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文杰略微冷静了下来之后……
“师尊大人……我看这丹炉咱们还是得给……”那弟子壮着胆子说道。
“说,说原因!”王文杰此时没工夫听他多余的废话,他的脑子已经左边是面、右边是水,不动还成,一动就是满脑子浆糊,心疼啊……从来没这么心疼过啊……
那弟子又是行了一个大礼,“师尊大人,今天除了大男禅师一行人,可还有那昆仑派的四方道人也跟着来了啊?而且他也听到您答应了大男禅师不收钱送他鼎炉不说,而且也听到了您一个星期内必将鼎炉送往‘峨眉别院’的事,若是我们不给……那四方道人到处去说,那咱们炼器宗可丢大脸……”
还未等那弟子说完,王文杰便开始使劲儿的拍桌子,一下比一下重,“我居然忘了这个茬了!这昆仑派的人就是讨厌,无孔不入,无缝不钻,简直比苍蝇还讨厌!我以前早听说那四方道人跟大男禅师原本就有‘交’情,没想到这事情还真的是真的,若是这次我不应了这事儿,那昆仑派的‘玉’阳子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挤兑死我啊?那个老牛鼻子,最不是东西。”
那弟子连连点头,却也偷偷的往后缩着,生怕王文杰一怒之下再连他也‘抽’上几个嘴巴。
王文杰突然颤抖着手指着那名弟子,“对,你说的对!你这可是提醒了我!”
那名弟子立即战战兢兢的吓的伏地又是一拜,“这是弟子份内的事情,不敢跟师尊大人邀功。”
王文杰一边在屋内踱步一边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看来这丹炉咱们是必须要给了,我们炼器宗乃是天下炼器的第一大宗派,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我给,那大男禅师必定领我一份人情,而且天下宗派都会夸赞我炼器宗说到做到、言而有信,是大‘门’大派的作风,不过即使这样,那‘玉’阳子也必定说我王文杰和咱们炼器宗是财大气粗,是暴发户的作风,巴结大男禅师;但如若不给,不但得罪了大男禅师,还让天下人耻笑我炼器宗苟且小气不说,‘玉’阳子必定落井下石,广传此时,说我炼器宗财大气粗却苟且小气,让我炼器宗名声大损啊。”
“给!”王文杰想了个透彻,坐下椅凳一拍大‘腿’的作出这样的决定,“必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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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是一个暴发户的作风!”‘玉’阳子在得知了王文杰答应给大男禅师一个鼎炉的时候果然是这样说道。
四方道人当时与孙本男等一同回去了“峨眉别院”之后,孙本男特意的将那鼎炉的规格要求给四方道人看了一眼,面子上说是请四方道人品价品价,看这规格的丹炉能不能炼制天雷宗的“扶灵丹”,但当四方道人拿到了那单子之后,他的嘴张的是老大的个儿,起码能塞进去一个茶碗盖那么大。
看着这张单子上的规格,这丹炉别说炼制天雷宗的“扶灵丹”了,就是炼制天下任一兵器都足够足够的了!四方道人心中略显翻腾,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面子上连连称赞了几句,与孙本男拉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家常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其实孙本男虽说是“无意”中让四方道人得知了他不但拥有天雷宗“扶灵丹”的配方,而且这炼器宗还即将送给他一鼎旷世丹炉作为礼物,但孙本男其实就是故意的。
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这四方道人了,光是看他那副尴尬犹豫的表情,孙本男就知道其实四方道人并不愿意前来巴结自己,还不都是那‘玉’阳子个老家伙给‘逼’的?
要说这事情也真是难为了四方道人,孙本男其实心中还是蛮欣赏和珍惜与四方道人曾经的那点儿情分的,于是,在四方道人还未开口请求的时候,孙本男便率先说改日一定再登‘门’回访四方道人,让四方道人感动的是稀里哗啦,就差热泪盈眶了,四方道人哪能不知道孙本男说是回访自己,其实不就是去昆仑派的地界看看嘛,这样他自己也好‘交’差了。
但孙本男心说,我跟你四方道人是有‘交’情,但我跟你们那昆仑派的‘玉’阳子可没什么‘交’情吧?而且他还曾经试图以强硬的武力手段绑架老子上昆仑山,这个仇我不能不记着,我虽然是个禅师,佛法无边,但我心眼儿小啊?这等瑕疵之事我要是不找补回来,我觉都睡不踏实啊?
于是,孙本男便有了刚才那一幕,明着其实是让四方道人品价,其实那是在给‘玉’阳子开野‘药’方子,人家天雷宗、炼器宗在比武大会上赢了的,都送给老子如此厚礼?你昆仑派想让我去,总得表示表示吧?
就在如此的大环境和前提下,四方道人怀着满腔的尴尬和感‘激’回到了昆仑派的暂时落脚小院,把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感都跟‘玉’阳子一一说了个透彻,这才有刚才‘玉’阳子拍桌子大骂王文杰是暴发户的一幕。
“掌‘门’,大男禅师既然已经答应了前来拜访我昆仑派,那我昆仑派是不是也应该备下一份厚礼?以作心意表示表示?”‘玉’冰子长老听四方道人说完这些话之后,也不免在一旁‘插’话道。
‘玉’阳子一张老脸拉的跟角瓜似的一般长,‘阴’沉沉的好像死了爹一样,此时更是心中气的要命,直直的骂着炼器宗:“哼,炼器宗乃是天下第一兵器,财大气粗,给出去一鼎旷世丹炉都不眨么眨么眼睛;那天雷宗把老本都豁出去了,祖传秘方都送了出去,我昆仑派能给什么呀?我们有什么呀?我昆仑派乃是清正之派,从来不涉及世俗的那些生意往来,是能钱?还是能给宝贝?我们都给不起啊。”
‘玉’阳子现在一想到天雷宗和炼器宗的那两个‘门’派就烦躁的要命,恨不能抓了雷‘荡’子和王文杰二人给当场掐死,前提是他掐的动。
“掌‘门’,那大男禅师的儿子不是受了内伤吗?莫不如我们送一套调整内息的功法如何?”‘玉’冰子在一旁建议。
四方道人连忙阻止,随后说道:“不可不可,掌‘门’、‘玉’冰子师伯,那大男禅师的儿子其实是修妖的……咱们修道之人的功法,他根本就用不上啊?”
‘玉’冰子不同意的摇头,随后语重心长的看着四方道人说道:“四方啊,你为人还是太过于浅薄啊,这等事情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虽然我们名义上是送给大男禅师他儿子的,但其实还不就是送给大男禅师本人的吗?送礼总得找个由头,不然就直接送过去也没什么说辞,人家若是不肯收呢?你这个人啊,可真是……”
四方道人被‘玉’冰子这两句话给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场呆住还闹了个脸憋得通红通红,他一个散漫粗犷之人压根就不善于这等阿谀逢迎的事情,他四方道人历来的脾气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为人周正四四方方,故而才起名为四方道人,他怎么懂得这些个道道?
眼见四方道人退到一边不说话了,这气氛忽的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那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只是我昆仑派调整内息的功法有许多,选用哪一个呢?”‘玉’阳子无奈的叹口气,“那天雷宗的‘扶灵丹’和炼器宗的丹炉哪一个都算是镇宗之宝一级的,我等要是送个普普通通的功法秘籍,不但不会拉拢大男禅师的关系,反而还可能让人家笑话咱昆仑派狗狗索索,行事小气,唉,都是那雷‘荡’子和王文杰两个谄媚的家伙,居然送了那么重的礼,让别人还怎么拿得出手?”
‘玉’阳子此事已经将所有的罪过全都扣到了雷‘荡’子和王文杰的脑袋上,若是让雷‘荡’子和王文杰听到的话,想必这两个人会大喊冤枉,有能耐你送个试试?
而此时,众人想了半晌都没能拿出一个好主意。
“送……送……要不然送?”‘玉’冰子结结巴巴的、颤颤巍巍的说了这话之后,当即就被‘玉’阳子一拍桌子大骂,“放屁!那乃是我昆仑派的镇宗之宝,独家秘笈,怎么可以拱手送人?那我昆仑派岂不是连祖宗都送人了?”
‘玉’阳子登时气了个吹胡子瞪眼,其他站在两侧的弟子谁都不敢上前吭声了。‘玉’冰子也很是郁闷,心说送礼这事儿是你刚刚让提的,现在别人提完了你又不同意,怪的着我们么……可这话他‘玉’冰子也就是只敢在肚子里腹诽腹诽,真要让他说出来是真真不敢的。
‘玉’阳子沉寂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叹道,“天欺我,我不怨天,可人欺我,我定要百倍讨回,这事情绝不可以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众‘门’派都搅和那天雷宗和炼器宗,不可以让他们就此得逞……咱们昆仑派一直是十二大‘门’派之中德高望重的位置,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雷‘荡’子、王文杰,哼,老夫跟你们没完!没完!”
说罢,‘玉’阳子一摆拂尘,“这事情先放一放,估计那大男禅师也不会马上就来回访四方,待老夫先整治了那雷‘荡’子和王文杰之后再议也不迟。”
第二日的比赛开始之前,那雷‘荡’子和王文杰二人就被孤立了起来,其余十位掌‘门’全都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好像议论着什么,而王文杰和雷‘荡’子二人上前跟其他‘门’派的掌‘门’宗主打招呼的时候,那些人各个都是面‘色’带着不屑和敷衍,随后就不搭理人各自坐在座位上,臭着一张脸。
这可着实的让雷‘荡’子和王文杰两个人很是纳闷的不知所以了,心说我们俩人到底怎么着了?却落个被孤立的下场啊?
待王文杰和那雷‘荡’子各自回到座位上看比武的时候,却还发现那些个宗派的掌‘门’和弟子都偷偷的偶尔还朝着二人指指点点的议论,这可是让雷‘荡’子和王文杰二人心里郁闷不已,待二人想明白之后,都纷纷朝着‘玉’阳子的昆仑派方向看去,那‘玉’阳子个老牛鼻子仍旧端坐在十二大‘门’派首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甚是光棍。
王文杰和雷‘荡’子俩人凑合一起一商量这事情就全明白了,心说肯定是这个老家伙在背后搞鬼,说咱们送给大男禅师礼物了如何如何,而他昆仑派想必是拿不出什么送人的东西,故而孤立咱们二人,想拉帮结伙整治咱们。
雷‘荡’子其实送出去自家的炼丹配方已经很是抑郁了,顿时跟王文杰骂道,“不就是那个老家伙么?总是自以为是,倚老卖老,不搭理咱就不搭理咱,早晚有他‘玉’阳子吃亏的时候。”
王文杰刚想问为什么‘玉’阳子有吃亏的时候,可是心下一琢磨立马想明白了,于是脸上嘿嘿一笑,跟雷‘荡’子心照不宣的都各自回去看比武了,台上一出戏,台下戏赶戏,这才是最‘精’彩的啊。
而孙本男则仍旧端坐在大男禅师的位置上,心里很是惬意万分,,那王文杰昨儿晚上就命人把那丹炉送了来,而且那名炼器宗的小弟子再三的说,这乃是炼器宗的镇宗之宝,掌‘门’说即使是再贵重的东西送给大男禅师救自己的儿子也绝不心疼,希望大男禅师的儿子能够早日康复如何如何云云,其实无非是让孙本男领了他这份大人情,孙本男自然很会做人,于是大赞了王文杰掌‘门’和炼器宗乃是宅心仁厚,大‘门’大派的作风,为天下‘门’派做出了标榜等美言,那名小弟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于是孙本男让冬雪陪送着那小弟子回去,又感谢了王文杰两句,可冬雪还意外的替方大海送了一根超级好的乌蚕丝长鞭给冬长老,冬长老自然很不客气的笑纳了。
而今日十二‘门’派的十二个掌‘门’的怪异,孙本男则也是看在了眼里,再看那‘玉’阳子哥老牛鼻子一副欠‘抽’的得瑟模样,孙本男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这老家伙肯定背后搞鬼了,否则那群‘门’派的掌‘门’宗主怎么就独独的孤立了雷‘荡’子和那王文杰二人?这两个人都乃是给自己送过大礼的人啊!
估计是昨儿四方道人回去一说,这老家伙必定要痛骂雷‘荡’子和王文杰两个家伙将祖宗都送了出去,就为了巴结自己获得点儿天地灵气,而他那穷的叮当烂响的昆仑派又舍不得出这份血,故而才联合了其他九个宗派孤立天雷宗和炼器宗,可是这又有何用?老不死的,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个老丫‘挺’这是断了老子的财路你知道不?若是那雷‘荡’子和王文杰都送了厚礼,其他几个无论是打赢还是打输的‘门’派,哪个不都得备上一份大礼送给本禅师?结果让你这么一搅和,众人都知道凡是给大男禅师送厚礼的都要被其他‘门’派孤立和说闲话,那总有哪个犯傻听从‘玉’阳子的人啊?这不单是跟雷‘荡’子和王文杰找别扭,这也是跟他大男禅师本人找别扭啊?
于是,在‘玉’阳子等人绞尽脑汁想出来送什么礼物之后,命了一个弟子前去“峨眉别院”,而且还由四方道人陪同着一起去的。
可孙本男在接受到‘玉’阳子派人送来的礼物的时候,他压根瞧都没瞧上一眼,直接转手送给四方道人了,“四方兄,你我相‘交’不短,老弟如今却从未送过你礼物,这礼物你便收着吧!”直接就把那礼物转手塞进了四方道人的怀里,是看的那送礼的一行弟子也发呆,四方道人也发呆。
可是四方道人推却了两次,那孙本男都很坚定的找出各种理由来搪塞他,只要让四方道人又带着那一队昆仑派的弟子回去了。
待那送礼的弟子和四方道人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又跟‘玉’阳子一说,这可真是气煞了‘玉’阳子了,差点儿没气的心脏蹦出来,浑身哆嗦了半晌,才逐渐的调整了内息平复自己的情绪,这说什么是转送给四方道人,这不显然是瞧不上给退回来了吗?可是这根本就是连瞧不上都算不得,因为孙本男压根连瞧都没瞧上一眼啊!
自然这其中最尴尬的人则是四方道人了,掌‘门’‘玉’阳子他是得罪不起,可是自家兄弟那方他也不想断了那份很真的‘交’情,夹缝中做人可实实在在是不容易啊!
可四方道人是多虑了,孙本男不但没跟四方道人断了‘交’情,反而还在不过多久就亲自前来昆仑派下榻的小院寻四方道人谈禅,而且一谈就是两三个时辰,饶是‘玉’阳子心想事情是否有所转机?于是一干昆仑派的从掌‘门’到弟子一直在四方道人的房‘门’外一直等候了两三个时辰,那孙本男就愣是没要求见他,即使跟四方道人谈完之后,也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只是打了一个很简单的招呼便走了,而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只有四个字:“阿弥陀佛……”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汽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