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余光瞄着据说能保护自己的发套,“你到底是谁,来寻仇的吗?”
吸血鬼的喉头上下滑动着,声音粘稠而又冷酷,“告诉你也没事,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叫多梅内克,上次险些被你害成狼人的,是我的兄弟斯蒂亚菲克,他为了你,血都去了大半,这笔账,应该你替他还!”
范妮在心里骂所有看过的吸血鬼美剧,谁tmd说这些血族又痴情又善良的来着,都tmd是疯子!
她迅速施咒做了个魔法墙,一把扯过发套开始逃!
偌大的校园一个人也没有,往日夜里凄凉的鬼鸮也难觅踪影。
她飞快地跑着,她知道有个地方是安全,那是放着梵比滕魔导师雕像的图书馆。
可惜前方又出现了一人,黑斗篷,红衬衣,雌雄难辨的身材,冷酷至骨髓的诡秘笑容,这是上回那个,叫做斯蒂亚菲克的吸血鬼!
后面是他的兄弟多梅内克,长长的影子越拉越近,范妮腹背受敌,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冷汗直流,这附近,难道就没有一个活人吗?
“你们不能吸我的血!”
多梅内克冷笑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除了吸血,我们有多得是办法能让你放血,比如,在你的心脏位置开个小小的窗口。”
真是个残忍的变态!
范妮打开了魔法气御罩,手里握着月光短刀,长长的发丝在飘,像她波动的内心一片混乱。
多梅内克长长的指甲已经像她伸来,透明的魔法罩玻璃般脆弱,她似乎嗅到他身上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使出全身力气,想给他一刀,可他红色的眸子像危险的深渊,渐渐的她便失去了气力。
不可以就这样任人宰割!
她的内心在呐喊,头上的银发似乎在生长,渐渐的像蛛网一般覆盖了她的全身,她知道母亲会帮她的,没人能够伤害她。
发网护住了范妮,多梅内克根本无法近她的身,“这是什么?把魔法都灌注在了头发上吗?”
范妮渐渐恢复了力气,她渐渐回忆起狂战士的初级技能中的初级刀法,不知道管不管用,总之能除掉这两个家伙就当替天行道了吧。
她挥舞着刀,使着明快而又实用的刀法,一个漂亮的旋身刺得多梅内克连连后退,口中愤愤道,“斯蒂亚菲克,你在做什么,快给我干掉这个丫头!”
噗的一声,范妮头上一凉,感觉有东西沿着头皮往下滴,一看,居然是粘稠的血,转身一看,那个不男不女的吸血鬼从背后向她扑来!
一个俯冲,她被重重地压倒了,五脏六腑似乎都冲撞到了一块,手中的刀也脱力飞了出去,划断了一缕伸长的头发,似乎背后的骨头都摔断了,疼得她直咬牙。
多梅内克也愣住了,“斯蒂亚菲克,你疯了居然吐这么多血,你忘了之前失血过多,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吗?”
面前的声音冷冷道,“多梅内克,你不该叫我斯蒂亚菲克了,我现在是他的主人,叫我卡什殿下。”
多梅内克苦笑道,“那个傻子就这么任由你占据他的身体,残害他的生命,真是笨的可以。”
“我是他的主人,我怎么处理他的身体,是我的自由,他是个不死的血族,已经无所谓生命了。只是他的力量太弱,也只有这血,还算有点用处。”被卡什控身的斯蒂亚菲克一抹嘴角的血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真正的死去的,我会赐予他全新的力量。”
他接着走到范妮面前,浓烈的硫磺味熏得她想流泪,“你的头发是不错,可惜,它一旦沾上血就不能保护你了!”
范妮抚着剧痛的腹部,“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呢?”
卡什的脸上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笑容,“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而你看不到开场戏了。”
他的眼神顿时一冷,范妮的心顿时停住了,她闭上眼睛,等着他最后那一下爽快的。
只听砰的一声,忽觉一阵风影袭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一轻,似乎被人拦腰抱起了。
等她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紧贴着的,是一个人,腰上似乎还有他的手。
“别出声,这是在地下。”
范妮听出是恩里奎的声音,他用了地遁之术救了她,来的真是及时啊,可她想知道,之前的他都上哪去了?
隐隐传来地面上多梅内克的声音,“人呢,怎么一阵烟雾飘过,人影都不见了。”
卡什冷冷道,“我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肯定就在不远处。”
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范妮努力地压制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忍住剧痛,抓紧再抓紧恩里奎的手。身畔的恩里奎也很紧张,心震得跟音叉似的,终于地面上恢复了安静。
范妮刚想走,恩里奎止住了她,范妮知道他的直觉很灵,便不再动,静静地听着他逐渐平复的心跳,一下下,似乎和自己的心跳是重合的。
忽然地面上似乎又有了人,过了一会,出现了人声,“怎么会有血迹,还是凝固的,看起来还不像是人类的。”
是温德尔老师,范妮差点叫出声来,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她渐渐冷静下来,对的,他也不想让自己再牵涉其中,虽然麻烦总是自动找上门。
“这血我见过,是吸血鬼的,他来过了。”说话的是摩登克里特。
“是咱们来晚了吗,今晚上真是奇怪,学院居然如此安静,要不是你让我服下龙脑香,恐怕我也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吧。”
摩登笑笑,“这是魔族的嗜睡之咒,非常厉害,龙脑香也只有后半夜才真正有效,只可惜他们已经不在了。不过也算是万幸,倘若真的对阵那个卡什,我们又有几成胜算?”
温德尔叹了口气,“今晚上的魔法阵看来没有效,吸血鬼比我们想象中强大得多,他们进出学院,比我们还容易,明天的庆典,恐怕麻烦不小,可是白龙之齿毕竟已经不在了,现在又如何能够开启上古法阵呢?”
一听到白龙之齿几个字,恩里奎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地面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总觉得周围似乎有魔法波动,这种波动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