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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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七八天过去了。这天正是腊月初八日。

  天气寒冷,加之又在岁尾,晚香楼的生意就比较清淡。到掌灯时,除了几位红姑娘房中来了客人,多数都围坐在花厅上闲聊,瓜子皮嗑了一地。

  厨房里熬好了腊八粥送到厅上来。老鸨知道月婵自是不会出来与众姑娘坐到一处,便命人盛了一碗粥给她送去房里。

  大家正在嘻笑吃粥,忽听龟奴来报:“佟老爷到了,正在院外下马。”慌得老鸨连忙起身迎出去。只见佟鹏只带随身两名小厮,正一路向里走,一面将黑色猩猩毡的大氅随手解下递给跟上来伺侯的小丫头。

  佟鹏边走边问老鸨:“月婵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老鸨笑道:“已经大好了。姑娘一直后悔那天冒失,天天念叨着要给大爷赔罪呢。”

  佟鹏站住脚,微微一笑,道:“真的?月婵姑娘现在哪里?”因又呵呵笑道:“你这老婆子哄我呢。”

  老鸨冲那边努努嘴儿,笑道:“在她房里等大爷呢,大爷快去吧:”

  佟鹏便穿过花厅,经过后面的抄手回廊,一路走到月婵的房门口,先自理了理衣襟,这才推门进去。

  月婵正歪在榻上,看着一本《花间集》,忽见佟鹏进来,慌乱得赶忙站起身来,也不言语,将脸微微地扭向一边。

  佟鹏见她家常穿一件玉色小袄,象牙白的裙子,黑漆漆的头发松松挽了个堕马髻,真个清丽脱俗如出水芙蓉一般,不由得心头一荡。

  月婵上次见到佟鹏时正满心悲愤,只求速死,哪里正眼瞧过他。如今心思一活,便不由得也暗暗打量了佟鹏几眼。只见他身材伟岸,相貌英俊,如今正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一颗心扑腾扑腾直跳,脸也发起烧来。

  佟鹏慢慢踱了过去,坐在方才月婵所躺的榻上,拾起那本《花间集》,笑道:“花间集里我最喜欢韦庄的一首词“夜夜相思更漏残,伤心明月凭栏杆。想君思我锦衾寒。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唯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不知姑娘可喜欢否?“边说边含笑望住月婵。

  月婵羞得满面通红,只是低头抚弄衣襟,并不答言。

  佟鹏见她满面娇羞,便把持不住,伸手将月婵揽入怀中。月婵大惊,欲待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

  这夜,佟鹏便在月婵房中留宿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佟鹏看着身边熟睡的月婵,想起昨夜美人的娇羞,恐惧,瑟缩,真个是又怜又爱,满心的欢喜无法言述。当即给了老鸨一千两的银票作为包下月婵的使用。那老鸨自是眉开眼笑,一概吩咐都满口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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