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的视线停在唐月伸出的食指上，无法离开分毫。
这种时候不应该指着郑一鼎吗？无论怎么看，一个人大白天就闷头大睡都显得有点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味道了。
“【去伪存真】——检验方源上一次发言的真伪。”
唐月毫不留情地宣布自己的行动。
“可……为什么？”
“唔噗噗噗……意料之外的发展，我喜欢……现在公布【去伪存真】的结果——这是真话！全部技能进入冷却，两轮后可用！”
为了缓解莫名的压力，方源把矛头转向黑白熊：“你不是说技能只能用一次的吗？”
“我可是绝望性地容易厌倦啊……KUMA。”
“竟然是真话……”唐月喃喃道。
“喂，唐月！为什么突然怀疑我了？”
“你本来就不正常，哪有这种情况下还成天打游戏的……”郑一鼎补刀。
“但是刚才黑白熊也说了！我说的是真话！”
“它可是我们的敌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方源目瞪口呆了。面对唐月的临阵反戈，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照这么下去的话……
————
“方源你小子不行啊~”
夜见山真理一副黑幕的派头，倚在机械躺椅上大嚼薯片。
“饮料售卖机！”
哐当。一人高的方形箱子落在昏暗的房间里。
“啊，反正黑白熊随时可以归我——作为报酬，可得把你那台超级电脑拆了。”
————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什么声音？”
唐月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源，随口回答：“黑白熊坏掉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一秒也不想和这个杀人犯待在一起！”
“喂你这混蛋！说谁杀人犯呢？！”
“还有谁啊，我们不都清楚了吗？”郑一鼎愤怒地指着方源，“对吧，唐月？”
唐月点头。
“……噗滋。”噪音停止。三人不由得重新注意到高脚椅上的黑白熊，而就在这时——
“啊哈哈……破坏绝望的气氛实在不好意思，但是唐月你也该醒醒啦！”
——黑白熊发出了轻快的声音。
这个感觉与它每次讲话后造成的冷场不同。
虽然“可爱”的语气较之前并没有多大改变，方源却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本应死在几天前，他却无论如何不愿相信这件事，即使在绝望的环境里也能像希望的灯塔般照耀、带领他们的人——
绝处逢生的方源，心中的情感已经无法形容了。
像是被这个声音的出现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他大喊道：
“——夜见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月说得对，你果然没死！”
“别那么见外嘛，”算是肯定了方源的猜测，黑白熊愉快地回答道，“叫真理就行了。小夜二号没给你们这次事件的提示吗？我这两天都在搞黑白熊的破解，没空看摄像头。”
“我们直接被叫过来了……夜……真理，唐月到底怎么了？”
“没看出来吗？三个技能全部CD，很明显是郑一鼎用【引导】把她洗脑了啊。”
“我没有！”
“洗……洗脑？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我这个【公会长】可以拿到有利于下RAID的技能，【班长】也可以拿到有利于‘团结’的能力！”
“【洞察】——多好的技能啊，你怎么就查了唐月呢？果然是想弄一点私人秘密……”
“我只是想试验一下！”方源争辩道，“真理，你有办法解除掉洗脑吗？”
真理呆了一下：“唔……我不确定。具体细节要问施术者本人。”
方源看向郑一鼎，眼神中的胜利意味不言而喻。刚才还义正辞严地指责他杀人的对方，此时已经意识到命运一般低下了头。
“我……算了，我承认。”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想必是很难受的吧。郑一鼎放弃了继续掩饰，紧握的右手松开了。
唐月突然浑身一震，继而缓缓地问道：“什么？方源，我刚才是睡了一觉吗？”
“……大概是吧。总之欢迎回来。”
“好，这下唐月也OK……郑一鼎，能说说为什么杀人吗？不想说也可以。”
“我啊……我只是想证明这里并非虚幻。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这个世界是某个人的幻想，那么应该没有外界存在才对……那么我们的记忆，我们的过去，我们的亲人朋友，算是什么呢？一段无足轻重的文字吗？我不相信！”
“你只是不想相信，对吗？”
“可能是一厢情愿吧。我觉得只要我杀了人，无论你们有没有找到真相，我们三人中至少会有一个见到外面的世界。我也不愿去追究那时候所见的世界到底是一直存在的，还是某人新的幻想。只是被囚禁在这里的话，随便曾经如何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我们的生命也是……”
“这一点我们没办法指责你……说实话，我也很愤慨。但是只有愤慨还是没办法。别说要找到出路，根本连怎么行走都不知道——这就是某人想要让我们感受到的绝望吧。”
绝望。
就是这个。
绝望的学园。绝望的高中生。绝望的学级裁判。超高校级的绝望……
————
【某风小剧场】No.4
奈：今天我们将迎接一位新朋友！鼓掌欢迎！
莉莉：啪啪啪。
利尔：（啪啪啪）
翟南：啪啪啪。
徐文：啊，那个什么……果然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么和谐的氛围……
奈：隆重介绍！ID105437【幻想狩猎者】徐文！某风贴吧接（末世）文楼的主角——被生化病毒感染并娘化的宅男！武器是木刀！
莉莉：又是这种设定！
翟南：是啊，连我都不写这种东西。
徐文：喂！你们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吗？！灭了你们喔！
翟南：我可不是幻想。
奈：同上。
利尔（犹豫）：……
莉莉：你们都看我干吗？我不是好好地存在着——
徐文：归于幻想吧——【幻想狩猎】！
奈：哇！首领化成灰了！
莉莉（模拟路飞语气）：没有用~
徐文：诶……？——【幻魔狩猎】！
翟南：啊啊！使出新技能了！
莉莉（模拟路飞语气X2）：还是没有用~
徐文：我TM倒不信了……<以真实之名宣告，在混沌的各界中……没有你这样的幻想>——【幻神狩猎】！
莉莉：三段吟唱啊。了不起。你真的是人类吗。可惜没有用。
徐文（气势高涨）：<以真实之名再度宣告——引导至前往虚空的三岔路口，在世界壁之中游走奔突的制约之能，以及寄宿于根源之中的三元力啊，在必来的熵寂之前，以无比的神威对不该存在之物降下制裁，在此作为奇迹消灭奇迹吧>——【幻界狩猎】！！
莉莉：七段吟唱。感觉好强啊。我不死似乎对不起你呢。不过依旧没有用。
徐文（ORZ）：我输了……
奈：别灰心，首领就是这么强，所以才能建立这个城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