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庆生之逍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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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日,凰儿一直侍奉灵主上下朝,雅姑见她甚是能干,便慢慢将灵虚殿的事交于她打理,自己专心教习灵女。每日,灵主都会带凰儿去云卷房练功,凰儿自行在云架上取得灵咒来看,遇到不懂的地方灵主便亲自指点。

  这日,议事完毕后,雅姑笑对灵主道:“灵主,今日是两位灵士子的生辰,晚宴我已经叫人安排,到时还请灵主赏光。”

  “好!”灵主笑答。

  凰儿看着逍儿,两位灵士子?还有谁啊?见逍儿面色有忧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喜。逍儿哥哥,你不会无故伤我的,是么?

  她跟随灵主来到灵虚殿,听得灵主吩咐道:“今日是逍士子和卫士子的生辰,你差人去选两件贺礼吧!”凰儿领命,便令华姐带人前去,自己跟着灵主去云卷房。她知华姐在宫中多年,分寸拿捏的准。

  晚宴时,逍儿和卫清流立在堂前招呼诸人,见灵主来忙接应。凰儿这才知道,原来今日也是卫清流的生辰。她朝卫清流一笑,略拜了拜。卫清流躬身回礼。

  落座后,灵主命凰儿将锦盒奉上,雅姑在一旁说道:“两位灵士子生辰,灵主赐你二人灵物,你二人上来谢恩吧!”

  逍儿和卫清流当即在堂下谢过。凰儿应声捧着锦盒行至二人跟前,道:“两位灵士子,你们自行挑选吧!”说完她笑着将锦盒打开,待看到华姐所挑之物,有些发怔。里面是一支灵箫和一株灵花。这两物夺目生辉,都是难得的珍宝。原来华姐对各灵士子的喜爱颇为了解。她知林逍儿善箫,卫清流爱花,所以挑选了这两件物什。凰儿之前一直未看过,这时看来有些吃惊。她想到自己袖中的竹箫,在这灵箫前怕是极其黯淡无光吧,不禁有些后悔。

  “逍公子先请!”卫清流让到。

  “那我就不客气了!”逍儿朝卫清流一拱手,随手挑了灵花。卫清流一愣,他知林逍儿爱箫,以为他会选这灵箫。他见着灵箫时也甚是喜爱。众人只知他爱花,却不知他也善箫。只因他行事低调,每每只和南宣梧探讨音律。

  “逍公子不必谦让,我知逍公子爱箫——”

  “无妨!我知道你也对箫颇有研究,况且,我见过更好的!”逍儿淡淡地说。卫清流一笑,说道:“那好!多谢逍公子承让!”

  凰儿听得一头雾水,逍儿哥哥还见过更好的?那会是什么样的啊?她闷闷地行到灵主身边,自己的这竹箫怕是更加拿不出手了。

  南宣梧见寒影要过去敬林逍儿,自己先行来到逍儿面前敬他,逍儿极不情愿地喝了一杯。见寒影尴尬地退了回去,南宣梧一笑,回身落座。

  凰儿见状,拉过寒影一起过来敬了逍儿一杯,待要走时,听到逍儿低声说道:“晚上,老地方!”凰儿略略点头。

  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么?逍儿苦笑。林逍儿啊,林逍儿,你所做到底是对是错?

  “姐姐,我们要不要也去敬他们?”蓝澜问身旁的霓裳。霓裳摇头,道:“不必!”她自顾自地浅酌,见雅姑起身跟着灵主离席,便向逍儿、卫清流略微拜了拜,跟了出去。她生性不喜应酬,径自回房。

  “你今日就留下吧!”灵主轻声对凰儿说道,便和雅姑回灵虚殿。这倒大合了凰儿的心意,她转身刚踏进正堂,却正好碰见逍儿从里面出来。

  “走!”逍儿拉过她,两人奔崖边而去。

  “灵女!”南宣梧挡在寒影面前,他猜到寒影也欲跟去,当即说道:“灵女请自重!”寒影不知南宣梧何意,听得南宣梧继续说道:“人家两情相悦,你何必纠缠?”原来那****见到凰儿泪流满面、神色哀戚地从玄竹院那边出来,心中疑惑。定神望去,远远望见林逍儿和寒影在一起。见凰儿流泪,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桐城大街上痛哭的小凰儿,心中便想保护她。此时拦下寒影,警告她不要妄想。

  寒影见南宣梧如此轻视自己,又急又羞。她一咬牙,转身回玄竹院。

  “送给你!”逍儿将灵花递在凰儿面前。他当时弃灵箫而择灵花便是想送给她。

  凰儿颇为激动,眼泪刷地掉了下来:“逍儿哥哥,我知道你是无意的,是么?”

  知她说的是那日自己和寒影的事,逍儿心中痛楚,只是拂过她的泪,笑道:“好了好了!不哭嘛!喂!你答应送我的贺礼呢?”

  凰儿有些忸怩,从袖中取出竹箫放在逍儿手上:“就是这个,你——不要嫌弃才好。”

  逍儿看过去,竟然是竹箫!他立在那里,浑身颤抖。泪眼朦胧。

  “凰儿!”

  “嗯。”

  “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东西!”逍儿紧握着手中的竹箫,情海翻涌。

  “真的啊?”凰儿开心,原来逍儿对卫清流所说的“更好的”是指自己的竹箫!她面色发羞,问道:“逍儿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会送你箫啊?”

  “嗯?”逍儿不解。

  “你当时不是说见过更好的箫么?”难道自己猜错了?凰儿有些心惊。

  逍儿这时知道凰儿是说灵箫之事。他笑得极其满足,说道:“我以前见过一把极好的箫,但是——有了这把,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了!”他溺爱地看着凰儿,一把搂过她。良久,逍儿轻声说道:“凰儿,我吹xiao音你听,好么?”

  “好!”

  当下二人坐在湖边,逍儿轻轻吹出一曲,极其缠mian。

  不知过了多时,逍儿回头看去,却见凰儿竟然坐在那里低头沉睡。他好笑,移身过去将她靠在自己怀中。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么?呵呵,我终于理解你了!他仰面迎着轻风,面上肆意地笑着。曾经,我是那样嫉妒、埋怨,但是现在,我懂了。真的。

  “逍儿哥哥——不要再丢下我了。”凰儿梦中呓语。

  逍儿身子一颤,俯看她的面庞。见她面容凄楚地说着:“逍儿哥哥,两次了!不要再让我伤心了。”

  逍儿伸手抚着凰儿的面,颤声唤道:“遥儿——”

  清泪滑下,滴在凰儿面上。

  “遥儿,我给不了你承诺。对不起!”他忽然紧紧地抱着凰儿,痛楚而绝望。

  当年,我曾暗暗发誓,若有来生,我一定先于他寻到你。

  呵呵,可不是么?在见到你的那刻,我欣慰,我原想,只要你做遥儿,做我一个人的遥儿。

  我原以为,他给不了你的,我可以。

  遥儿,若是带你走,你会怪我么?

  会么?

  逍儿紧紧地抱住她,说是紧紧,其实只是他自己的感觉。他环着她,却在二人身间留出许多空隙。

  他怕,怕抱得太紧她就醒了。她醒了,他的梦就会醒。在梦里,他是逍儿,她是遥儿。

  和风停下了脚步,怕一吹,就将他的梦吹散。

  静夜沉沉,犹记旧时人不寐。

  浓竹影里,莫道卿独悲。

  只恐佳人,错付相思泪。

  无由醉,此情相记,今生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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