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来光临比尔斯基尔尼尔,服侍的光精灵把他带到主人面前。
“索尔~哎呀~原来你回来了,我才刚接到消息哦!”
“……”
“呜哇,你不是把人界生活时候的性格也带上来了吧?!”
“……对啊,下次有种你再封我记忆对我搞恶作剧试试?”索尔抓着妙尔尼尔瞪着洛基,皮笑肉不笑地说。
“啊哈~可是你在人界那个样子真的很欠整嘛~”
“-_-你再说一遍?”索尔举起神锤。
“……我最后也没对你怎么样好不好!”
“那是,如果你真恶作剧拆散了我和冰,我现在就一锤子砸死你然后去跟奥丁说我只是误把你当成巨人族做掉了!”
“……”
雷神再次沮丧地垂下头。
“索尔,你开心点行不行?”
“……做不到。”
洛基拖着他走出宫外,用手指着天,郁闷地摇着他。
“那你是不是不准备还我们阳光啦?你这个天空之子……你不要忘了这片天空会时刻反映你的心情,你开心时晴空万里,心情不好时就阴云密布,情绪激动还会直接雷暴……你看这天,它近来就没有晴过。”
“……”
“我也是代表大家来劝你的!”
“……让我回去……”
“索尔,只有这点是不可能的吧?”
“……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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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听见了祈祷声。
……三位主神,不管是哪位都好……请宽恕小冰吧……别再折磨她了……小冰她从没犯下值得这样受惩罚的过错啊……她现在……已经真的不行了……我宁愿用我的命来作交换……只要小冰能再跟大家说话……能再认识到自己就好……
索尔从床上跳起来奔向窗边。
“……妈妈……”惜霖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门边,她要走近床,可床上的冰吓得把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别过来!别过来……我是杀人犯……我不是你妈妈……!”
“……妈妈!我是惜霖呀妈妈!”
“我以为我不会杀人……可是我杀了父亲……杀了牧师先生……杀了最好的朋友……我很危险……我非常危险……”
“胡说!你根本没有杀死我啊小冰!我的伤跟你无关,你不要把这些加在自己头上!”刚赶回来的幻禁不住大叫。
“……我是谁……冰雪是谁……神是谁……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被一切憎恨……”
“妈妈——!我求你了妈妈!不要再这样子……我需要你啊妈妈,我爱你啊妈妈——!”惜霖冲动地冲进房间,但冰抓起床头柜上的什物向她砸去。
“不、不要过来……!”她尖叫道。
茶杯里的水浇了惜霖一身。
“5——”她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索尔紧紧地揪住胸口,眼前发黑,他隐约地感到冰现在的情感,他痛苦地跌回床上。
她受刺激太大了……她甚至要否定自己的存在……她不相信她之前经历的一切,所以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是他一手促成了这所有的结果……!
“——索尔殿下!战争开始了!”光之精灵匆匆飞来报告说。
“……巨人……族……”他喘着气,竭尽所能地撑直身体,但与冰的感应依然没有切断,那些若有若无的她的思想还是让他的心像被无数针刺般地痛,他撇开询问的光精灵逞强地走出行宫。
“——索尔?!你的脸色……!”在路上遇到的芙蕾娅惊讶地问。
“……我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我要下去……拯救她……可我不能……我的责任是……守护神界……”
芙蕾娅从她的战车上跳下来,硬是拽住索尔战车的缰绳,两头金色的山羊惊叫着。
“我要收回我曾经给神的祝福,我给了神和冰雪一条心灵的纽带,希望他们的心永远不要离开彼此,但现在不能再留着它了。”
“……什么……?”
“索尔,你再这样下去,会迷失的……”女神悲哀地把手放在他胸前。
“……不……要……”
“你需要冷静下来好好考虑自己的事,而不是再为了她的感情矛盾苦恼。”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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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最前线的诸神的领袖发怒了。
雷暴倾泻向前方。
“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仍然是……你们这些巨人族就是来跟阿斯加尔德过不去的!跟我过不去的!!”
这几乎是一场一面倒的战争。
奥丁在英灵的圣殿法尔哈拉宫大摆筵席,庆祝再次的胜利。
弗雷端着高脚酒杯走到角落的索尔面前。
“你怎么躲在这儿啊?雷神,平时你可是最喜欢热闹的!”
“……没错,我是很喜欢啊。”他不自然地回答。
“真是不能小看你,我们还担心你第一次用这个身体战斗,会不太适应,可是四年多不见你又强了好多。奥丁这次设宴,也有很大程度是要嘉奖你吧!”
“……”他沉默了片刻,又强打精神,“那当然,这个身体,它经历的战斗也够多了吧?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从小打到大的!”
“敬我们尊贵的领导者!”周围的神祗和英灵们一起举杯高喊。
索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给我酒。”
他又是一杯。
弗雷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再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收获之神严肃地盯着雷神的眼睛。
“不要强颜欢笑,说真的,你还是在怀念人界吗?”
索尔挣开了弗雷的手。
“开玩笑,我只是因为在下面几乎从来没喝过酒,怀念这东西的味道罢了……!”
他端起牛角杯,与红酒颜色完全不同的透明的液体落在地上。
奥丁叹着气,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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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恩们,我召回索尔那孩子,到底是对是错?”
世界树旁的圣泉边,众神之主诚恳地询问三位纺织的女神,它们正专心整理着手中极细的银线,这些线织成了世界上所有生命的命运之网,连奥丁也参不透这些。
“索尔神的命运早在久远的年代就被定下。”掌管过去的女神乌尔德说。
“他现在只是暂时回来帮助阿斯加尔德。”掌管现在的威尔丹迪轻声说。
“索尔终将回去过他想过的生活,即使是您也无法阻止,命运早就这样写好,未来虽不完全确定,但走向不会变。”掌管未来的史库尔德摇着头。
奥丁点了头,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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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能看见下面发生的一切。
他看见沙漠中的刺客工会已经走出了危机,新会长继任,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他看见幻和星月依然在空闲时四处游荡,探索着一切未知的事物;他看见孤星被骑士团长唐整得焦头烂额,被整队新加入要他带领的年轻骑士们压迫得从早到晚无休;他看见邪抱着吉他穿梭在彩虹大陆的各个角落,传唱着每个王国的故事,诸神的故事,邪总是用他那过分夸张的语气这样开头:说起我们的保护者雷神索尔啊……他可是拥有一大堆名号的哟~传说中最强的神器妙尔尼尔就是他的所有物,只有他才能控制好这柄神锤,让所有敌人在他的面前都心惊胆寒……现在听起来,有些部分还真被他夸张过了头;他看见老铁匠松坐在床上,身边是一脸天真地叫爷爷爷爷的孙子孙女。
可他无法高兴,他只有更加地悲伤。
工会的兄弟们看着他的挂像发呆,他看见了;晞日一次次地呆在儿时接受他训练的房间里咬着嘴唇忍住眼泪,他看见了;幻和星月从不忘记向各地的人打听神的消息,他看见了;孤星在普隆德拉圣堂的奥丁神像前祈祷神的归来,他看见了;邪在睡梦中喃喃地说着“神啊,我还没整够你,你怎么就跑了~”这样的话,他看见了;松拄着拐杖望着艾尔贝塔那三层楼房的屋顶,他看见了……
他不敢去看那个人现在的样子,他不忍心看,也无法不让自己看后痛苦得不能自己。她已经挎了。谁也医治不好她心灵的创伤,她现在像孩子一样地胆小和不懂事,拒绝所有人靠近她,也不主动开口说一句话。她总是哭,一直哭到晕倒;她总是像在找什么东西,却又神经质地闭着眼摇头。她瘦了,也更虚弱了,如果没有朋友和女儿的照顾,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
他抓着衣柜里那些精美的礼服把它们通通扔到地上,然后长久地对着那套紫色的制服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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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抚着世界树古老而粗糙的树干。
“依格德拉西尔,你用身体撑起了整个世界,看着所有的生命在你的怀中成长……阿斯加尔德和米德加尔德,对你来说相距这样近,可为什么在我心中这样远……我立誓要守护你的,依格德拉西尔,还有阿斯加尔德,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发誓过……但我也发誓说,要守护冰……
“两个世界,就这样难以逾越……?也许,如果我当时没有一时任性而下界就好了……”
“索尔神,你从不后悔自己所下的决定,过去你做出了体验人类生活的决定,这已经发生,成为必然。”乌尔德从树后走出来。
“……诺恩?”
“而现在你注定要为你的心苦恼。”威尔丹迪戏着圣泉里的天鹅。
“我看见你已经为自己决定了未来,我可以推你一把:你不需要再犹豫了。”史库尔德坐在树杈上轻声地说。
索尔惊讶地看着三位命运女神:“……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选择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