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晴空万里,满园芬芳】(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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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流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呀。”

  “呀!!!!”流飞用尽全力一鼓作气。

  一时间,刀剑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

  “死到临头还逞能耐!还我镇魂翁!”

  “我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们公主一分一毫!”

  “乒!”

  空间晃动得比以往更为强烈,就似在坐过山车。然而震动了几下,就似乎完全静止了。我感到窒息的感觉微微好了点,似乎有一束光在把我急速地往外吸。那吸力极大,像是被卷进龙卷风里一般无可抗力。没过多时,我就感到一阵放松,似乎没有了束缚。我动了动,睁开了双眼,才知道是出了镇魂翁。

  “公主,快跑!”

  我反应不过来,微微愣着回头,却见流飞满身是血,用剑强支撑着躯体。

  “流飞……”我讷讷地叫着他的名字。

  “公主,你快走啊!不要回来,走!!”

  我置若罔闻,我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有的已经没了气息,就算是稍好一点的,看上去也可能是命不久矣。

  没想到,四海宫在我蛰熙的手上,毁于一旦。

  只见雅蕾的繁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我的方向扑来。也好,反正我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我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些割人的花瓣。它们却掠过我的手,从我两边飞去。

  原来,是为了将我困住。

  我反而平静无比,我好脾气地说,“雅蕾,你不必大费心思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你放了我的手下,好吗?他们都是为了我好,也并不是为了跟你结仇,还请你宽恕他们吧。”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为四海所做的事情了。我无比平静,原来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我心起波澜。

  “你敢!”

  我微微一怔。巨大的花笼瞬间碎成几片继而化成烟灰飞去。

  我迷惑地回过了头。

  “你敢。”沉渊一字一顿咬着牙盯着我看。

  如果灵体会流泪,我可能会在此刻泪如泉出。然而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流泪,我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看,将我的悔恨和无奈灌入他的眼中。

  他终究还是来了。

  “母上大人!你过来我这边。”玖然焦急地跑过来,用引魂的方式牵引着我,“母上大人,这边比较安全!”

  “繁锦,你最好趁现在给孤离开,否则孤保不准要如何。”沉渊脸黑的吓人,连眼睛都是嗜血般了的红。

  “殿下……”雅蕾慌慌张张地行了个礼,“臣妾不知您过来,有失远迎了。”

  “不必,你现在就最好消失在孤的眼前,其他话不必多说了,今日的帐孤来日跟你慢慢算清楚。”

  雅蕾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不好看,“那臣妾告辞了。”

  那芙蓉仙子没有胆子敢跟雅蕾离去,从看见沉渊开始就一直跪着瑟瑟发抖。

  沉渊也不理会这跪了一地的人。只对身边的几名天将道,“你们去帮助四海宫的人,务必尽心尽力着点。”回头又看了看我,面容还是黑得难看,但语气却故意好了些,“我们走。”

  (5)

  我一连几天都没有动力下床去做点别的事情。最近我欢心上了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想,就是这样看着。

  沉渊、十哥和玖然有的时候会来到我屋子里跟我说说话。我现在懒得很,连张口都不太愿意,说话很累,不如不说。

  没有错,我亦喜欢上了沉默和安静。

  我觉得这样很自在,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姑且暂时不要去做。以免又犯了错误,一步错步步都错。

  沉默和封闭,是我能想到的,作为惹事精蛰熙而言最保险的行动。

  “蛰熙!”沉渊似乎怒气冲冲,也对,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挨骂骂了。

  “你就这么脆弱?这么经不起打击?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蛰熙吗?”沉渊咬牙切齿,似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他说错了,我哪里脆弱了?我已经够坚强了。我不哭不闹不惹事,我只是喜欢这样呆着而已,连这样的喜好都是错误的么。

  “蛰熙……”他语气软了一半,但还是愤愤的表情,他将我拉起来,我就如一个木偶般任由他动作。“定了明儿个要在大殿上处理繁锦的事,你也来吧?”

  我怔怔地看了看他,唔……还是懒得跟他说话。明天要下床?不了吧还是,想想就累。

  “灵儿,你明儿个也一起去好不好?”他把我抱入怀中,低下头在我耳边和和气气地说话。

  我垂下头。我不是很想去耶……

  沉渊像哄孩子一样,抱着我慢悠悠地来回晃。天哪,我又不是婴童。

  “你们四海宫几个大将,我都替他们疗了伤,过多时日就没有问题了。”

  我耳朵微微抖了抖,几日来第一次开口,“那……氏梓呢?”

  我感觉到沉渊肢体一僵,随后将我搂得更紧了紧,“对不起……我暂时没有他的下落……不过你也莫要担忧了,我合计着他还在繁锦那里,不会有最坏的结果的。”

  他趁热打铁,“明日你跟我去大殿,可能会有氏梓的消息,说不定跟繁锦讨价还价一番,还能够有所余地呢。”

  我终于感到有了些精神,抬头望了望他的侧颜,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面容。真好。不过,此事可能是氏梓生死的转机,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我去。”

  沉渊溺爱般地在我颈窝蹭了蹭。他说,“灵儿,你莫要担忧了,等这些事情过去,我帮你一起重新整顿四海宫。”

  我胸口一热,原来他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明日吧。明日估摸着这件事就该有个了结了,你也不要再有压力了。”他捏了捏我的手,起身要离开,“我去准备下需要的东西。”

  他站起身,我突然有些慌张,赶忙扯住了他的衣角。

  “嗯?”他笑了笑,转回了身,任由我抱了个满怀。

  我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将头埋在他胸前。

  “沉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是我不知道怎样说出口,好多甚至是我不愿意去思考的问题。等明日有了结果,你抽个空过来,听我说上一说,好吗?”

  “人心就像魔鬼一样让我害怕。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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