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句话有那么一点点的歧义,但是钱观潮完全不做考虑,她一愣,瞬间反应回来,脸上露出哭一样的表情。
“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送我回去了。”
“不,我只是问,如果我可以离开你的身体,你愿意吗?”玄洛完全跟不上钱观潮思维的跳跃。
“那当然是愿意啊!”钱观潮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完又觉得自己貌似回答得有点快,又补充了一句,“可是,当初你说借用我的身体,然后才送我回去的,我不好意思让你吃亏诶~~~”
“不必不好意思,因为我目前还离不开你。”玄洛一眼就看出了钱观潮纯粹属于便宜还卖乖的人,幽幽地打击道。
“切,那说毛线!”钱观潮立马脸色一变,吐吐舌头。
“不过……今晚或许会有个机会。”玄洛的声音很悠远,钱观潮仿佛能看到玄洛深邃的目光投注到了城外堕魔之森的方向,那目光饱含深意……
……………………我是好久不见,通知晚宴开始的分割线……………………
夜幕缓缓降临,女宿郡城中灯火通明,显得异常繁华。城门早在日暮时分便已紧闭,这是为了更好地防备在黑夜中占据优势的灵兽趁夜袭城。
钱观潮等人在墨问羽城主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女宿郡中心的千军广场,传说当年云氏第十五代族长便是在此处整合大军,而后一举击溃了来自堕魔之森中的灵兽的进攻。
是以,当钱观潮来到这里的时候,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方面是因为广场的雄伟,而另一方面则是被广场上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给雷到了。
“我说这是干什么?”钱观潮疑问,不会是在这里举办晚宴吧,难道是与民同乐,但也不用这么多人啊。
钱观潮目光转向“百科全书”——白昀
可惜一直无所不知的白昀也摇头表示,他不清楚。反倒是一旁的云衾不时地瞥她几眼,飘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又因为刚刚两人之间还发生了冲突,钱观潮自是不好去“不耻下问”。只好心里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墨问羽把众人带到了位于广场正北面的高台上,高台上早已设好了桌椅案几,案几上摆着几盘造型精致的糕点和……呃,钱观潮表示这个大碗摆在案几上很有违和感。
不应该是那种小巧的酒杯吗?而且为毛只有主位上大碗垒得死高死高的,而别的座位上却只摆了一个。这个晚宴到底是怎么个办法……
钱观潮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没来得及细问,她便已被墨问羽推上了主位,坐了下去。而白昀等人则是分列两侧。
坐在高台的主位上的钱观潮,有种自己正坐在龙椅上的错觉,一眼扫去,下方广场的人事物尽收眼底,心底深处隐隐生出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豪气。
那丝不妙之感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钱观潮远目,看见广场中央摆着几个很大的水缸,分别盛满了黄澄澄的液体,数了数个数,九个。钱观潮又使劲嗅了嗅,悟了,原来是酒。
九个水缸里装满了酒,搞什么?
钱观潮本想问问墨问羽这个城主,可架不住人墨城主忙啊,忒忙!只见他把钱观潮等人安排好后,又引了女宿郡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先是一个个带过来,在钱观潮这里混个脸熟,然后又一个个带回去,分别安排在合理的位置上。顺便还得陪着笑脸问:“有没有不方便啊”“哦,没有就好,玩得开心哈”搞得自己跟人孙子似的,一点城主的威严都木有。
好不容易杂七杂八的事弄完,钱观潮想这回你总能闲下来了吧,好嘛!时辰到了。他又开始准备上菜事宜。那桌的某某不爱吃鱼,那桌的某某吃不了辣,那桌的某某……
尼玛你到底是城主!还是店小二!这叫个什么事啊!钱观潮心底咆哮。
一直到晚宴开始后很长一段时间,钱观潮也没逮着墨问羽说上句话。
钱观潮那个抑郁啊,只好使劲地把糕点往嘴巴里塞,塞了一会儿,她悲催地发现……她渴了,可是!桌子上别说什么饮料了,连碗凉白开都没有。
这算是什么晚宴!钱观潮眼泪汪汪,望着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不时停下来喘息几下的墨问羽,心想:你有空关心别人爱不爱吃鱼,爱不爱吃辣,你怎么都不来关心一下我这有木有水呢!我好歹还是个坐在主位上的圣女好不好!
钱观潮的怨念一直持续到一阵欢呼声在高台下的广场中央响起。钱观潮伸长了脖子往底下看去,只见民众簇拥着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不停地欢呼着,那汉子身子歪歪斜斜地,走路一步三摇,典型的喝醉表现。钱观潮了,原来是在拼酒呢!
一想到酒,钱观潮又觉得自己嘴巴干干的,于是环顾一下,看看能和谁要点过来解解渴。
不期然地,钱观潮对上了云衾看向她的目光,里面幸灾乐祸的意味更加深重,就这么不闪不避地看着她,让钱观潮后背猛地窜了上来一股凉意。
钱观潮打了个哆嗦,抬目做思索状,貌似,貌似,自己没什么把柄在云衾手里啊,而且参加个晚宴似乎,似乎,也没什么危险才是。
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钱观潮稍稍定下心神。转头终于看见了很忙很“体贴”的城主墨问羽上来了。只是貌似后面还跟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尾巴”。
正是那拼酒胜利的中年汉子,长相也是十分粗狂,身上散发着雇佣兵特有的豪放与爽利。此时他的脸膛被救起醺得通红,双目仅有一丝清明,手里还抱着一个做工有些粗糙的木匣子,跟在墨问羽的身后,在钱观潮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草民叩见圣女大人。”
“请……呃,起来吧。”钱观潮本想说请起的,但一想到白昀说的减寿论,又“倨傲”地改口了。
那汉子却是不起,就这么跪着移动到钱观潮面前,双手托举着手里的木匣,勉强朗声道:“这是草民自堕魔之森中获得的幻月翩怜花,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哦,原来是送礼的。钱观潮看了看四周,发觉貌似没有帮自己收礼的侍从之类的角色存在,没办法,只好自力更生了。
“恩,我不会嫌弃的。”钱观潮走到那汉子面前,就要伸手去拿,却发现那汉子居然抱着盒子往后缩了缩。
咋?不愿意给?钱观潮的手放在半空,再次陷入伸也不是放也不是的尴尬地位。
耍我呢吧!钱观潮正郁闷间,眼前出现一只指节分明,但是皮肤苍白得几乎看见血管的手,同时,手里还拿着——一碗酒。
“喝一口。”墨问羽的声音低得有些虚弱无力。
可听在钱观潮的耳中却不亚于,果真是个“体贴”的好城主啊,居然一眼就看出来我口渴了,呜呜~~雪中送炭啊,钱观潮直接低头就喝,墨问羽也不躲,反而配合得喂钱观潮喝下去。
黄澄澄的液体爽滑可口,入喉之时一阵冰凉,到了胃部却是暖暖的。钱观潮猛的喝了一口,口干舌燥的感觉顿时不翼而飞,钱观潮咂砸嘴,只感觉意犹未尽。
正准备接过来喝完的时候,却见墨问羽转手就把酒碗给了那跪在地上的中年汉子,顺便又接收了那木头匣子,递给钱观潮。
可是钱观潮木有接,她为什么木有接,因为她看见,那汉子欣喜若狂地结果酒碗,然后……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钱观潮瞠目结舌,这,这,这,算什么?我居然和一个年纪大得可以当我大伯的家伙间接……接吻了!!!
我是大叔控,可我不是大伯控啊~~~
钱观潮心中哀嚎,怔怔地盯着那口碗,只见中年汉子饮尽酒水后,又表情虔诚地把碗揣进怀里,冲钱观潮磕了个响头。
“愿圣女与我同在。”
同在个毛线,钱观潮泪目涟涟,居然还要把碗给带走,不会是要每天舔一遍吧,钱观潮顿时不寒而栗。
“墨城主,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钱观潮皮笑肉不笑地对墨问羽说道,那笑容十足的森冷。
“……”墨问羽低头避过圣女大人开始喷火的目光,小心地斟酌着词句。
解释道:“这是我们女宿郡最隆重的欢迎贵客的礼节——九酒之礼。只要能喝下九碗不同程度的烈酒,而不醉者,在贵客收下自己准备的礼物的同时,可以和贵客同饮一碗酒,以示沾染了贵气。”
快速抬头看了眼钱观潮的脸色,墨问羽咬咬牙接着道:“自然,如果贵客不接受礼物的话,也就不必共饮了。其实……这些草民已经和云衾殿下说过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幸灾乐祸,我了个去了,今天要是不把你云衾好好教训一顿,我钱观潮以后就叫钱塘江了。
正在钱观潮准备撸袖子去和云衾再次进行真人PK的时候,墨问羽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声音虚弱中带着一丝尴尬,“圣女大人,还请在与云衾殿下交流之前,先完成他们的九酒之礼如何。”
钱观潮身体顿时一僵,扭着脖子转过去,发现,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她身居然多出了整整两排酒鬼。
当真是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尽皆有之,见钱观潮看过来,众人皆是露齿一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钱观潮顿时有种想晕倒的冲动。
………………新的一周又要来了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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