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众应选女子都按要求打扮了一番。雅姑为防有出格的举动,从发饰到衣服都给她们挑选好了。此刻看去,这十个女子的装扮都不同,但是却非常符合她们的风格,这雅姑还真是费了一些心思。
凰儿等人立在殿中等候,不一会便有侍女领着她们穿过一条花径,来到另一宫殿。这宫殿与她们所住的玄雀殿相隔不远,凰儿隐约记得便是那夜顺着箫声来过的地方。这时看去,但见屋宇宽广,飞檐画栋,灵逸中比之玄雀殿又多了份庄严。行到殿门,众女子望去,上书着“玄鸾殿”几个大字。
侍女们领着这些女子进到正殿,吩咐她们在偏位坐下。凰儿看过去,见正堂下流云宝座,知是灵主的位置,宝座两侧各两张雕花椅;再过来左右依次数张青色流光椅。每个椅子前均配有同色案几。正在遥想间,凰儿忽闻得钟声响起,侍女吩咐她们起身。
不一时,灵主领着九位灵士子来到正堂,各人依次坐下。这些应选女见到那些灵士子心中雀跃不已,这些灵士子各个身形飘逸,面容俊朗,有些女子不禁芳心暗许,羞红了脸。凰儿抬眼看灵主,一袭白袍坐在宝座之上,浑身隐隐散发出的光华令她的眼睛有些迷蒙,竟是看不清灵主的样貌。他是那个哥哥么?凰儿暗自思量。她瞧见雅姑坐立在雕花椅之上,便知晓那雕花椅是灵女的座位。
这些应选女子坐下,灵主吩咐了雅姑几句。雅姑行到堂中,朗声宣布宴席开始。早有侍女奉上各色佳果、数种珍酿。照灵虚宫的规矩,除灵主外这第一杯酒诸人均跪地敬天,第二杯乃是众灵士子敬灵主。待到第三杯时,雅姑便吩咐诸应选女子共敬灵主和灵士子一杯。凰儿隐约感到有人盯着自己,一抬眼,见昨夜吹xiao的男子笑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旋即落座。
酒过三巡之后,雅姑宣到:“今日承灵主盛情,各应选灵女者得以一睹圣颜,灵主有旨,许各应选女子切磋琴艺。”她说完,早有侍女过来展开卷册宣道:“第一位,冥朝霓裳。”
凰儿听到霓裳的名字便想到那日的黄衫女子,此刻见霓裳一袭金色衣裙,夺目生辉。霓裳缓缓行至琴架前,向灵主和灵士子略微拜了拜。雅姑见她知理,十分欣赏,朝她点头。霓裳轻轻一笑,她见这琴甚是特别,略一思索便运起灵力向琴上拂去。但闻得琴音绵绵不绝,各人竟随着琴音有些恍惚,仿佛自己神游天际,一时心境开阔,思绪随琴声舒卷。
曲罢,霓裳见雅姑含笑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点头,退了下来。
凰儿仔细打量霓裳,今天这身装扮衬得她的花容月貌异常明丽,听她的琴音更是让人惊叹,便有了几分爱慕之心。
侍女又念了一人的名字,便有一女子立起来行了过去,凰儿瞧来,正是那日的粉衫女子。她素来不喜太过用心机的女子,便不看她。那粉衫女子一曲弹毕,寒影见凰儿嗤之以鼻,便问道:“姐姐,她弹得怎么样?”
“太过献媚。”凰儿低声说道。寒影一笑,知道这粉衫女子有些得不偿失。忽然听到有人念道:“渭城寒影!”寒影一怔,忙起身。
凰儿轻轻拍了一下寒影的手,“去吧!”
寒影来到琴前,挥手弹去,却不闻琴音。她心中奇怪,细细思来便知道了奥妙。她抬头看见凰儿有些着急地看着自己,笑着摇摇头。当即运气灵力,手挥灵弦。
有灵士子见她未奏响灵弦,当下蹙眉。这时却闻得泉水叮咚,那灵士子好奇地看了寒影一眼,他对音律甚是喜爱,此时闻得这琴声不免有种共鸣。一时灵动的音符在各人心中流淌。凰儿顿觉清新异常,她不想寒影将这首曲子练得如此娴熟,心中安慰。
寒影下来后,拉着凰儿的手笑道:“姐姐,还使得么?”
“好得不得了!”凰儿调皮地刮着寒影的鼻子,忽见粉衫女子恼怒地瞪着寒影,眼中颇为嫉恨。凰儿便知道寒影这一曲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寒影本来就生得俏丽,这一来不知是祸是福。她盯着寒影有些愣神。
侍女接连唱了几个人的名字,陆陆续续有女子上前弹奏。那些灵士子一边相互敬酒,一边打量这些应选女子。待到凰儿上来时,有些人却有些失望。
凰儿刚要弹奏,有一灵士子上前向灵主奏道:“灵主,在下新谱了一曲,想与这姑娘合奏!”
众人不料这灵士子提出此要求,看到凰儿的容貌更加不解。凰儿早就看到了那灵士子,那人便是当日吹xiao之人。她不说话,只是看着灵主。
“胡闹!你新作的曲子,别人如何会奏?”不待灵主开口,雅姑已训斥道。“不妨!”那灵士子调皮一笑,早抚着玉箫吹奏起来。
凰儿听来正是那日自己听闻的萧音,她见灵主坐在那笑看着自己便略微凝神,合着那灵士子的萧音弹奏起来。那****将萧音改为琴曲,不想派上了用场。这二人一曲奏罢,殿中鸦雀无声,半响,有人赞道:“妙!”是一青衫灵士子。凰儿朝他一笑,看向吹xiao的灵士子。却见吹xiao的灵士子玩笑地眨着眼睛。“逍儿哥哥!”凰儿在心中欢快地呼道。原来他就是逍儿哥哥!她有些激动地盯着逍儿。
这吹xiao的灵士子确是林逍儿!他朝凰儿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凰儿心中高兴,奈何灵主在不敢放肆,快步退了下来。
雅姑神色忧虑地看着林逍儿,这个灵士子是众多灵士子中最难管的一个,偏偏灵主对他极为看重,这林逍儿也依仗灵主的关爱,总干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他和凰儿?雅姑见林逍儿看凰儿的眼神,心中疑惑。
“凰儿姑娘,这是那位灵士子所赠。”一侍女捧着一碧绿的瓜果递了过来。凰儿和寒影均不认得是何物。凰儿抬头顺着侍女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是刚刚夸赞自己的青衫灵士子。她站起来朝他一福身,便向那侍女低低说了几句。侍女略一迟疑,便接过凰儿手中的一杯酒行到了青衫灵士子身边。青衫灵士子也不问,取过来一饮而尽。
那粉衫女子起初见凰儿姿色平平,对她不甚在意。后来见林逍儿与她合奏,心中气闷;不料想这时又有灵士子赠她果子,更是嫉妒不已。她思想不明白,自己绝代姿容怎么无人问津,而凰儿相貌不堪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对她殷勤?她咬牙切齿,又妒又恨。
这日晚宴甚是热闹,这些灵士子久居玄鸾殿,本来就极少接触外人,此刻多了人来,俱是兴奋。待知晓有人来自自己的故土,这些灵士子更是增了些思乡的情怀。
灵主每日作息有律,闻得钟声响起,雅姑便吩咐人侍奉灵主离开。待灵主走后,这些人更加肆意,开怀畅饮。雅姑知他们平日里修炼辛苦,也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