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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座时路过伯邑考处,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想了想终究没有打招呼,只递了一个眼神。后来他一直没有参与到众人的讨论中,此刻冷不丁被提出来,瞧着那眼神儿,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一向稳重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的伯邑考也会有这样愣神的时候吗?不知他刚刚在想什么?
好在他到底是伯邑考,听到自己名字三秒之后,缓缓一笑:“大商儿郎敏捷果敢,女儿大方娇媚,倒真让伯邑考生出流连之心了……”看来他刚刚确实在云游,好在这一句对答也不算牛头不对马嘴,于是立刻有人接道:“世子大可在朝歌带上几年,兴许……回去的时候可就是一家几口了!”
众人哈哈大笑,然而这样的玩笑对周世子开还是略有些失礼的,人家毕竟不是那战败的方国世子。帝辛微微咳了一声,道:“孤前几日还在想着,若得空想去岐山走走……”
他这话音一落,我脑子里蹦出一道白光:趁纣王去岐山刚好动手提早发动伐纣战争!不过这白光忽闪就不见,面对帝辛,我其实连想到他的结局都觉得不忍,何况是亲自撺掇西周动手呢。
“岐山随时恭候帝大驾。”伯邑考不卑不亢,略带微笑。
这时鬼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帝若去岐山记得叫上鬼侯,我也仰慕西伯许久,一直未有机会得见!看他儿子如此风姿,西伯风度必定更加慑人!”
伯邑考又再一欠身,说了些自谦并感激的话,我有些奇怪,今天的伯邑考好像不在状态。赴宴之前他来找过我,被库贞拦在门外,不过那时带着姬发,按道理不该有什么要紧的事才对。
“为何西伯昌的二公子一直不语呢?”像个木头人一般坐着的姬发被人点了名,有些紧张,半晌才道:“仲发第一次参加这样场合,有些怯场……还请诸位叔伯原谅……”他的回答倒算合理,众人见这二公子的确还是个孩子模样,也就不再追问。我却觉得,姬发今日也有些不同。
可恨我现在与帝辛关系特殊,不敢当着他的面与伯邑考他们表现的过于熟稔,省的到时他又把伯邑考当成怀疑对象……额……虽然我确实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
今晚实在让我头疼,先是河陌无端端参加“选亲”,现在又是这两人的反常。好容易撑到结束,一直也没机会跟他们单独说话。后来被鬼侯劝了几杯酒,喝的我昏昏沉沉,回到洛临宫倒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当我一起来发现外面阳光明媚时,着实吓了一跳,今儿是逐会正是开始,怎么就没人叫我呢!喊了两声东旭,她进来才让我安了心。原来逐会最主要的活动都在晚上,白天一般都是在苑囿内的“自由活动”时间。
“娘娘这酒量好像下降了呢,之前从未睡得如此沉过。”东旭笑道。
我想该是昨天逃跑被逮了回来受到惊吓的缘故吧。忙起身穿衣,问道:“嬴妃没有过来找我吗?”“早晨来了的见你没起就又回去了。”我点点头,下了床。
十天的逐会之期,日子应该不会难过,赢樱有武庚,不会时时跟在我身边,库贞即使随身盯着,我在这沙丘苑台之内活动,他应该也不会阻拦,帝辛显然不愿让别人知道我逃走的事,也就不愿让人知晓我这个宠妃受到了“软禁”。好在,这个“软禁”的地方够大。
“吃完中饭,咱们出去好好转转。”
东旭听我这话一抖,我见她露出害怕神色,笑道:“放心……就是四处转转,总不能老闷在宫里吧?”忽然想到,“恶来威胁你们?”
她点点头:“若我们再次逃跑,只要被抓到,就地杀头。”
这下轮到我一抖,怔了怔,宽慰她道:“不跑了,咱们就好好呆着吧。”她闻言神色一松,又欢快的帮我忙碌起来了。
看来,我身边的人已经被帝辛吓住了。
“对了,娘娘,听说逐会期间,并不住在宫室之中,我们都要搬到大帐去。”
还有这个规矩?“知道了,你们就听吩咐做吧。”结果因为下午就开始往大帐搬,我也没捞着好好逛逛那些亭台楼阁。晚上又是宴席,看来这逐会十日,要夜夜豪饮了。
不过这晚上的宴席可比昨天的要随意的多,除了帝辛和鬼侯、比干、箕子等一众大臣坐在那里豪饮畅谈之外,其他人居然可以自由活动!也就是说,你高兴了,可以坐在那里喝酒聊天,不高兴了可以回大帐睡觉!
反正这营地跟军营一般四周都有木栅栏围着,有卫兵站岗,没有令牌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我自是不愿意跟帝辛坐在那里的,帝辛身边只有一个维持姿态的姜后陪着,连妫妃坐了一会儿都托词饮酒头晕而离开。可我也不愿意就那么回大帐,与阿左阿右坐在帐中大眼对小眼。
我要在营中逛逛。
库贞自是要跟着我的,不过他很懂得分寸,知道这营中有层层守军,倒也没有寸步不离,只是远远跟着。
这时候的营地再没有平日里那么多礼数,众人遇到我识礼的微微躬一下身,不识的就此走过。有的士兵围在一堆篝火前,唾沫横飞的讲着段子,中间还夹杂了几个侍女,间或又看见一群男人围着几个少女想方设法地逗她们开心。一不小心还能在一处大帐后遇到正在你侬我侬的小情人。他们听到动静看到是我就又继续缱绻下去,倒是把我闹了个大红脸。
“娘娘……要不我们还是回帐吧……”东旭这经过人事的女孩竟也红了脸……
“你自己回去吧……要不去找玛朵,让她帮你介绍几个好的!”玛朵这丫头,天刚黑跟我告了一声罪就不见踪影了,“要不回去把阿左阿右也拖出来,凭你们几个姿色还不勾的那些少年郎围着你们转啊!”
“娘娘!”东旭被我一说更是低下了头。
其实我也不愿意在这里瞎转,实在我是想见见河陌,听说他晚上安排了值营的,可是我走了半天也没瞧见他。
“东旭,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想去办点事。”既然找不到河陌,我想去伯邑考的大帐走一趟,下午布置营地的时候大约记得他们的营帐在南面靠边的地方。
“库贞……库贞……”我把他叫到跟前来,“难得逐会总不能让我耽误了你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也不用时时盯着我。找点儿乐子去吧!”身在这么开放的营地,我竟然用了在烟花之地的语调。
“帝今日道,在营地内娘娘可以随意活动,娘娘不用在意库贞,库贞只是在保护娘娘的安全。”我没想到他竟回我这么一句话。想必帝辛是不想他的臣民们看出来些什么吧,也对他的“威胁”深惧信心。
把东旭劝回去之后,我也真没去管库贞,径直往记忆中的伯邑考大帐走。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
我站在一座点着明火的帐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试着轻轻喊了一声:“伯邑考?”无人应我,以为自己弄错了,听得帐内有一声模糊的应答。一喜,快步上前掀开帐帘,“我就知道……”
我像是吞了一团棉花,“啊”一声,转身就跑。
怎么是赤身裸体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