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手中长矛刺透对面玩家脖颈,顺便挡住打算逃跑的万启云。
“万公子,打算去哪?我不是贵人,可忘不了你。”陈奉调侃道,一把抽出长矛,溅了万启云一脸血。
万启云脸色铁青,气的发抖,却又不敢罔动。万启云之前在17军被射伤后就猜到是陈奉,还特意让人查他资料,但诡异的是一无所获,好像被人刻意删除。
之后又在各个论坛网站发布“通缉令”,只要找到有关陈奉的消息就给钱,但第二天这些帖子便莫名消失,一点痕迹没有。万启云甚至往帝都相关部门质问,给出答案却是无法干涉启灵游戏的运转。万启云仍不甘心,特意雇佣数百人四散在关中打探消息。尤其是系统公告出来后,赶紧招了一百多号人来寻事,恰巧在西大街碰见韩芸,打算逮住韩芸,逼陈奉出来,可惜被蒋剚缠住,更没想到陈奉陈刚的单体战力已如此之强。
“放了我。”万启云低声嘶哑道,却带有丝哀求。
“放了你?我真不信你不报复我,能杀一次是一次。”陈奉笑道,说完长矛前打,将万启云抽趴下。
“住手!”十多匹马飞驰而来,当先一人大叫道,陈奉见着来人,收矛站立。万启云见到来人也极为兴奋,大声呼叫。
“陈奉,别动手!有话好好说。”陈敏海飞身下马快步过来。
“陈奉,这他是我一哥们的弟兄,给个面子,别做过了。”陈敏海喘着粗气笑道。
“他会报复我的。”陈奉一副天真表情道。
“没事,没事,这小子天天乱跑,回去肯定被他哥狠狠收拾。”陈敏海哈哈笑道。
“我不信。”陈奉猛然斜跨一步,一矛刺穿万启云的心脏,又飞快拔出,侧身避开飞喷的鲜血。
一套动作不过数秒,陈敏海反应过来时瞬间暴怒,“陈奉,你小子找死!”
“谁找死?”一阵杂乱脚步声,接着就是数百秦军围了过来,章邯骑着马缓步踱来。
“老章啊,这帮狗日的想在咱咸阳城里聚众闹事,还想捉俺,被老子砍了一批,这些人是赶来给他们帮忙的叛贼,你赶紧捉了。”蒋剚首先冲出来,晃晃手里的长剑大声叫嚷道。
章邯扫视全场,看到浑身是血的陈奉,对蒋剚低声暗骂道:“就你一天事多。”
蒋剚嘿嘿笑了两声,未做辩驳。
“把这些叛贼全给我捉起来。呀呵,还敢动手,动手的全给我砍了,剩下的捉往咸阳狱。”
“把那个拿剑还长的忒丑,有着黄牙那个也捉起来,捆扎实点,让他成天惹是生非。”
“没那个年轻人,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表扬才是。动作快点。”
不到一刻钟,除陈敏海十多人暴起反抗被杀,其他二十名玩家皆被制服押回,还有一路叫骂不断的蒋剚。
“陈老弟,你先忙你的,这两天我跟老哥们叙叙旧,别推老子,我会走……”
声音渐小,直至于无,消散在空气中。而之前因打斗而散开的人群再次围了上来,陈奉可不愿被围观,四人穿过聚拢的人群,匆忙离开西大街。
刚出西大街,陈奉便被人一把扯住,陈奉右臂手肘向后猛击而出,对方急忙闪开,陈奉也跳到一旁。
“陈奉,你这反应也太大了,战后综合症?”男子笑道,约三十多岁,面容俊朗,身后跟着十多护卫。
“叶信念,来给报仇?”陈奉眯着眼问道,准备随时取出长矛战斗。
“我和他算是一个阶层,不过阶层内也是分等级的,我还真看不起他。”叶信念嘴角上挑成笑容,似乎嘲笑着天下所有人。
叶信念继续道:“我对你很感兴趣,准确的说,杨宗志感兴趣的,我都感兴趣。”
这家伙和杨宗志关系不怎么好,但他来找我干嘛。陈奉狐疑不定,只好敷衍道:“荣幸,荣幸。”
叶信念也不想再废话,“两件事,我建议你这段时间悠着点儿,尽量待在游戏里,只要不再公众场合露面,有那个启灵帮忙,万陈两家很难查到你。”
陈奉心里一惊,这家伙知道启灵,但面容不变,说道:“多谢提醒。”
叶信念语气惊奇,对陈奉身后韩芸道:“那个,韩芸啊,我建议你还是回家一趟,你家老爷子这段时间都快疯了,S市关于你的一切信息都消失了,你怎么做到的?”
“啊。”韩芸惊呼一声,她之前就觉的叶信念脸熟,但又想不起哪里见过,现在听得父亲有关,大惊失色。
“我爸他现在怎么样?”韩芸上前数步急忙问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浪子永远感受不到父母的思念和担心。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陈奉,就此告辞了。”叶信念抱拳一别,上马带人飞奔离开。
陈奉见韩芸依旧呆愣,轻声道:“还等什么呢?赶紧回去,别再让伯父担心。”
“可,你?”韩芸面露为难,烦恼的揉着自己柔顺的秀发。
“还能不要你不成,传送阵已经开了,你到时传送到九原城就行。回去后多陪伯父几天,少给伯父伯母惹麻烦,让他们操心。”
韩芸一瞪,不满道:“我在家很乖的好不好。”
“好好好,你最乖了。”陈奉语气颇为宠溺。
之后韩芸便下线离开。
陈奉想了想,又给好友系统里焦允浩和朱统发去消息,约定在西大街集合。
约有两刻钟,也就是半小时。两人才寻到陈奉三人。五人先是一起去吃饭,说了近来状况,陈奉又想到那批信件抚恤,特意去邮驿询问,却被告知近来邮驿事务繁忙,得过一阵才能发放,陈奉自然不允,但又不能大闹,只好帮着邮驿去散发这些信件遗物还有抚恤。
接下来这一天的见闻,陈奉可是深有感触,见识了大秦朝的社会百态。
有老父母听到亡讯痛哭流涕的,抱着家信不松手;有家里穷的只剩草棚,把这些抚恤金当做救命财的;有哀痛欲绝,哭到昏倒的妻子;有当场立誓,长大从军报仇的小娃娃。
穷的、富的、贵的、贱的,来到这里近两月,很庆幸自己终于见到这个时代最底层的一面,旁观者永远无法感受经历者的喜怒哀乐,后人点评历史,臧否人物,泛泛而谈,完全是欺负死人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