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两起杀人事件的真凶究竟是谁,此人是如何制造自己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据,又是以何种惊世骇俗的手段,炮制这么一桩密室凶案?
所有的答案,都已浮出水面!
万事俱备,只欠一样东西——
证据。
没有证据,一切的推理都只是臆测而已。
“走,我们去找证据。”我拉起春桃的手,一溜烟跑出院子。
几位在源州手眼通天的江湖大佬,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掉了。
可没跑出几步,隔着几道院墙,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一股黑烟升腾而起。
“起火了,那个位置……是西四大院。”春桃举手眺望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我却放缓了脚步。
“怎么?”春桃奇道。
“迟了。”我叹了口气,“证据,已经被烧掉了。”
西四大院,是停放尸体的地方。
黑蝙蝠和肥福的尸体,都被这场大火烧成了飞灰。
“失策,太失策。”我无力地仰视天空,“我应该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才对……”
“证据没有了,那就再找啊。”春桃用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在这里发呆有什么用?”
“仔细想想,就算有证据也是白搭。”我继续唉声叹气,“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抓凶手。”
“这叫什么话,找到了证据,说不定就有人愿意帮你抓呢。”春桃的眼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
“以凶手的聪明才智,就算还有证据,也早消灭掉了吧。”我敲着额头道。
“不可能。”春桃十分坚定地说,“我爹说过,人走过的地方,就一定会留下脚印——只不过,我们的肉眼未必能看得见。”
“看不见的……脚印……”我的眼睛渐渐眯起,“对,我得把所有事情从头捋一遍,看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回到自己的小阁楼,摊开笔墨纸砚。
我把从进黑风别苑到现在,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写在纸上,按先后顺序排列成一张时间表。
遇到管家、遇到春桃、血湖翻涌、第一赌局、第一命案、见黄秀莲、乘船取尸、第二命案、第二赌局……
在这张列表里,能找到我需要的证据么?
“噫!这个是……”我的眼睛渐渐瞪大。
“噫!这个是……”春桃突然跳起来,手中抓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侧着脑袋看去。
“一封信。”春桃打开信,念道:“给读者的挑战信……什么鬼?”
“难道是情信?”刘倍满脸坏笑。
“可……这里刚才根本没什么信啊?”刘毕十分惊讶。
“还有这种怪事?”我从春桃手中接过信纸。
信上,写着一段让人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给读者的挑战信:
读者诸君,作为一篇以武侠作背景,游戏为主题,吐槽恶搞作边路辅攻的网络小说,其第一个小故事,居然是‘侦探推理’,这是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没错,我就是想到哪写到哪……)。
但!
这仍然是一个严格的推理作品(大概吧)。
在整个案件之中,并没有任何鬼怪、神佛、占卜、巫毒、占卜、外星人、引力波、金某一、柯某南等神秘力量的参与。
当然,案件中有武功,但武功的作用,仅限于‘凶器’一途(这里的内劲/气功/武术既不会穿墙也不能大变活人,请放心阅读)。
综上所述,我在此提出三个问题。
第一、谁是凶手?
第二、把黑蝙蝠吊上去的人究竟是谁?
第三、杀人密室是如何形成的?
这三个,不单单只是问题,也许还隐藏着破案的若干线索呢。
知道答案的你,现在可以在心里高兴一下了(很抱歉,并没有再来一瓶)。
不知道?
请继续往下看……”
……
……
……
我擦去额角的冷汗:“这……这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么?”
春桃一把将信纸抢回:“我来看看。”
信纸迎光一展,文字化作点点阴影落向她的脸庞。
片刻之后,春桃将信纸往桌面上一拍,叉腰道:“谜底,已经解开了!”
“真的?”我看着她。
“没错,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写好这封信,并放在桌子上的人……就只有一个!”春桃一把揪住我的衣襟。“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拿着笔,这封信不是你写的,还能是谁?”
“还真让你蒙对了。”我哈哈大笑,举双手投降。
春桃正准备进一步发作,此时,门外再一次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又出事了?”
春桃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临出门前,我把信纸和事件列表并排举起。
一张写着工工整整的毛笔小字。
另一张,则画满了歪歪曲曲的蚯蚓符号。
对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明显。
“如果我能写这么漂亮的字就好了。”
我把两张纸往脑后一丢,循着尖叫声追了过去。
这一次,会是谁出事呢?
穿过几条走廊,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开红了?
我心里一阵哆嗦。
动动嘴皮子还好说,真要打起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连给人当靶子都不够格。
我躲在拐角,伸长了脖子望去。
只见戴金刀、张震狱、李万山、阮媚娘四个人,各自亮出兵器,将一个人围在中间。
帮主夫人马花花则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旁。
难道那个被围攻的,就是凶手?
“齐天光,杀人偿命,你还是老老实实受死吧。”张震狱沉声道。
“我说过了,人不死我杀的。”齐天光脸色铁青,一双肉掌舞得滴水不漏。
“齐堂主,如果真不是你干的,那就先让大伙把你制住,我们会秉公处理的……”李万山一边说,一边用判官笔攻向齐天光的下三路。
“你当齐某是三岁小孩?”齐天光冷笑着,一掌把李万山逼退数尺。
唰!
戴金刀的刀趁机欺进,在齐天光肩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啪!
阮媚娘甩动软鞭,犹如一条黑蛇缠上了齐天光的脚踝。
嘭!
张震狱双拳齐出,重重轰在齐天光胸口。
齐天光闷哼一声,吐血倒地。
嘚!嘚!嘚!
李万山抢前一步,判官笔纵横挥出,接连封住齐天光七处大穴。
总是不可一世的黑风帮暗堂主,瞬间变成了一条死狗。
“他,就是他!”马花花浑身颤抖着,“他杀死了镇堂和六福,还对我用强,想逼我说出天魔遗宝的下落……”
“就知道是你。”张震狱用脚尖踢了踢齐天光,“可我有一点不明白——肥福死在一间密封的石屋里,齐天光是怎么做到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密封的石屋。”马花花道,“你们记不记得,屋子里还有两扇铁窗?”
“可那窗格太小,人根本没法进出啊。”阮媚娘说。
“能,而且只有他能。”马花花指着齐天光,尖声道:“他,就是十年前在江湖销声匿迹的独行大盗——王天齐!”
“懂得缩骨功,盗遍大江南北七十二座银库的通天鼠王天齐?”张震狱的眼神都变了。
“据说他连老鼠洞都能钻,才有这么一个外号。”李万山擦了擦额头冷汗,“想当年,我金玉堂也被盗了二百万多两的白银。”
“没错,当年他被六扇门海捕,走投无路,这才隐姓埋名,在帮里当一名堂主。”马花花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该死!”
寒光乍闪。
马花花袖子里飞出一道乌芒,径取齐天光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