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提到嗓子口上,面对这么一封状纸,孝惠再怎么想办法,看来也难保住哥哥这次犯下的大错了,即使能保住性命,也只能作为犯人流放到边远蛮荒之地。
不行,不能让哥哥收如此之苦,但这还得看阿玉她能否放过。
想着,孝惠看向孝玉这边,只见她一脸平静地喝着手中茶杯的莲子茶,当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玉萍,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事已至此,这个就由美惠你和皇上处理吧,哀家亦无话可说。”孝玉将茶杯放在桌上,看向孝惠和舒温逹。尔后,她又说道:“哀家身体不适,先回去歇息下了。”说罢,起身带着彩加从跪在地上的安晓室身边直径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一眼他。
想必孝玉太后心里一定是很恼火吧?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舒温逹看着消失在御书房的身影,心中想道。
见孝玉诚皇太后离开后,安晓室连忙抬起头,起身走到孝惠面前,急切地问道:“妹妹啊,你这次可一定要救救哥哥啊,哥哥也是一时糊涂,犯了如此大的错。”
“你也知道犯了大错,这样的错也不是犯一、两次,以前的哀家倒可以帮你解决,这次你自己自找的,若是判轻了,孝玉诚皇太后和朝臣们定会对此有异议;判
重的话,要么是死罪,要么就是流放,你自己选吧,妹妹这次也帮不了你了?”孝惠冷着脸,扭过头去,不再看这个窝囊的哥哥。
见妹妹不理他,安晓室又“啪”的跪下来,朝舒温逹哭丧着脸道:“皇上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如果不救我,太后娘娘就会失去她唯一的哥哥,皇上唯一的舅
舅了。”说着,整个人趴在地上痛哭起来:“都怪舅舅,一时鬼迷心窍,听那些商人的花言巧语,私下把赈灾的粮食都拿去高价买卖。”
“你这不叫鬼迷心窍,叫财迷心窍,都做当朝的宰相了,还不满足?真是自作孽不可为,既然母后都没办法,朕也不想因此被孝玉皇太后和朝臣们说成昏君,包庇犯了如此大错的舅舅。”舒温逹斥声说道。
“好了,好了,哀家再去和孝玉谈谈,如能轻判则好,妹妹也不想失去你这个亲哥哥。”孝惠心软了下来,回过头望着泪涕满面的哥哥。
“谢太后娘娘。”
安晓室俯身说道。
孝惠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向御书房外走去。
“玉萍。”
刚躺下来正想休息的孝玉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孝惠的声音,她睁开眼晴,慢慢斜坐起来,望向走进的人,轻声问道:“美惠,何事如此的不安?”
“能否先让你的侍女退下,哀家想单独和你谈谈。”孝惠瞧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彩加,对孝玉说道。
“彩加,你先退下吧。”
“是,太后娘娘。”
待彩加走出去后,孝惠便走上前,坐在床沿上,握住孝玉的手,说道:“玉萍,我们姐妹多年了,从未求过你什么事,这次我无论如何也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玉萍,你也知道,我就那么一个亲哥哥,他现在犯了如此大的错,做妹妹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使是亲哥哥,若是犯了国法,也要受到应有的严惩;就算我看在多年的好姐妹份上轻判,但朝廷的众臣、天下的百姓、汉江的灾民们,他们能答应?美惠,你我如今身为大青国的太后,应晓以利害,以大局为重。”孝玉一脸正色地看着孝惠,规劝道:“腐烂的树根必须舍弃之,否则根基不稳,就会继续腐坏整棵大树,最后倒下的不仅仅是皇上一个人,还有整座大青江山。”
“那你说怎么办?”
孝惠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着孝玉,向她问道。
思索了下,孝玉才开口说道;“安晓室犯的罪过还至于死罪,但罪情也不轻,可让皇上判流放之罪;如有悔改之意,三年后可让他返回京城,授任其官职。如此,美惠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听孝玉这么一说,孝惠悬在嗓子上的心,也慢慢安了下来,她握住孝玉的手,眼中露出感激的目光,略有些激动地说道:“谢谢你,玉萍。”
“何须说这番话,我也是依照大青的律令做出相应的惩罚而已。”孝玉把手放在孝惠的手背上,轻声说道:“皇上对政务之事还不是很熟悉,我们两人虽辅助在他0右,也不可掉以轻心。
“说的也是。”孝惠点了下头,然后说道:“玉萍,改天想与你一起到城东的普照寺一趟,不知可否?”
“可以。”
“那好,你就先休息,我回去了。”
说着,孝惠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走出了屋外。
“唉!!”
孝玉轻叹了一声。
乾清宫内,呆坐着的舒温逹和跪在地上的安晓室,许久都未见孝惠回来,心中甚是担忧不已,两人相视了下,又迅速移开了目光,望向了另一处。
“舅舅,这次母后前去孝玉太后那里为你求情,可是豁出去了。“舒温逹冷声说道。
“能不能成,只得听天由命了。”
安晓室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哀叹道。
这时,突然从御书房外匆匆跑进了一名宫人,双手将一封信递给了舒温逹,急切地说道:“这是从汉江州府那边送来的紧急信,皇上请看。”说着,退后转身,走出了门外。
“皇上,信上又说什么了?”
安晓室急忙起身,走到书桌前。侧身看向舒温逹手中的信件,只见上面说:“青元年三日午夜,有数百的暴民手持刀具冲入州府府衙内,将赈灾之粮抢走尽数,并将守卫的士兵打伤数人,现已派兵抓拿,但人数众多,难以对付,请求朝廷派兵前去镇压,急急急。”
安晓室看得冷汗直冒,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他看了看舒温逹,只见他紧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才见舒温逹喊了一声站在旁边许久的小德子,道:“你速派人到秦王府和晋王府,以及努-尔-将军府上,把他们三人传召来这里。”
“是,皇上。”
接到舒温逹传召的三人,在经过前往乾清宫的走廊时相遇在了一起,他们相互看了下对方,然后似有会意的点了下头,随即朝御书房走去。
走到御书房内,舒琞瓑等人俯首行礼后,便由舒琞瓑开口问道:“不知皇上急召我等三人进宫,是有何事?”
“汉江州府发生了暴民闯入府衙抢夺赈灾之粮,但人数众多,州府府衙无法应付,朕就派你们三人一同前往处理此事。”
“此事派一人前去便可,为何要派三人?“
舒摩豊不解道。
“摩豊,幸太皇妃和父皇离开皇宫前,已把神田军的大权交付于你手上,万一事态不能控制的时候,你可以动用神田军来剿灭这一群作乱的暴民。”舒温逹不悦道。
“皇上,你可知道这神田军可是用作保护皇上和大青皇室才建立起来的一支皇家军队,并不是用来杀戮百姓所存在,请你明白这一点。”舒摩豊抱手说道,断然拒绝了舒温逹的派遣。
“晋王所言差异,这剿灭暴民也是为了皇上平定稳定天下,安抚民心所作之事,何以成了杀戮百姓之说?”
“住口,狗奴才,我等与皇上谈论政事,何以轮得到你在此胡言乱语。”
听到小德子突然插话进来,舒摩豊双眉一皱,直视着他怒斥道。
“是,是,奴才不应该随便说话。”
说着,小德子抬起手用力“啪啪”自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俯首垂下双手,不再敢多嘴了。
“臣不明白,皇上为何也让臣一同前往。”
努-尔-珂赤俯首,说道。
“朕想让你作为晋王的军师,在对付那些暴民之时,可作为指点。”
“如此,臣明白了。”
“琞瓑,事情解决以后,州府府衙的政务就由你重新安排,将那些不得力、有违大青律令的的官员一律革职查办,不得有误。”
玉寿宫内,酣睡中的孝玉忽然感觉有人轻抚着自己的脸,她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忽然惊得立马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的舒温逹,用被子捂住穿着薄薄里衣的身体,往后挪动了下。
“为何如此怕朕,你知道朕心中一直喜欢的就是你和珠奈两人。”
“皇上,你可别忘了一直独守空房的安皇后。”
“她?哈哈哈……”舒温逹突然苦笑起来。尔后,他又对孝玉说道:“这个女人只是朕舅舅的女儿,与朕也只是表兄妹关系而已,可是母后硬是要把她推到朕身边来;每天面对着这么一个自己本来就不喜欢的女人,朕觉得很烦闷,也无人可以倾述,但除了你。”舒温逹静静地看着孝玉,平静地说道:“只有看到你,朕烦躁的心才会静下来;你那犹如微风轻吹过脸庞般轻柔的声音,时常回响在朕的耳边;还有那晚的缠绵,更令朕欲罢不能。”说着,舒温逹伸出手去握住的孝玉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