阵杀敌,可惜一直苦无良马,还请校尉赏赐一二。”
“好咧,正好今俘获匹好马。”白匮大叫一声,这才想起决定人不是自己,又咧嘴笑道:“涉间,你就把马给他,既能鼓舞异人士气,还能显的咱赏罚分明。”
涉间无奈点点头,这个老兄弟,啥都好,就这脾气急躁。
白匮大喜,“还有事嘛,走走走,跟我看马去。”说完拉着一脸惊异的陈奉离开。
哭笑不得的涉间真想把这家伙叫回来打几鞭子,罚去当小卒。
又赏了杨宗志二十套匈奴盔甲和钱财,然后下令众人退去散帐,只留下蒋剚。
待其他人离开后,涉间急拉着蒋剚到地图前,“你估计蒙将军的大军能到哪?南边的匈奴人全被赶到黄河周围,聚众不下六万,更有近十万异人,这些人要渡河去漠北,肯定要先对付咱们。可我部只有一万多人,加上你的五千援军,和四万异人,都不到匈奴人一半。咱们怎么挡啊?”
蒋剚咧嘴露出满嘴黄牙,苦笑道:“老间,月氏虎视狄道城,蒙大帅比咱们还急呢,只是六百里的路途,大军日行最多七十里,想快也快不了。但应该已走完大半,或许就在这几天吧。”蒋剚说道最后,语气不定。
涉间自然也明白这些,寻蒋剚也不过是个安慰,但实在怕连这几天都撑不住,唯有长叹一声。
……
“这马今年应该不到两岁,就这么雄壮,肯定是头好马。哈哈哈。”白匮拍着马背笑道。
马体高约一米五,整体黄色,臀部却有白斑,大鼻大眼,背腰平直,躁动的躲开白匮的大手。
陈奉见到这匹骏马双眼发亮,上前勒住缰绳,摸摸脑袋,那马却打个响鼻,似乎是驱赶陈奉。
“嘿,今后你就跟我同生共死,冲锋陷阵嘞,咋还赶我走?”陈奉笑骂道,这马他是越看越喜欢。
但马却是歪头看向别处,估计心里正默念:sb。
“马是通灵的,能猜着人心思。给马取个名字吧?”
陈奉沉思片刻,“驯服不羁为骜,黄白相间为骠。你就叫做骜骠。”说完四下转悠,查看这马。
白匮一副不明白,但好厉害的样子,又和陈奉谈论几句,告诫些养马技巧,拉拢他来自己军中,这才离开。
陈奉也回去寻了陈刚几人,荆军对此很是兴奋,他现在有了白匮做靠山,说今后再不用杨宗志脸色。但陈奉觉的此人不错,不赞同自己也是人之常情,没必要闹翻。
一夜无话,不时有些匈奴游骑来骚扰,开始时还担心,后来堵住耳朵就听不见了,至于那些游骑,先冲破外围陷阱,攻破营寨再说吧。
叫醒陈奉的是秦军的号角声,约是现实六点多,陈奉一向不喜欢赖床,正好随着秦军上操。
除过各处把守和防御的士兵,剩下的士兵大多由各级军官带领训练。不同其他秦军,涉间允许玩家进入营寨内,不过却是与秦军完全隔离,而且还要受到秦军监军的监视。
可惜再坚固的堡垒也会被从内部攻克。
“兄弟,小心点,别被人逮住了。”白匮审查士兵,吩咐训练后,小声对身后扮作亲卫的陈奉道。
“放心,老哥,我就随便看看,今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陈奉亦是咧嘴笑道。
手过千遍不如眼过一遍,许黛的那本家传兵法落在这里,陈奉现在都快背过了,但看再多兵书,听再多道理,都比不上实地观摩一次。该怎样练兵、编制、器械、扎营,都是可遇不可求,哀求了白匮几柱香,好话说尽,毒誓发完,这才偷着领自己到大营转悠,反正玩家和原住民最大的不同就是头发,顶着头盔就行了。
白匮是高级军官,自然不需要负责亲自教导,但他为人豪爽,经常来巡视士卒,很得军心,一路常有人招呼,他也乐在其中。陈奉则是仔细查看四周,试图把一个角落都记下来,前人的经验往往能铺平自己的道路。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毫无征兆响起,白匮立刻变了脸色,急忙上了高台,五个千人长各自聚拢士兵,立于前方,约在四千人。
白匮任军侯,下辖五个千人长,夺取黄河渡口时便多次作战,昨日一战,阵亡近五百人,伤者一千余,这地方又没得补充,现在全军可战者约在四千人。
整好队伍片刻,便有一马从外进来,手里举着令牌高喊道:“校尉有令,军侯白匮及其军往前方正门抵抗匈奴军。”说完一溜烟跑开。
“发兵。”白匮淡淡说道。陈奉莫名感觉这粗莽汉子和平时不再一样。
底下士卒纷纷动身,一路小跑,很快到达前门。白匮兼职前门守,专门守卫此处,平时有数百人人防御,遇到敌军进攻,则调其他部队来援。
白匮临阵后一番调动,弩兵上前,矛戈兵在后运输落石滚木,甚至连各级军官位置都有指定,而士兵经常来此操练,倒也不陌生。
陈奉静静在一旁,看着一切,记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