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在天空中看得分明,见孙悟空没有违背张慕仙的旨意,强杀敖烈,只得悻悻离开。
孙悟空得到三根救命毫毛,志得意满,先命令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隐身暗中,这才向唐僧道:“师傅,咱们启程吧!”
唐僧见观音赠给孙悟空三根救命毫毛,又许诺他叫天天应,叫地地灵,不知菩萨心意,一时倒不敢得罪孙悟空,就起身走向白马。
唐僧上马后,行者拿起行礼,放在白马身后,说道:“这是一匹神马,料想驮着行礼亦是无妨?”
师徒二人的行礼原本都是孙悟空扛着,如今敖烈入伙,孙悟空就将行礼放在敖烈身上,借机试探敖烈的反应。
“敖烈若是敢出言反对,老孙就祭出金箍棒,趁机打他一顿。”孙悟空心中暗道。
敖烈早已得到张慕仙的指示,尽量不与孙悟空起冲突,就默默认可孙悟空的安排。一担行礼对敖烈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意义却非同凡响,代表他向孙悟空示弱。
唐僧见敖烈不敢反对孙悟空的安排,心中有些不悦,却不敢表露出来,暗道:“这匹白龙马胆小,不可重用,但是我要靠他驮着,也不能亏了他。”
师徒四人行走数日,孙悟空借着观音菩萨的威势,掌握了取经队伍的主动权,欲行欲停,都要听他安排。
唐僧心中不甘,却也只敢在吃食上折磨孙悟空,变本加厉让孙悟空寻找食物,有时一日之间就进食五次。
短短半个月,唐僧又胖了一圈,幸亏白龙马神骏,若是凡马,只怕驮不了唐僧和行礼。
“悟空,为师饿了,你去寻些食物来。”唐僧又在一处荒山野岭间停下,向孙悟空吩咐道。
孙悟空无奈,只得应是,驾祥云飞至天空,手搭凉棚,看到千里外一处地方有炊烟升起,就驾云向那处飞去。
唐僧见孙悟空离开,就跳下白马,在山林中晃荡,心中暗道:“都说荒野无人处必有妖孽出没,我这半个月屡次在山林停歇,又将孙悟空差走,为何没有妖怪来擒我?若妖怪不来擒我,我如何立功德?”
唐僧心中苦恼,他的责任是吸引妖怪,吸引不到妖怪,即便到达灵山,他也没有功德,成不了正果。
孙悟空弹指间飞行千里,在一处高门大户前降下,施了个隐身法,潜入这家厨房之中,随手拿了几个馒头,心中暗道:“那唐僧真是娇贵,西行取经路途何等艰难,他却生的像刚出锅的白馒头一般白净。我若是佛祖,绝不允他成佛。”
“大哥,这烧鸡咱俩分了吧!若主人问起,咱们就说给少爷吃了!”孙悟空正欲离开,忽见两个厨子走进来,就停下身。
另一个厨子道:“老爷前往观音禅院为少爷上香祈福,却是个好时机。”
“要我说,少爷无福,我们才能有福。他不能开口说话,咱们借他的名义拿些食材回家,何其快哉。”
孙悟空已经听明白,这户人家的少爷得了哑疾,两个厨子就偷厨房的烧鸡出去,推说少爷吃了。那少爷身患哑疾,不能辩驳,给了两个厨子机会。
孙悟空不屑理会两个厨子的蝇营狗苟,却被厨子口中的观音禅院四个字吸引,他出了厨房,纵身飞上天空,四下观望,顿时找到观音禅院的位置。
“有趣有趣,观音禅院的院主竟然与妖怪是朋友,我看观音如何自处?”孙悟空观看片刻,直喜的抓耳挠腮。他纵身飞回唐僧身边,将素斋给唐僧食用。
唐僧用完素斋,骑上白马,继续赶路。
“悟空,咱们该走另一条路吧?”唐僧见孙悟空在一个岔路口,引着白龙马向北方行去,就勒住马问道。
孙悟空笑道:“师傅跟我走就行,这条路老孙曾经走过,绝不会错。师傅莫要看那条路向西去,最终却会折而向南。老孙选这条路虽是向北而行,却在千里之后折而向西,能够躲过五座高山,一条大河,实际是离灵山更近了。”
白龙马神识强大,故而知道孙悟空在说谎,却正迎上孙悟空凶恶的眼神,就低下头吃草,装作不知道。
唐僧一个未离开过大唐境内的和尚,如何同孙悟空这曾游历过三界的大能辩驳,只得顺着孙悟空引导的方向前进。
孙悟空故意带错路途,为的是什么?自然是要报复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暗中算计他,给他戴上金箍,虽赠他三根救命毫毛,仍不能抵消孙悟空心中的怨气。
孙悟空无意中发现观音禅院的院主与妖怪有交往,就有心将唐僧引向观音禅院,趁机寻观音的麻烦。
唐僧不明就里,白龙马有口难言,四值功曹、五方揭谛等神职责所限,不便开口,竟然让孙悟空改变了西行的路线,一路向北,直冲观音禅院而去。
“主人,那孙悟空带着唐僧向北去了,他要做什么?”迦楼罗一直关注取经队伍,见取经队伍改变方向,折而向北,就向张慕仙说道。
张慕仙展开轮回之眼,人界方圆千里尽入眼底,如掌中观纹。
“孙悟空怕是要祸水东引,报复观音菩萨。”张慕仙瞧见观音禅院四个字,瞬间明了前因后果。
孙悟空将唐僧引至观音禅院,又让唐僧取出锦斓袈裟与观音禅院老院主斗宝,引出老院主贪心,借老院主之手,火烧观音禅院,将此方净土化作一片瓦砾。
观音有口难言,趁机出山收服山中黑熊精。
想至此处,张慕仙嘴角露出笑意。他在五百年前布局,终于在此时发挥效力,能够在南海普陀山布下一枚棋子。
张慕仙虽离开人界五百年,却一直未同碧云山断开联系,自能通过碧云山黑熊精控制彼处黑风山黑熊精。
“哪怕你号称观世音,也有你看不到的角落。”张慕仙心中暗道。
“迦楼罗,继续关注取经队伍!”张慕仙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