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马匹在蓝白色的天空中嚎叫,马匹拉着一个巨大的像花苞似的车厢,在空中奋力地飞着。
“主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天空上不像平地,飞得慢一点就要掉下去了,您。。。您让小白拉一会儿吧!要不然我们就要从这几百米的高空掉下去了!”歇尔忽上忽下地拉着马车,凄苦的哀号冲破狂暴的气流,进到布凯西的耳朵里。在别人听起来这就像是马难产的叫声,实际上,歇尔就是用心灵契约传了以上的一段话。就这么几个叫声,谢尔的嘴里又猛灌了好几口风,身上光滑的黑毛都往一个方向倒。
布凯西惬意的坐在车厢里,懒洋洋地道:“是吗?没关系。主人、朗宁小姐和小白都不怕摔的,你尽管拉吧!”小白(另一只白色的飞马。)又在车厢里舒服地翻了一个身,表示赞同的发出“驹!~~”的一声。
“可是主人,这么漂亮的车厢摔坏了怎么办?”
“从你工钱里扣!”
“我知道了。。。”歇尔无力的振了振翅膀,继续飞。
“天那!那是我们的目的地——可爱的庄园吗?哦,我真是太怀念你了。”歇尔一个俯冲,向着庄园里的一处小型广场滑了过去。
这个庄园已经建好了,请来的建筑师们也早在去罗曼底之前跟布凯西签订了心灵契约,规定不透露出来过这里的消息,以及有关这个庄园的一切。于是,这硕大的庄园里寂寥无人,只有几个全自动魔核驱动喷泉在哗哗作响。
“轰”的一声,花苞车厢砸落在地上,被砸掉了一个轮子。歇尔由于长时间的飞行产生了惯性,又向前滑行了几十米,拖得车厢“丝丝”作响,这是一种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齿发酸。就这样,车厢被斜楞着拖出了几十米,才定在了地上。
“可惜呀,马车坏掉了,歇尔,从你工钱里扣。”
“不会吧!~”歇尔彻底没有了精神的支柱,软在了地上,一对巨大的翅膀收在了身体两侧,因为长时间的运动而微微的颤动。
两人一马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布凯西忽然渗人的笑了起来。
“不要发出那种古怪的动静!神圣罗曼底啊,是精神魔法吗?”朗宁月痛苦地捂住耳朵,一旁的小白也用翅膀把耳朵遮了起来。朗宁月又变成了那副邻家女孩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送信、舞会、晚礼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背负了什么?那个诅咒的内容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谜,也是布凯西最想知道的事。
布凯西收住笑容,道:“难道你没看出来我这是苦笑吗?庄园外,又有客人来了。”
“嘭!”那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外面轰了开来,庄园的景物一览无遗的展露在来人的面前。来人不禁呆了呆:这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不错,肯定是啦,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住的起这么豪华和。。。怪异的庄园。
这个庄园,是由古文化与现代文化融合而成的建筑。安放在一起,却全然没有丝毫古怪不协调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分割成的无数块。这个庄园极有层次感,几间闲置的小亭在翠绿色的树木藤蔓的笼罩下只露出一个屋檐。几个旋转向上的梯子,好像是装饰品把,竟然是上宽下窄,极不符合建筑规律的。还有。。。
这些,都是那些大师们本以为无法实现的东西,全都像插秧一样,塞进这个庄园里。然后又统一的用建筑学上的手法,把它们排了一下,又用一些小的手段把它们维系成了一个整体。布凯西当初设想的那些东西的确没变更,可是现在看起来倒不是整个庄园的主体部分了。那些建筑师们争了半天,最终由阿德里安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胜出,决定了标志性建筑——锁天桥。
这座大桥是整个庄园最亮丽的风景线,几乎横贯了整个庄园,布凯西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有一点郁闷,这里没有水,造什么桥呢??不过众怒难犯,布凯西还是没忍心拂了这群狂热的建筑师们的热情。这座桥全长有150米,属于连拱石桥,桥旁的栏杆是用稀有的五彩石雕刻的,五彩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略显透明的光,远处望去就像一道长虹。小别墅的门就正对着这座桥,每天早上起来,卧室的窗户上就会折射这种梦幻般的光。做完雕栏之后,还剩下一些五彩石,建筑师们一人分到了一点,让布凯西把他们的名字刻在桥拱的底面。这些名字在这座桥上并不显眼,不仔细是不会看到的。
总的来说,布凯西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对于来找碴的一帮人来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很气愤。
布凯西没有看他们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样子,给损坏的车厢签了一张契约。然后就看到花苞型车厢上的花瓣自动连续剥落了三瓣,其中两边得略微低一些,中间一瓣则要高一些。布凯西施施然坐在离他最近的那片低矮花瓣上,向朗宁约示意了一下。
朗宁月眼神复杂地望了他一眼,走进广场侧面的小别墅里,一会儿,端了两杯奶昔出来。(不是茶也不是咖啡,主要因为月下比较喜欢奶制品,从奶茶龙那里就可以看出来,嘿嘿)
等来人走到广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花苞型车厢整齐的被扯下了三片花瓣型的金属片,一个青年人悠闲地坐在这个残破的马车车厢德其中一个低矮花瓣上。旁边一个绝美的少女正弯腰将两杯奶昔放在高起的花瓣上,然后拿着托盘转身回了侧面的别墅。青年一边向品茶一样品着奶昔,一边冲他们笑道:“久候诸位多时了。桌椅简陋,失礼了,请坐。”
这像是在等待寻仇的样子吗?还有那少女,是八阶大法师?!!这真是不可思议。那伙人已经知道,这第一局对垒,是他们输了。所谓输人不输阵,可是他们不仅是人输了,阵也输了。
为他们端奶昔的是一位八阶大法师,那么主人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简直难以想象。魔法师本就是世界上最孤傲的群体了,一个魔法师,哪怕是最低的一阶的见习魔法师,这种骄傲就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要招揽一位高阶法师,困难不亚于一夜间成为百万富翁,而且,也只是招揽。要让一位八阶的大法师端茶送水的当仆役似的使唤,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从中,就可以看出八阶法师的效忠对象到底有多恐怖的实力。
他们一路上气势汹汹,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好像要把人吃了似的。可看看人家,蓝天之下,蓝草之上,随意找一处那么一坐,就能闲品香茗,静候别人来找麻烦。这是怎样一种气魄!
来人眉目间的神情都凝重了许多。听到布凯西的话,从人群里出来一个塌鼻子的老头,眉毛像是木屋栅栏下生长的杂草,又密又乱,脑门确是秃秃的,只有后面白色的头发里间杂着几绺黑色,胡子像是被糨糊糊在了脸上,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浮动。
“年轻人,你听过蒂花魔武学院吗?”
原来是蒂花魔武学院派来找碴儿的,布凯西淡笑了一下:“蒂花魔武学院的大名全欧洲谁人不知呢?”
“那你应该听说过大陆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蒂花失窃案吧!”
“呵呵,我也不和您绕了,剑都堆在左边第三条小路第一个岔路口往左转通往的一座亭子里,一件都没少,要拿请便。”布凯西抿了一口奶昔。
“年轻人果然够爽快,可是你想过,大陆上传承千年的古老学院的声誉在这次的事件下损失了多少潜在的人才吗?笑话!传出去蒂花连自己学院的东西都保管不好,还有谁愿意来求学?!!你这样给蒂花带来的损害,又如何偿还?”
布凯西觉得这老头有些无理取闹了,东西都还给他们了,按说这事就这么算了,毕竟看到自己刚刚故意作出的像来看,他们也不敢动武了。可是现在这老头还是咄咄逼人,到底为什么??
布凯西把小巧的杯子放在手里转了转,道:“那校长大人以为呢?”
“哦?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校长?”
看你上纲上线的本领看出来的。当然,布凯西是不可能这么说的,“您是第一个从人群里走出来的人,而且,其他人没有发生任何骚乱,这就说明您有足够的威信。这样的人,九阶禁咒法师,所有人的顶头上司,大陆第一学院校长——海格·:威,除了您,我想不出还有谁。”
“嗯,不错,精彩!可别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你的责任,你要给我们学院,给大陆上的人民一个交代。”
“哦?那您说,如果这个窃贼也在蒂花魔武学院上学的话,损害蒂花名誉的事还会不会发生,是否可以消灭大众的舆论了呢?”不错,这样的话,这件事就转化成了“人民内部矛盾”,蒂花的名誉反而会更胜一筹。而且,任务有着落了。。。。。。
海格一愣,他拿话激布凯西,只是想从这块“海绵”里多挤一点儿水出来。他已经看出了布凯西、朗宁月两个人似乎有演戏的嫌疑,那么只是不声不响的搬空剑器库,倒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在布凯西物归原主的情况下,他还想要捞一点东西,看看这庄园,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小偷能拥有的。只是没想到,这水他自己就像决堤的山洪一样倾泻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