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好看不？”我将绣好的桂花图放在眼前比了比。

　　“不是我打击你，蛰熙，你还是去练练功吧，这活儿真不适合你……”

　　“切！你这叫嫉妒！有本事你自己来绣个啊！”我得意洋洋。

　　他却沉默了下来。

　　“蛰熙，你有什么梦想吗？”

　　“嗯？梦想？”我哈哈一乐，“我能有什么梦想……嗯……让我想想……啊，对了！我希望未来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女皇！让我们四海也繁荣起来！”

　　“那不叫梦想，那叫目标。”他顿了顿，“梦想，就是无法实现的东西，是梦……”

　　“无法实现的？我想一想啊……”说实话，作为一个八荒之内了不得的帝仙，我并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以实现的，“哎，你这么说的话，我真没有什么梦想！”

　　“那就是了，真好，我真羡慕你，蛰熙。”

　　“那你有什么梦想吗？”

　　“嗯，我想……我想像你一样，有自己的肉身，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什么人都好！因为，我想亲自碰碰这个世界，亲自去感受一下。”

　　他的语气甚是愉悦，连带我也受了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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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真甜……”滚烫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搅动，我躲也躲不开，下唇也在被轻轻的噬咬着，细细碎碎，很是酥麻。

　　我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看到沉渊认真的一丝不苟的神情，突然脸有点发烫，不自觉地就想要退缩。

　　他用单手托着我的头，更加侵犯过来，轻声说到，“别总走神。”

　　哎，事情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早些的时候，沉渊只是安守本分地安抚我的情绪，气氛好得不得了。

　　直到该死的我煞风景地说出了一句不经大脑的话。

　　也许是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结石的胸膛上，那种感觉相当惬意，让我的大脑停止了良好的运转，话未经过大脑路线便已经滑出口，“还是你比较暖和啊……”

　　沉渊紧了紧手臂，沉着声音问，“哦？还有谁这样抱过你么？”

　　我身体一僵，知道坏了菜，半响也不吭声。

　　沉渊哼哼了两声，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原来被我说中了啊。”

　　我咳了一声，“那是在凡间的事情了。”

　　“哦。”他突然不说话了，我也不擅长在这个节骨眼上圆场，只能默默地等着气氛的缓和。

　　“唔，跟我说说你在凡间的事情吧。”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好坏。

　　我只得小心翼翼，怕这进了更年期的家伙又因为什么不顺畅的就自个儿生闷气，“殿下不都知道了么……当初我还是凡人的时候，你探知过我的意识。”

　　“你别想混过关，你转世了那么多次，故事必然多得不行，我只知道你最后一世的事情，根本对你前面发生过的没有一点了解。你连你十哥都告诉了，就是不肯告诉我，莫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吧。”

　　“嗯……”我思付起来，不知从何说起，“我一共转世了七次，每一世都活不过24岁，最小的一次才19岁。”

　　“唔……”沉渊顿了顿，才道，“那，死亡……是什么滋味？”

　　我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将背挺直了，“无论是作为龙神，还是作为一个凡人，我都不会知道死亡后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如果你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那么，在死亡来临之前，你会刻刻都感到异常的恐惧，坐立不安，甚至崩溃到出现幻觉。尤其是，你对未来有所憧憬，或者你拥有没有完成的梦想之时。”

　　沉渊轻轻地抚摸我长长的紫色头发，示意我继续说。

　　“不过，最令我心寒的却是第一次的死亡经历。我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龙珠破损消散，它每消亡一寸，我的恐惧便加深一分。因为没有人知道龙神死后究竟会如何，凡人死亡，灵魂仍可以轮回，但据说龙神若是死亡，那么便是灰飞烟灭，永不得超生。然，那个时候我却没有别的法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补救的措施，我知道再不做点什么我就要死去了，但……”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那样痛苦的回忆令我折磨，“我还来不及消化掉繁锦杀了我的事实，便要被迫接受自己临近寿终的现实。短短的几分钟，还未等我来得及挣扎，我便已经陷入了黑暗。”

　　雅蕾那日将我的龙珠击碎成四分五裂的样子，她就那样看着我，仿佛若不是亲眼见到我死去，便心中不得安宁。

　　我什么都来不及去做，只有在认清了现实的时候，才开始悔不当初，人之将死的时候，最舍不得的不是生命的美好，而是心中的遗憾。所以我不会忘记那样的心情，不会忘记我连呼吸都难以自如的时候，仍是张着嘴，费劲儿地叫出的是……他的名字。

　　沉渊。

　　“对不起，若是当日我在的话，那样就好了。”他似乎悔恨不已，用下巴蹭着我的肩膀，沉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该在那样重要的日子里……跟你闹气……”

　　呵呵，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从来都不是沉渊在跟我闹气，从来都是我在跟沉渊耍性子。如果不是我怀揣着清高的自尊，我们不会错过这样这样久。

　　“后来我却转世了，而我的每一世虽然都过得不一样，但都有大同小异的地方，最明显的特征便是，我每一世都会遇到难以跨越的情劫，在感情里面吃了不少的苦头。”

　　“哦……”沉渊怔了神儿，“那就是说，我是你第八个喜欢上的人了？”

　　“额……你是第二个……”因为，前面的每一个都是冯远。

　　沉渊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嗯，那么，虽然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既然你说我是第二个，那我问你，我跟第一个，谁比较好？”

　　我抬起头冲他嘿嘿乐，觉得这家伙醋起来的样子很是有趣，就禁不住想要逗一逗他，“他的吻技比较好，你的么……啧啧……一点也不温柔……”

　　“哦？”沉渊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哼哼……你等着……”

　　“哎呀，不要闹了……”

　　“你不是说我不温柔么？”

　　“好痒啊，哈哈哈，不要闹了！”

　　“哼哼，让你说我技术不行！今天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