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克里特一脸好笑，“小妹妹，你们的好奇心超乎我的想象，别说我没提醒，胆大的人才早死。”

　　索菲亚坦然一笑，“这根本不像老师该告诫的，身为魔法师，为我们的神灵、国家死，又有什么可惜的。学院每年筛选出的优秀学生不都要在险要的山上战胜恶鬼野兽，才可以完成中级学业吗？”

　　摩登克里特看着她，“这次不只是鬼魂这么简单，我相信，是有个力量强大的巫师在背后捣鬼，可我却找不到半点黑魔法存在的痕迹，唯一能做的，只是封锁整个学院，希望可以把一切危险都挡在玫瑰墙外。”

　　范妮想了想，也许可以向他透露些线索，“摩登老师，我们为什么不使用招魂术，让于勒太太的魂魄自辩呢，说不定就能了解事实的真相了。”

　　摩登克里特拒绝了，“你简直在开玩笑，死神在第三天的黎明之前，就会带走人的灵魂，她死了这么多天，魂魄早就找不回来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她的魂魄一直不走呢？”

　　摩登奇道，“如果魂魄还在，那也已经化成孤魂去恶鬼之岭了。”

　　那之前跟自己对话的于勒太太不成黑山老妖了？

　　摩登克里特倏尔缓声道，“不过也有例外的，很多人因为有牵绊，即使死了也不愿离开亲人身边，会守在一旁很多年，不过这样对他们没好处，当鬼不比当人，活不了，死不成，被厉害点的同类抓住，就成了鬼仆了。”

　　“那摩登老师，你听说过一个巫师叫卡什吗？”

　　摩登克里特愣了，“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听过，对了，他是迷雾之城的城主，魔族的使者，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告诉你，”

　　范妮话还没说完，高个警探进来了，“摩登先生，您在这就好了，我们刚刚找到位和死者有些交情的人士，我们要在哪里讯问他呢，在学院，还是审判所？”

　　摩登克里特找了张位子坐了，“就在这吧，在神像之下，没人可以说假话，索菲亚帮我把他的话都记录下来吧。”

　　索菲亚拿出了纸笔，警员想了想，一字一顿道，“这个证人，您也认识。”

　　“哦，是谁啊？”

　　“您府上的管家朗科。”

　　摩登克里特身子一震，只见带进来的男子穿着考究的管家制服，一脸愤懑，“我又不是疑犯，态度不能好些么，啊，是少爷您，快跟他们说吧，我可是无辜的。”

　　范妮认得这个人，是摩登庄园的管家，她还在他手下买过种子，原来摩登克里特是庄园的主人，难怪名字那么像。

　　索菲亚刷刷地记着，摩登克里特手一挥，“这个可以不用记了，我相信他是无辜的。”

　　朗科长舒口气，“可不就是，忽然来了一堆人，说要我配合审讯，我一个管家，哪有那么大本事去查案呢，对了，之前这个女孩子不是来问过我的嘛，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跟这对于勒母子并不太熟，只是那位老太做生意很有一套，有时会帮我拉些农货。仅此而已，怎么过了几天，又来问了？”

　　摩登克里特瞪大了眼睛看着范妮，“你说这个银发女孩来问过你？”

　　“是啊，她来问我于勒太太住哪呢，我把她的联系地址告诉她了。”

　　摩登克里特凉凉一笑，“那么现在，轮到你了，范妮·克洛蒙德·卢克萨，由你来解释，为什么这个案子，到哪都能扯到你？就在两个礼拜前，温德尔给你做过魔力测试，你根本没有自然元素魔法天赋。可两个礼拜之后，你成了我们班上最有天赋的学生。而就在这不久之后，学院里发生的震荡，让我觉得，真是太小看你了，你是不是觉得伪装成拯救者的游戏很好玩呢？你与这次事件，死去的于勒太太，恐怖的娃娃，还有那些失控的女生，又有什么关联？”

　　原来这么久的付出，只是让自己变成一个傻瓜，范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了，长舒一口气道，“你也许认为我不只是多管闲事，而是另有所图，那样的话，我也许会聪明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更好。不错，我不是什么拯救者，而是个可笑的傻瓜，我妄图凭借个人的力量追查娃娃的来源，幕后的黑手，我如果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可以占据他人肉体的卡什，你会信么？”

　　摩登克里特一眨不眨地盯着范妮，他的眼神比温德尔的锐利多了，看得人心发毛，“把她的话都记下来。”

　　索菲亚顿住了，“老师，我觉得你不该把她当犯人，她只是个孩子。”

　　摩登回了她一眼，“还要我重复吗，都记下来，她是孩子，我相信，可这不代表什么，要知道，在此之前，谁会相信玩偶还会控制人心呢？你说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在泰恩面前一字一句告诉我。”

　　范妮看着索菲亚，又看了眼摩登克里特，她咬咬唇，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让自己牵涉其中么？

　　芬伽说的对，这一切根本和自己无关的，了解的越多越危险。

　　范妮顿了顿，“不管怎样，老师我敬重你，我始终认为自己做的没错，无论是查于勒太太的下落，还是招魂让她告诉我实情，再然后我得到了镜子，能够照出那些控制学生的娃娃。就在昨天，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摩登身子凑前，“奇怪，什么奇怪？”

　　“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那些买了娃娃的女生，几乎都是唱诗班的成员，也许正因为她们能歌善舞，所以对这样的娃娃更有偏好吧。”

　　摩登克里特深深地看着她，“你没有解释，你如何招魂，还有你那个镜子给我，我要做证物。”

　　范妮毫不妥协，“你无权收走我的物品。”

　　摩登克里特挑挑眉，“这个案子归我管，我有权要求你配合调查。”

　　“镜子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有权拒绝。”

　　摩登克里特有些恼火，他站起身来，命令道，“你是学院的学生，我是学院的老师，要求你配合调查是应该的，必须的！”

　　范妮觉得他比里昂和费南舍更讨厌，“不错，我是交了学费的学生，你是领取薪水的老师，我保有私人物品也是应该的，必须的！”

　　摩登克里特气的不轻，“真没见过你这种小鬼，你那个脑袋还是人脑袋吗？真是欠缺教养的家伙！”

　　范妮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抱歉，我的脑袋比你还像人的呢，这么大个人要抢我的东西，你说是谁欠缺教养！”

　　索菲亚彻底凌乱了，她把本子一拍，“我不记了，你们吵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