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不了武功差距这一点,你还想说我是凶手,呵呵呵。”
马花花掩嘴而笑。
短短几炷香的功夫,这个女人已经将娇弱寡妇、魅惑人妻、冰山女王、傲娇大小姐等角色统统演绎了一遍。
厉害,真厉害。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义正言辞地叱喝道,“你这些话,也就骗骗我这个外人,你敢把这番话对这几位高手再说一遍吗?”
我将手往四位大佬一指。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当初战刘家兄弟,他们用单棍时的修为是‘一窍不通’,换成双棍则立马升级为‘初学乍练’。
这就说明,‘说明书’上显示的武功修为,就和战斗力探测仪的数值一样,都是极不靠谱的东西。
可惜,我一直都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第二次赌局完毕,张震狱提醒我,‘高阶武功’可以越级挑战‘低阶武功’的时候,我的脑子才算开了窍。
马花花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已有小成’(第五重境),但她学的武功必然十分高级,可以匹敌,甚至超越‘臻致精通’(第七重境)。
至于她从哪里学来的高阶武功……
“姐姐,你果然早就得到了天魔遗宝!”阮媚娘阴恻恻地笑道,“《天魔解体真法》,诡秘邪异,霸道无双,能够以燃烧体内精血为代价,瞬间提升数倍战力。”
难怪在运回黑蝙蝠尸体之后,马花花的脸色一片惨白,原来是用了秘法的缘故。
不愧是女人,没谁会怀疑她为什么失血过多。
天魔解体,果然厉害!
至此,马花花的凶手身份,已经确证无疑。
接下来,就是看戏的时间了。
我与刘家兄弟缓缓退到一旁,顺便拿出一篮子花生、羊腿之类的东西……
“不是仗着这一门天魔秘法,吴德良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间雄霸源州?”戴金刀倒提金刀,活动着肩膀。
“哈哈,黑风帮作恶也够多了,今天咱们也来除魔卫道一回。”张震狱、李万山展开步法,往两侧包抄。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马花花身子往后一跃,杏目竖瞪,衣衫无风自动,毛孔中竟隐隐透出淡红色的光芒。“如果不是我在背后出谋划策,以吴良德的品性头脑,哪有今天的黑风帮?你们这些觊觎我宝贝的家伙,统统该死!”
这一刻,她居然又变成了义正辞严的侠女。
“姐姐,你还是干脆点把天魔遗宝交出来,别弄得像齐天光这么狼狈。”阮媚娘笑嘻嘻地说,啪的一声,将她那根乌蛇鞭抖散开来。
“既然知道我练了天魔解体,你们真以为自己能赢?”马花花尖声道,体外红光愈发旺盛。
“天魔解体虽然厉害,可也得看自身的武功修为。”阮媚娘道,“吴德良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是开通了五十多条经脉的准内家高手,姐姐你才刚刚达到四十条经脉的境界吧。”
“毎十条经脉就是一道分水岭。”李万山接道,“对上我们这些‘经开六十脉’的人,即便你用了秘法,又能有几分胜算?”
“就更别提,我们这边还有‘经开七十脉’的戴老大了。”张震狱持续给予精神打击。
开通经脉?
看来,这才是高手们计算战斗力的方式啊。
不知道我自己通了几条经脉?
心中正盘算着经脉这回事,突然听到几声闷哼,抬头一看,场面上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戴金刀、张震狱、李万山、阮媚娘四个人全部口吐鲜血,以马花花为中心,呈辐射状飞跌在地。
发生什么了?
此刻的马花花,全身红光大盛,肉眼可见的气劲围绕身边不住盘旋,神态狰狞异常,简直就是尊地狱爬出来的血光菩萨。
“不……不可能……”张震狱闷声道,“如果你真有这么强的功力,还搞什么阴谋诡计?早一掌劈死齐天光了。”
“不,有可能。”阮媚娘回过气来,“天魔解体之所以叫天魔解体,当然不止燃烧精血这么简单……如果肯解离身体的某一部分,就能获得数十倍的战力——这,才是真正的天魔解体!”
“什么?”张震狱望向马花花,“她……她解离了哪个部位?”
对啊,马花花的身材外貌和刚才一般无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聪明,真聪明!
我一眼瞥见马花花的衣襟,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
原来如此……她牺牲了一个本来就没有什么用的部位,从而获得十数倍战力提升。
难怪大家都看不出她少了哪一个部位。
面对着马花花压倒性的战力,所有人都绝望了。
“姐姐,想不到你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阮媚娘反剪双手,挺胸道:“妹妹输得心服口服,动手吧。”
“什么大代价啊,明明很小啊。”我忍不住道。
啪!
我马上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马花花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无情的杀意。
我感觉脖子一凉,喉咙已被五根冰冷如铁的纤指紧紧掐住。
好快的动作!
吾命休矣……
“每当遇上重大危机,就到了本少爷登场的时候!”突然间,一把嘹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只听扑棱棱一声,一个白衣白靴白脸孔的少年从天而降,轻轻巧巧地落在房顶上。
他一收斗篷,双手交叉抱臂,露出了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嗯,牙齿也很白。
不过……
这算什么展开啊?
“你是什么人?”马花花一手提住我,扭头喝问。
“本少爷也不认得?”那少年皱眉道,“难道你们都没见过本少爷?”
“没有。”在场大部分人都摇头。
“云少爷?”唯独劳管家诧异道。
云少爷!
流云山庄少主,王子云。
这位失踪多时的神秘人物,终于在人前现身了。
“那他……”劳管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当然是假的。”王子云笑道,“就算你们从来没见过我,两个人站在一起,瞎子也能分辨得出来吧。”
他哪里的自信?
“认得出,认得出。”在场大部分人都点头。
真有这么大差距?
“真有。”刘家兄弟小声道。
谁让你们读懂我心声的?
我很想说点什么,但喉咙被捏住,只能发出咯咯空响。
“他只是本小爷的替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王子云从房顶一跃而下,“马夫人,就让本少爷领教你的天魔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