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能默默的在心中说到。甚至不敢去见你，因为愧疚的心已经让我寸步难移。

　　——————————————————————————————羲和（太阳神的母亲）

　　.

　　地府

　　.

　　因为太阳神的到来，地府的光线不再那样昏暗，有了点温暖的气息。但对于厉鬼们与常年地下生活的众鬼差还是有些影响。曦和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光芒，他看着幕羡渊，将自己所知道的道出。

　　慕羡渊一边听一边思考着，在曦和讲完后他开口到：“果然还是和月宫联系上了，不过这里面似乎有着一点微妙的关系。”

　　“？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所说的联系是什么呢？”曦和问到，他觉的这也许就是关键。

　　“这倒是忘记了，在那个时候你与嫦娥是夫妻。”秦广王想到说，他所能想到的只是这样，“但似乎嫦娥是后升上天庭的。”

　　“这也许就是我们错了，因为关于嫦娥这个人，其实是很复杂的。”慕羡渊考虑要说出什么，要隐瞒什么。

　　“嫦娥，我听说她在月宫是侍奉月亮神的。”我想起原来的一些事情了。

　　“恩，的确是这样。”曦和接过话来说，“难道和这个有关系吗？”

　　慕羡渊想了想，决定说出来，也许单凭他一人是想不明白的：“其实我一直怀疑的就是，嫦娥在没有奔月之时就已经列位神仙了。”

　　“怎么可能，这个应该不是那么好作假的吧。”秦广王知道，这种事情的确不容易。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原本我以为在她幕后的是月亮神，但月亮神已被剜心，我就觉的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了。”慕羡渊的话让众人吃了一惊。

　　“幕后？！”这个词的意义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但却想不通，是什么幕后。

　　众人的眼光看了过去，慕羡渊点了下头说到：“其实那个时候我虽然想要射落太阳，但那只是我的想法，至于能不能实现，我本身并没有十全的把握。然后碰到了嫦娥，人间说流传的不过于她的美貌，以及身为我的妻子。但实际上，她成为了我射日的军师。更明白的一些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这话让大殿上的气氛更加的动荡。

　　“怎么可能！”的确不可能，因为谁都有想到。

　　曦和的眉头紧了紧，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与素魄的关系：“可这只是嫦娥的关系，与众月神（当时月神还没有被拿去祭天）本没有关系，为何要说是和月宫有关系？！”

　　的确那个时候一切还没有开始，众日月依旧高挂于天，即使素魄后来知道，也是在姐姐们被屠戮的时候。

　　“这只是一种直觉，你知道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吗？”慕羡渊问曦和到。

　　“当然知道。”

　　“这是作为能将太阳射落的基本条件之一。”慕羡渊暴出这一秘密。

　　曦和突然想到当时在空中他竟然一点法力都使用不出，而且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阵势：“是用了五彩石布置了那个巨大的限制法力的阵，是吗？！如果是五彩石，的确可以。但你是怎么得到五彩石的呢？那种石头即使在仙界都已是神话的存在了。”

　　慕羡渊望着曦和笑到：“这就是嫦娥所到来的重要砝码。”大家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话语所惊到。“你说，如果不是有着更高位的神所存在，或是其他，作为一名侍奉者来说，哪会有这样近乎于神器的东西存在呢？！而且，她可以完全将自己的气息泯灭。说句实话，她已经不止一次进入到地府了，而你们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虽然我在几千年前早该注意到了，但因为事情仓促，完全没有时间去想这里面的阴谋。而如今，我静下思索，当然会把目标对准与她后来飞升的月宫了。”

　　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敲着曦和的心，曦和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他踱着步子在殿上来回走着，慕羡渊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他应该给他时间思考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嫦娥当年碰到你是与你合作来射落我们，并且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砝码。后来因为飞升入月宫，所以你认为后面的主谋是众月神。但因为突然的剜心事件，所以这个假设便不成立了。”曦和一点点的道出。

　　“是的，而且如果假设成立的话，嫦娥所做的一切都很好解释了。但假设却没有成立，那么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想不明白了。而且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月神只剩下一人了，这其中的情况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慕羡渊将自己的疑惑道出。

　　“等一下，你所说的嫦娥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是吗？”秦广王插话说。

　　“恩，我的感觉便是，她根本就是上位神的存在。并且，她有这样说过——『拜托了，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可以看到的东西了。我清楚的看到这两个字——』”慕羡渊停了下，又继续说到，“她说的时候将自己的手心打开，那里是我的名字——后羿。”

　　“你是说，她有预言的能力？”我不解道。

　　“这个并不好说，因为我封神的时候根本就已经没有了预言的能力。我不知道以前是否是可以预言，或者说有什么种类可以预言。”慕羡渊望了下秦广王与曦和。

　　“我这里不知道，因为我与你一样，至于别的种族，狐狸有一些，但不会预测的这样准确。”秦广王摊着手说到。

　　曦和道：“这方面我了解的多一些，其实原本神仙都可以预测未来的，但后来被父王——天帝封印了。”

　　“封印了吗？这样说来，她的确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可以看到的东西了。”慕羡渊回想到。

　　“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嫦娥一开始就已经是神仙了吗？！”我惊讶到，其他的人也一样。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曦和的眉头更深了，这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呢？！

　　慕羡渊苦笑着：“事情似乎越想理清楚就越是复杂了啊。”

　　秦广王：“但我们的确在一步步的揭示着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期待了，似乎比要杀你还要期待这个。”慕羡渊坏坏的一笑，对着曦和。

　　曦和苦笑到：“诶，也许我们不知道的好呢。”

　　“那么，我们是否要从月宫查起呢？这方面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秦广王自信的笑到。

　　“？”众人不明，“难道你早已经知道？”

　　秦广王还在那里显摆到：“这个啊，可真的是个意外。”

　　原来，因为魂魄暴走的关系，秦广王早就怀疑到天庭与之有关系，虽然不会是直接关系，但联系到以前，他觉的矛头应该直指天庭的。这时候大家的目光看向了慕羡渊，他只是笑笑，魂魄暴走的事件八九不离十就是这家伙干的。他摸了摸我的头低声说了声对不起，因为当时我之所以死亡，完全是因为受到影响。现在想起来根本没有觉的怨恨过谁，相反觉的对不起大家，想到那个时候拼命阻止我的羡渊。后来提起的时候他有说到，因为当时的灵力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根本阻止不了。以至于后来那次我差点杀了他，虽然他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仍然没有出手。

　　（其实已经出手了，因为这里面有些事情慕羡渊还没有告诉给满天星——作者注）

　　言归正传，所以当时秦广王有派白无常到天庭“行走”。这里的行走当然是指暗地里调查了，就是那次我在门内看到的白无常，其实那时他刚准备悄悄返回地府的，因为感觉到有秦广王的气息，所以绕到我那里。果然那次为我治疗的是秦广王，我感激的看向他，他继续叙述了下去。

　　其实在天庭这样暗察很危险，因为白无常本身身为鬼差是不许上天的，即使再怎么小心也会出问题。幸好白无常的速度很快，在每次险象环生的时候都能得以逃脱。在一次被天兵发现的时候他因为速度太快，而闪进了月宫。

　　我们对看着，不知道在月宫中会发现什么，难道会和嫦娥有关系？

　　其实不然，在那一次他看到了月亮神。只不过月亮神的样子让人很意外，不是指她本身的样子，而是神情。说到这的时候，秦广王看向了曦和：“你知道吗？当时白无常与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大清楚，而你后来又与我说了当年被祭祀的事情后，才有些明白了。那么，你有没有察觉出月神本身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什么异样的地方？他不太明白，但他凭着自己的感觉总结了下：“似乎在整个事情刚开始显出端倪前，我们都是形同陌路。”

　　“恩，满天星知道月每每都不同吧。”秦广王转过问我。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是因为——本来就不同。”秦广王说到。

　　今天的我们似乎被震惊惯了，我疑惑的问到：“不是说已经只剩下素魄一人了吗？！”

　　“是啊，只剩下一人了。但…因为当年的打击很大，她已经将自己化为无数了。”秦广王看着我们说到。

　　“？”

　　秦广王：“其实通俗的说，满天星，就好似你们人间所说的人格分裂。”

　　“怎么会这样，那月亮神太可怜了。”我大呼到，孤单一个人也就罢了，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曦和心中更多的愧疚，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

　　秦广王：“这么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时候的嫦娥，以白无常的视线看去的确是在哭泣。当时并没有觉的什么，所以情况忽视掉了。但经慕羡渊一说，感觉到事情真的是很蹊跷。她当时在喊着些什么，大概意思似乎是——枉为人父，难道你只是这样看着吗？或许你根本不知道，这里你的小女儿所受的痛苦。你知道的只是，仰望着太阳。”

　　他顿了一下，让所有人有思考的机会。

　　“她们这般感情本已无任何猜疑，但作为一名服侍之人，为什么会知道当时的情况呢？为什么我会这样说呢，相信大家从话语中已经看出来了吧。我们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月代日死去的事情，是无法理解这话语的。加上慕羡渊所说的情况，而嫦娥飞升入月宫的时候月神们应该已经被祭天了吧，那个时候她服侍的只有素魄一人。那么，她是如何得知天帝只仰望着太阳呢？而且分析中，她在那之前就是神仙了吧，要不然不会有预测的能力，以及那奇怪而又罕见的五彩石。她那样想射落太阳，用慕羡渊的话来说，似乎比他更想射落。为什么呢？以及她表现出的态度？”

　　秦广王一口气分析了下来，众人不得不佩服，同时也在思索着。

　　“其实她出现欲射落太阳，是否是因为她已经知道月会为日而牺牲呢？”慕羡渊道，“而且我觉着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不只是嫦娥这样简单。”

　　“所以，我们先从嫦娥开始吧，这也许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一条线索。”曦和说到，他有点不太清楚，他想到一个人，他觉的他该去问一下她的意见，以及她所知道的。

　　“那么这个问题只能交给你了，我们去了都不大合适。”慕羡渊说到，“不过秦广王可以继续让白无常侦察。”

　　“啊？这个有点困难。那个时候能够踏进去，完全是因为月神的病发而无人顾及。现在进去的话，即使潜行危险程度也很高。”秦广王倒是很为部下着想。

　　“这个吗，我看一下先，我觉的我可以去问另一个人，相信她能知道一些。”曦和说到。

　　“另一个人？谁？”

　　“这个不重要，本不打算去的，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相信不去也不行了。”曦和突然酣酣的笑到，感觉像个孩子一样。

　　.

　　天庭

　　.

　　曦和回去的时候，正好月出行。他没敢再去看她的眼睛，觉的那是一种罪过。他径直向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这处宫殿处在天庭的深处，比邻着银河，他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现在的景物倒没变多少，变的是心境吧。宫殿并没有班驳，还是原本的样子，感觉岁月在天*根本不算得什么。

　　门外的侍卫看到他，退开一步将门打开。

　　她还是一如以前一样坐落于上，仙气缭绕，那不老的容颜却有着几分冷漠。这样的冷漠让他有点害怕，因为突然想到了素魄，那是一样的冷漠。

　　“有什么事情吗。”语气也变的与往昔不同，他惊讶的对望着上面，赫然发现——

　　是的，与素魄一样的境界。

　　“为什么会…”他已经真的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为什么，那个男人…”

　　“你在作什么？！”位上的羲和望着下面的儿子不知道他在气愤什么，“你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发脾气吗？！”

　　“怎么可能，请您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情绪真的就如骄阳一样了。

　　“那个男人？”羲和想了想明白到，“无心啊，当然是无心。如果没有心的话就不会发生一切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当初因为他的有心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也不会有12帝女陨落了。”

　　“我不管那些，那些不过是他自己作错的事情，为什么要将他归罪于人类的心呢？！”母亲的无心完全将他打击到了深渊，“您真的，觉的无心很好吗？”

　　“很好…真的很好…”羲和的泪落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再一次落泪，明明胸前已经空洞了。她抬起手来捂着胸口，空空的。

　　曦和看到母亲那个神情，竟然感觉出母亲的痛苦，她在努力感知自己的心，却找不到吧。

　　“您，是不愿失去自己的心吧。”

　　“我愿意，愿意失去。”她的表情与话语背驰，那是一种她所无法理解的境遇。

　　“那么就以你的无心来告诉我，这世上，所有五彩石的下落。”

　　“五彩石吗？”羲和说到，抬手出现了一块泛着光晕的石头，“只有我们会有，世上只有两枚。如果谁还会在有的话，那便要将天再次塌陷。”

　　曦和盯着那五彩石，听着母亲所说出的话语，竟然好长时间都没有了反映。他向前走着，抬手抓住那枚石头。羲和并没有拽回去，而是放到了他的手心。

　　“世上只有两枚了吗？”

　　“是的。帝俊将所有剩余的五彩石融合在一起，分为两枚。将它们分别分与太阳之母与月亮之母，亦，我与常羲。”羲和缓缓的说到，她的眼眸没有神色，只是在叙述着她所知道的事情。

　　“月神的母亲吗？”曦和突然觉的很心痛，他攥着那石头，石头的光仍然从指缝里倾泻下来。

　　他不知道，当月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因为哥哥的事情而被牺牲了是怎样的心情。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那个时候，他们兄弟与往常一样在银河边玩耍。却突然感觉到陌生的气息闯了进来，望去的时候看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是他们的妹妹们。虽然只是在画卷上看过，但他们当时很兴奋，还想着怎么去和她们打招呼。妹妹们的后面站着一个人，却正是她们的母亲。那是一个和蔼的人，因为她一直在笑着和孩子们说话。现在想起来，那时她的表情那样哀伤，哀伤到她对着孩子们的笑容都让人心痛到无法形容。

　　就是那样的心痛，在她带着孩子们离去的时候还远远的对着他们笑。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吧，知道自己的女儿会为哥哥们牺牲吧。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对着他们笑了。当时只觉的那个妇人就如自己的母亲一样，现在想起来，心依旧泛着痛，甚至纠成一团。

　　他抬起头看着母亲，母亲的笑容已不在。她在想什么？也许无心后根本就不用去思考太多，但那样是多么的残忍。他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自己的母亲是否知道。“您是否知道当时月神为了我要牺牲掉？”他这样问到，他想听到她说不知道。

　　“知道的，因为一开始便是错误，一定要有人牺牲才好。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我们改变不了，只能顺应变化。”羲和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想说些别的话，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来，似乎自己要说什么话都已经变成了早已设定好的东西了。

　　“那月神的母亲呢？难道就甘愿这样的结果吗？！”曦和在想，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想杀掉自己也是有情可原的。

　　“不甘愿又如何，一切天定。”她说出的话冰冷到人在打颤，但表情却是哀伤到了极点。

　　曦和在想，母亲也在忏悔吧，为着那些为自己儿子牺牲的另一个女人的女儿们吧。如果不是因为无心，她的话语不会这样寒冷，那样别扭的表情，让他想到了素魄。或许她们的心并没有完全丢失，而是被禁锢在了一个什么地方。

　　“可以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吗？”曦和问到，他不知道自己问到了在什么地方以后会怎样去面对。

　　“彼岸花原本是仙界之花……”羲和说到，望着远去的儿子，“如果见到…请…”

　　她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感觉到胸口的紧促，随后表情又恢复到虚无。

　　“我会的，我会代你对她说——对不起。”曦和没有回头，他已经明白些须，她们一直在斗争，寻找着自己的心。可是心却被禁锢了起来。他甚至不敢在去看那已经面无表情的脸，因为会害怕，会愤怒。

　　他不知道妹妹们的母亲会不会与这件事情有关系，但作为自己，首先要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深深的地下，漫地妖艳的彼岸花，原本不是迷惑路人的花，而是滴落于花上的血泪。正是无限的悲伤，将那纯白的天堂之花染成永不褪色的鲜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