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凯维特,要是你真敢对我动刑,我就把你通奸的丑事抖出去,看你这人模鬼样的家伙还能不能继续当校董!
范妮暗自决定,不管怎样,绝不能妥协!
外面渐渐传来可疑的喧闹声,舒立安看了看范妮,“我出去看看,你也别太担心,泰恩会保佑你没事的。”
范妮瞧着舒立安走远了,赶紧掏出恩里奎送她的坠子,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因为紧张,手心都沁出汗水,小小的锁怎么也打不开,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咔嚓一声,笼锁终于开了,范妮顾不上太多,悄悄地溜出了房,忽然觉得身上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有人来了!
范妮赶紧退回去,见也没处可躲,便把窗户打开,随手抱了个架子扔了下去,自己却隐在了铁门背后。
“牢房里有什么声音,快过去看看!”脚步声越来越密集,范妮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天哪,居然让她逃走了,窗户也开着,肯定是跳下去了,快给我追!”来的居然是凯维特子爵,他几乎是咬碎了牙,狠狠骂道,“这死丫头肯定是个小巫婆,居然让她混进了学院,幸好在庆典前捉住了她,不然我这校董就得退位让贤了。舒立安,你还愣着干嘛,都是因为你疏于职守,才让她溜走了,你该不会跟她是一伙的吧!”
舒立安唯唯诺诺,“怎么可能,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她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这锁压根就没坏,也不太像隐身术,不知道她使的什么鬼把戏,说不定就是黑魔法,快点给我把她擒住,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凯维特恶狠狠地训完一通也出去了,舒立安环顾一圈,楼下传来“没找到”的呼声,范妮的心揪得更紧了,这舒立安怎么还赖在这不走呢!
终于,似乎过了好久好久,舒立安终于走到了门口,范妮在夹缝里看到她在门口停留了一阵,似乎迟疑了一会,伸手把门给带上了。
范妮看到她的眼神了,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就躲在了门背后,她是故意放走自己的,谢天谢地,还有位仁慈的老师,可是现在,自己该逃往哪呢?
她浑身松懈地靠着墙,真想狠狠地打自己几个巴掌,多管闲事多那啥,可是后悔已经没用,该想想办法才是。
范妮不敢贸然出去,她贴在门缝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的皮肤、毛发似乎能感知远处的动静,嗅觉、听觉都比从前灵敏了不少,对面走廊里似乎有人在交谈。
“这些该死的学生都疯了么,给学院带来的骚动还不够,现在又来这么一场集体暴动,真把学院当什么了!”
“校董大人,这些都是受害者,她们吵着要知道事实的真相,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打消她们的念头。”
“温德尔你这算什么话,别忘了,我之前吩咐过你,不要把事闹大的,现在你看看,这都成什么了?把烂摊子丢给我嘛,安抚人心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的年度评核看来我要重新考量了。”
温德尔依旧语气平静,“我已经尽力安抚了,可是已经人心涣散,草木皆兵了,不找出个缘由,她们的情绪找不到发泄,而且受害者对自己的遭遇毫不知情,无知的人向来无畏,我说什么,都很难听进去。”
凯维特冷冷一笑,“呵呵,那就把抓到的疑犯推出去好了,给她们个由头尽情发泄吧,还有那个死丫头,我敢打包票,她就是罪恶的源头,赶紧给我找到她!”
温德尔迟疑道,“我想校董你不了解,现在的状况是,学生们分为两派,一派要求释放这位学生,认为她也是受害者;还有一派则认为她是凶手,希望尽早定罪。如果把她推出去,就更麻烦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闹这么一出,不行,我头疼,你让我冷静冷静。”
范妮也愣了,看来还是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事情还没恶化到最坏地步,可是这么一来,倒把自己给推上风口浪尖了,不行不行,本来没我什么事的嘛。
温德尔冷静劝道,“校董大人,我知道你已经焦头烂额了,可是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越麻烦。”
忽然又有一人跑来,打断了对话,“校董大人,温德尔先生,凡·塞奇侯爵府上的罗薇娜小姐在校门口求见。”
凯维特不耐烦道,“侯爵小姐现在来做什么,庆典要两天后呢,没见过做客还早到的。没看到我这都一头乱了吗,谁有闲工夫招待她啊?”
传信的回道,“她说她不是来做客的,是来保释的。”
“什么,保释?”
“是的,保释一个叫伊登·于勒的人,说是她府上的仆人。”
凯维特忍不住笑了,“看来长得好是真的有用的,那小白脸别的本事没有,泡妞的功夫果然一流。之前传他和主人家的小姐好上了,我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告诉她,那小子现在是头号疑犯,除非是侯爵大人亲自来保释,否则一概免谈!”
“可是,”传信的也有些犹豫,“侯爵小姐说了,如果不释放人犯,她要当堂听审。”
凯维特有些恼火,“这位小姐真是一点不懂体面,一位小厮而已,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以为我会怕她不成!”
温德尔犹疑道,“她既然拉的下脸前来保释,说明她是真的看重这个于勒先生。我们如果不顾人情,生硬地回绝她,也就等于得罪了侯爵府。况且我们也没有实质性的指控证据,如果她要追究到底,在其他贵族面前说我们罔顾司法,黑箱操作,那不是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凯维特也束手无策了,“那你说怎么办?”
“公开审讯,所有疑问都直接摆出来,只有够公开公正,才不会落人口舌。”
“可是现在连疑犯都抓不到,怎么审?”
温德尔笑了,似乎成竹在胸,“别忘了,我们有牵牛花之镜,那是最真实、最形象的案情重演。要知道事实往往胜过雄辩,即便疑犯全被抓住,他们说的可不都是实话。”
凯维特想了想,“那好,就照你说的办,我去召集各位学院高层,你去找学生代表,茶点时分,审讯就在会议厅公开进行,希望可以找出真正的答案。”
温德尔似乎满意这个结果,“请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