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天温德尔老师和摩登克里特老师做的法阵难道没有效果吗?”
索菲亚把她拉进了图书馆,讳莫至深地掏出一本记录册,“你看,这是我记录下来的每个受害者的情况。里面不只有女生,还有几个男孩子,你也奇怪是吧,可真有这样的男孩出于好奇等原因,也买了。这些是清泉之谷的,她们一整个宿舍都买了这种娃娃。而且不约而同告诉我,昨天下午,也就是两位导师施行了法阵之后,她们的娃娃开始功能退化,不再像之前那样活蹦乱跳。”
范妮虽然看不懂,但听明白了她的话,“这么说来,这些娃娃已经失效了?”
“也许吧,现在最让人庆幸的是,她们全部都没事,并且毁掉了娃娃,晶片什么的都已经上缴了。只是引起了学院里的恐慌,今天的课程、对测全部停止,校庆之前全校实习门禁,学生们人心惶惶,只能待在宿舍里,又不准把事情传出去。我总害怕,校庆典礼上会出什么乱子。”
范妮忽然有了想法,“如果可以,庆典可不可以取消,我总觉的,这一切不会那么简单,也许人家的真正目的不在于这几个学生,而在于典礼上的客人。”
索菲亚点点头,“你这么想很对,可是学院高层们已经做了决定,他们着力把这次事件的影响力降低,目的就是让庆典照常进行。他们的想法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倘若庆典因此取消,对学院的声誉会有很负面的影响。可是不取消,无论是学院的学生,还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大伙的安全根本不能保证。”
范妮也急了,“那怎么办,有办法找到发布巫术的人吗?”
索菲亚眼睛一亮,“我刚听说摩登克里特老师抓到了一个嫌犯,可是他根本不会魔法,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抓住他的,如果是屈打成招就更糟了,范妮,你陪我去看看吧。”
范妮知道摩登克里特虽然拽了吧唧的,本事还是有的,“也好,说不定会有些线索,我相信他不会乱抓人的。”
摩登克里特跷着个二郎腿,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两位小美女,来找我喝茶么?”
索菲亚上前行礼道,“我们是来看那位疑犯的,他到底因为什么被怀疑呢?”
摩登克里特耸耸肩,“抱歉,我不能回答你,我只是根据正常的侦查手段,从这些可疑玩偶的源头查起。”
范妮想了想,“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抓的人应该是伊登·于勒吧。”
摩登克里特放下了腿,“呵呵,你这个孩子很是让我吃惊那,你对这件事很了解吗?”
“因为我也买过一样的娃娃,就是这个伊登的母亲卖给我的,但是我相信,这个年轻人跟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他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如果你认为他多逼两下就会招认的话,恐怕得不到真相。”
摩登克里特站了起来,“真是奇怪,你这个小鬼,居然叫人家年轻人,这样的口吻,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不瞒你说,我一看他那哆嗦样,我就知道他没那个出息。可是他的母亲确实失踪了,现在凯维特子爵还在里面审问他,我想他就快怕得尿裤子了。”
范妮不满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滥用私刑呢,你们掌握了指控他的证据了么?”
摩登克里特笑了,“你说话的口气比学监还大,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学生,不该管的就别多话,这件事可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门外有人敲门,摩登克里特使了个逐客的眼神,索菲亚拉着她出去了,摩登做了个响指,一队警探模样的人进了房。
范妮故意放缓了脚步,听着领头的警探汇报,“摩登先生,我们在玫瑰堡圣泰恩教堂的地窖里找到了疑犯。”
“哦?那她人呢?怎么不把她带来?”
“她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尸体已经腐烂,根本不能移动,只好就地掩埋了,这个怀表和老花镜是尸体上发现的,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人。”
摩登惊道,“什么,死了很多天?快带我去看!”
范妮和索菲亚相视一眼,决定跟着摩登克里特一行人去看看究竟。
索菲亚使用了隐身术,驾着飞毯,悄悄地跟着摩登的队伍后面,压低声音道,“真想不到你这么热心。”
范妮一愣,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看那位死去多日的,是不是于勒太太。
范妮想起现在学院禁止出入,“快点,不然它们走了,门关上就糟了!”
索菲亚得意一笑,“别担心,温德尔老师把他的出入证给我了。”
古老的教堂,昏暗的天色,戚艾的神谕,到处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摩登先生,尸体已经被盖住了,入土为安,真的要翻出来吗?”
摩登克里特表示只要求取到她的一丝血液,他把从抓住的伊登那取到的血液和尸体上的血液融合,自然得出了结果。
摩登克里特矫情地用手帕擦了又擦,但是腐臭味仍然让其一阵作呕,“各种迹象显示,这真的是那位母亲,但她,相信已经过世许多日了。”
警探重新吩咐掩埋,“是不是说,这对母子是无辜的?”
摩登转转眼珠,“也不能这么说吧,说不定她在死之前,已经做了谋划呢,别忘了,在她家里,可尽是那些恐怖的娃娃。”
警探挠挠头,“这些娃娃真的有问题吗,我四岁的女儿也有好几个,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啊?”
摩登克里特转过头,眼神一扫而过,范妮险些以为他发现了暗处的自己,“没有那么简单,兄弟,她的目标没有那么简单。”
摩登带着学院的人回去了,范妮刚想走,索菲亚却执意要去教堂告解。
这里是玫瑰堡最大的教堂,供奉着四季之神泰恩,这里神像林立,环境肃穆,虔诚的神仆们燃起浸在油里的神灯,静静地做着祷告。
最引人注目的无异于泰恩像,威严与活泼融入他的神情,虽然是雕像,一双眼睛却好似活的一般。
范妮自认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头一回来到这么庄严的教堂,她觉得自己的心灵也沉静了不少,如果这神像真有灵性,那怎能容忍卡什把可怜的老妇人丢弃在冰冷的地窖里。
索菲亚站在泰恩的神像前,虔诚地合手祈祷,“希望这一切就此平息吧。”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说话的人是摩登克里特,原来他还没走,他早知道有人跟着他,也对,身为学院最年轻的高级魔导师,有什么是他看不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