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还是很不舒服,所以也只更了一章。今日更新恢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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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你吧,你明明是大获全胜了,为什么不高兴?”沈睿端着酒杯,眼角带着点儿笑意问王胜利。
王胜利看了看酒杯里剩余的金黄色的酒液,摇摇头:“很奇怪,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我也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我回国来,不就是这个目的么?即便是公司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国内的证券市场跟美国的很大不同,闹不好会弄得我折戟沉沙,可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依旧是打了一个打胜仗,我自己也闹不清为什么自己就是高兴不起来。看到他们……你知道我说谁……看到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觉得我自己应该融合在他们一起,而不是露出落落寡欢的样子。最起码我回到美国之后,我可以告诉他们,林长治败在我手里了,无论是操盘手段还是最终的结果,我都赢得很漂亮。但是……”
王胜利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又问沈睿:“你呢?你也是打了一个大获全胜的仗的,为什么好像你比我还要不开心?以你们公司的资金规模,如果不是发起者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赢利。你又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沈睿笑了,他知道,王胜利的理由跟他其实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儿胜之不武?”沈睿字斟句酌的说到。
王胜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从林长治的操盘表现来看,这次即便没有外围的那些事情,我也有自信能够全胜。不过当然不可能令得林长治倾家荡产了,实际上,如果他不是昏了头,也不会想到拿自己的股份当抵押,去找苏先生借钱的。不借那笔钱,他老老实实的置股市于不顾,迟早都会由我把股价推高到一个合理的水平上,这样实际上他是没什么损失的,充其量会损失对于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但是对于他的家族财产来说,不会有根本的动摇。”
沈睿叹了一口气:“是呀,一个骄傲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落败的。更何况是林长治这种从来都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儿的人?”
王胜利突然又笑了:“呵呵,也不能这么说。他尝过失败的滋味,只是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扳回来而已。在你女朋友的事情上,他不就是一败涂地?”
“不算一败涂地吧?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获得过机会而已。感情这种事情,没有谁胜谁负,入局的就是胜利者,失败的只是没有入局而已。这不是一种可以用胜负来说明的事情。”
王胜利又点了点头:“也对,不过我好像从未被感情的事情纠结过,这方面我没有发言权。那你究竟是为什么不开心?”
沈睿想了许久,半晌都没有开口。
想来想去,沈睿也想不到什么可以组织成语言的词汇,于是只能叹口气说到:“还是说不清……好吧,就算如你所言,林长治其实是输给了他自己的刚愎自用,当然,在操盘的手法上输给了你,可是如果他能正视自己的失败,东山再起其实很容易。唯一的差池就在借钱那档子事情上……我们不能算是胜之不武,只是最终的结局……也许,我就是感慨这样的结局,霎那芳华,一个月前还是天之骄子,现在却成了一个极普通的人。大概,我是在感慨世事无常吧!”
王胜利呆了一呆,然后举起了杯子,主动的跟沈睿碰了碰。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追求资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名?或者利?好像不是。如果是为了名,那么我在华尔街,或者你在时尚界,已经拥有过至高无上的荣誉了。如果是为了利,哈哈,你我赚的钱都可以让我们一辈子什么都不干,只是吃喝玩乐了。那么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好像就是为了一个资本的游戏而已。”
沈睿稍稍一呆,心说王胜利比自己想的要远了,他想了想,把话题带了回来:“呵呵,我没你想的那么多,你现在更像是一个哲学家,而不是掌握资本的人。我只是想,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这样的云霄飞车,大概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了的!”
“哈哈,也对,我刚才说的的确是哲学家应该思考的问题。嘿嘿,老沈,跟你聊天很开心,我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王胜利拍了拍沈睿的肩膀。
沈睿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没有星星的夜空:“我也是……大概,这就是心境类似的两个人,经过交谈之后能够取得的效果吧!”
两人同时又沉默了,不过不是开始的时候那种极端的沉默,而是他们都在关注城市的灯火,以及来来往往湍急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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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西装,早早的就开了车,直奔西郊的墓地。
就在六十几个小时之前,沈睿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消息:前林氏集团总裁林长治跳楼身亡。
看到这条消息之后,沈睿就没有心思去看后边的连篇累牍的报导了,不用说,记者们很正常的又挖掘出了许许多多的八卦以及所谓的内幕消息。不过好在由于担心名誉纠纷的问题,还没有哪家媒体会傻到把沈睿的名字也堂而皇之的登载在报纸上。说到的更多的都是豪门恩怨之类的话题,无非是林家跟慕秦两家前段时间结下的冤仇,然后又是猜测之前林家和慕家早已订了娃娃亲后来慕家反悔之类等等的,反正是在不涉及名誉官司的前提下,大书特书。
看到这条消息,沈睿就很默然,邵叶和靳大海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很当然的给沈睿打来了电话,但是沈睿却只是一句简单的“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
随后沈睿打听到了林长治出殡的时间和地点,独自驾车前往。
到了公墓的灵堂之后,林长治的父亲头发斑白的坐在一旁,看到沈睿进来,虽然知道他就是让林长治最终选择自杀的始作俑者,却也没有流露出过于敌视的状态。
这个老人,可能已经伤心到没有余力再去怒气冲天的地步了吧!
沈睿按部就班的在堂前上了一炷香,然后便是长久的伫立在林长治的遗像之前,久久的看着那张曾经傲气逼人,曾经意气风发,如今虽然面带微笑,却阴阳两隔的脸。
就在不久之前,这张脸还曾带着极度的挑衅笑容在沈睿面前数次出现,可是现在,却已经魂归地府,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最终,沈睿走到林长治父亲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什么也没说。只见林长治的父亲微微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看了沈睿一眼,然后便虚弱的挥了挥手。
沈睿这才转身离开了林长治的灵堂,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不断的想着,自己究竟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其实在此之前,沈睿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又其实林长治绝对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是,就是这种君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君而死的结局,反倒是让沈睿这样的男人更为的感到心中不安。
沈睿没有回去,而是开着车在西郊不断的兜着圈子,他很是有点儿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去向何处的感觉。
也不知道沈睿在路上开了多久的车,他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可是沈睿却连掏出电话接听的想法都不曾有。
但是这个电话异常的执着,一声接着一声,不断的催促沈睿,仿佛非要他接听不可。
无奈之下,沈睿只能将车子靠边停了,然后掏出了电话。
电话是秦佩儿打来的,大概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沈睿接听了电话:“喂……”
秦佩儿听到沈睿的声音,反倒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刚才想好的许多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最终,秦佩儿说到:“你刚才去了林长治的灵堂?”
沈睿点了点头:“是!”
秦佩儿又沉默了,她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居然已经知道沈睿去过林长治的灵堂了。不过,像是他们这样的圈子,即便是秦家不便出面,也总有跟秦家相熟相好的人出席了这次的出殡仪式,秦佩儿知道沈睿也去了也不稀奇。
“你现在在哪儿?”秦佩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问道。
沈睿看了看车窗之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从灵堂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路上兜圈子。”
“回来吧,我在自己的那套房里。”秦佩儿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她很清楚,如果跟沈睿去讨论要不要来的问题,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沈睿不会答应过来的。反倒是这样,在这样的时刻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反倒是更容易让沈睿做出决定。
沈睿看着挂断的电话,半晌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去秦佩儿那儿好,还是不去的好。最终,可能真的就是秦佩儿的想法起到了主导作用,沈睿将电话放进了口袋里,重新发动了汽车。
可是开出去不到几米远,车子就自动熄火了。沈睿连打了几次都打不着,定睛一看,才发现车子已经被他开的没油了。
也正是到了这样的时刻,沈睿才看了一下时间。
林长治的出殡仪式是早晨的七点,而现在,却已经是下午快四点钟了。也就是说,沈睿漫无目的的在西郊足足兜了八九个小时的圈子,也难怪把油箱里的汽油都耗光了。
可是在这样的郊区,沈睿甚至连加油站都找不到,来往也没什么车辆,想要借点儿油都不行。
无奈之下,沈睿只能给秦佩儿回拨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里却传来了冰凉的机械女声,告诉他秦佩儿已经关机了。
秦佩儿的考虑是担心沈睿打电话来跟她说不去了,为了强迫沈睿必须出现,所以才关上了手机。可是却万万想不到沈睿的车子居然会突然没油了,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沈睿也没多想,就给慕容扬拨了个电话:“扬扬,我现在在西郊,车子没油了,你过来接我吧!”
慕容扬也没多问,只是问了一下沈睿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然后开了车,用GPS定位系统一路慢慢的找了过去。
等到慕容扬找到沈睿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钟了,沈睿上了车,慕容扬问道:“你去参加林长治的葬礼了?”
沈睿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佩儿两个小时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她那儿。现在可能等急了,你送我过去吧。”
见此形状,慕容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先让车子上路,然后给秦佩儿打了个电话。依然,还是关机的声音,慕容扬才不得已开着车跟沈睿去了秦佩儿的住地。
到了秦佩儿那儿,秦佩儿看到沈睿和慕容扬一起走了进来,不禁愣住了。
慕容扬解释说:“哦,老沈的车没油了,我去接的他。他大概是先给你打的电话,你一直关机……”
秦佩儿有些黯然,不过还是强笑着对慕容扬说:“扬扬,一直想正式的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的……”
慕容扬也笑笑,摇了摇头说:“没有你也有别人,唯一的不同只是咱们是姐妹罢了。现在还是照顾老沈吧,他都有点儿失魂落魄了。你想必有不少话要跟他说,我去找人把他的车给弄回来。”
秦佩儿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了,于是点了点头,坐到一直还在闷闷发呆的沈睿身边。
慕容扬打了几个电话,找了拖车去把沈睿的车拖回来,看到秦佩儿好像也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跟沈睿开口的意思,便开口说道:“老沈,你今儿吃了东西没?”
沈睿看了慕容扬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不饿!”
秦佩儿当即站了起来,一把将沈睿拉了起来:“胡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先不管这些,一会儿咱们再说这件事。现在你先跟我们去吃饭!”
沈睿顺从的站了起来,但是却依旧喃喃的说:“我不饿!”
秦佩儿和慕容扬对视了一眼,一起说到:“那你陪我们吃,我们也要吃晚饭的!”
沈睿这才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去吃饭。”
三人一起下了楼,随意找了个咖啡厅,要了几份简餐,索然无味的吃着。
吃完之后,三人又一起离开了咖啡厅,看到沈睿好像也有点儿有气无力的样子,秦佩儿突然想到,这会儿去游泳,大概可以让沈睿的情绪恢复一些。否则按照他现在这个德行,估计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老沈,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沈睿茫然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随便。”
慕容扬明白秦佩儿的意思,于是点点头:“去做做运动,出点儿汗也好。”
于是三人又一起去了健身中心,慕容扬和秦佩儿换好了泳衣之后,却看不到沈睿在泳池边出现。
现在沈睿的状态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换衣服换的一个人站在那儿发呆也说不定,所以两人倒是没有在意,只是坐在泳池边耐心的等着沈睿。
可是足足等了超过二十分钟,沈睿也没有出现,两个女人这才有些觉得不对劲了。
跟健身中心的人说了说,那人跑到男士更衣间去看了看,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漂亮的女人:“里边没人啊!”
秦佩儿和慕容扬这才觉得不妙,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就往游泳馆外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