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领着雅姑、坤容二人上到朝来,众灵士子见到灵主本人,心惊胆战,生怕灵主借昨日逼宫之事责罚自己。
雅姑眼扫过诸人,问道:“今日有何事启奏?”语气颇为冷淡。灵士子俱不敢言语,更有几个看向卫清流,昨日卫清流闯宫,想必有一番重罚。
乾干上前道:“禀灵主!逍士子来报,水患之事还得费些时日。”灵主颔首,轻声道:“水患之事不容有失,令逍士子全力以赴!”
“是!”乾干退下。
坤容上得前来,厉声道:“灵主!昨日卫士子闯宫,触了灵颜,还请灵主降罪!”他说道闯宫时,应纪等人已面色发白。他语音刚落,已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南宣梧。
南宣梧俊目一展,望着灵主:“灵主!卫士子亦是担心灵主安危!还请灵主从轻发落!”心中却料定灵主不会太过责罚。看来卫清流果然不负自己的期望,终是赢得了坤容等人的好感。坤容说话时虽然语气厉然,面色却不阴沉。
灵主叹道:“既然有人求情,也罢!卫士子听旨!”卫清流应声拜在堂下,听灵主说道:“卫士子年轻气盛,遇事冲动,率性而为。自今日起在灵虚台上闭门思过,修养性情!”
“谨遵灵主吩咐!”卫清流轻轻一笑。
凰儿舒了口气。知道昨日是卫清流解围,她对他亦是另眼相看。她多日不见寒影,这时见寒影臂上的灵铃,心中甚喜。下朝后,她拉着寒影问道:“影儿,这些日可好?”
寒影也是久不见凰儿,一直担心凰儿安危,此时笑道:“好着呢!姐姐可好?多日未见,想是和灵主一道闭关修炼吧!”
凰儿不答,只轻轻拍拍她,然后追灵主而去。
灵主回到灵虚殿,心中一直思量冥圣所说的禁地之事。此时见左右无旁人,吩咐凰儿道:“我有事,你自行歇息吧!若是有人来议事让他晚些时候再来!”
凰儿见灵主神色谨慎,略一福身:“是!”
灵主出得灵虚殿,疑虑满怀。冥圣说那时灵虚宫共有四层,其中一层便是禁地所在。自己在灵虚宫中多年,却只知道黄、玄、虚三层,哪里有什么第四层?莫非这云中有什么古怪么?
这虚层也便是灵虚殿及灵虚台所在,与黄、玄二层不同的是,此间有两层云。一层徘徊在下,供人行走;一层飘渺在上,舒卷自如。略一思量,灵主飞身上到上层云中。
此时日已升起,照的云中光彩纷呈。一望无际的云海,流动起来如梦如幻。云海之上有高高的金黄天宇,在远处连着云海。
灵主眼盲,可惜见不到这流光溢彩的画面。他在云中细细探查,始终不见有可疑的地方。当日冥圣所说的灵虚宫的布局现在早已大变。要是不在云中,会在何处?
黄层应该不可能,那里人多事杂,难保没有好事之人,上届灵主绝不可能将这么隐秘的地方设在那里。若是玄层,只有玄鸾、玄雀两殿,难道会隐藏在殿中某处?如若不是,便只剩下自己的灵虚殿和灵境台两处地方了,会是哪里?既然被封印,该有极强的灵力才是!可是自己为何从未感觉到有这样的地方?正思量间,灵主察觉云中异动。
他忽然喝道:“谁?”
一人影闪过,隐没在云海中。
谁在这?灵主心惊!除了自己难道还有人在宫中探查么?他目的是什么?莫非也是灵虚禁地?这样思来,灵主动容,急急向云深处寻去,不见人的踪影。
心中疑窦丛生,灵主闷闷下到灵虚殿,凰儿早在殿中等候。
“今日可有人来?”灵主淡淡地问道。凰儿笑道:“未曾有人来过。”
“也好!”一点头,灵主进到书房,凰儿跟着进来帮她读取卷文。
入夜十分,灵主吩咐凰儿:“不早了,你自行歇息吧!”
“灵主——”凰儿有些吞吞吐吐。自那日逍儿将她抱到灵主怀中后,这些时日她都一直守着灵主睡,这时听灵主的意思竟是要自己回房。想到灵主那也痛苦的面容,她有些不忍。
“去吧!”灵主淡淡地吩咐。
“是!”凰儿转身退下。
灵主微微一笑,探手入袖,却呆在那里!在身上摸索一番,他不禁自问:怎么不见了?略一思索,便猜测定是今日在云上查探时不小心落下了。他急急地行出房,奔云上去。
凰儿正在廊中踌躇,见灵主身形闪过,想也未想便跟了去。
“灵主!”她呼道。见灵主在云中探寻,神色紧张,有些不解。不料想她跟了过来,灵主淡然道:“没事。”
“灵主,这里是——”凰儿看过去,月华无限,云泛银光,朦胧中有如仙境。
“好美啊!”她由衷赞叹。
灵主笑道:“是么?”
“嗯!”凰儿一点头,笑着转过脸看向灵主,才想起灵主眼盲。她心中不忍,说道:“灵主,你听我说给你听——”她轻声将月下云景细细描述出来。
灵主听闻她的言语,心中随着她的形容慢慢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他久久沉醉其中,感慨良多。漫展思绪想象,他竟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一般。
“真的很美!”灵主叹道。凰儿笑着拉他坐在云上,讲起了很久以前娘亲给她讲的故事。故事很美。
灵主听的如痴如醉,他感觉到身边的那抹温暖,心中竟然情愿此生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和她。
半响,灵主叹道:“回去吧!”即使是再依恋,也不可能依恋一生的,不是么?凰儿回过神来,心中却隐隐有一些不舍,这好似一个梦境,自己有些不愿醒来。
回到房中,灵主当下排除了禁地在云上的可能性。会在这下层云中么?这宫中灵力极强的地方只有几处:一是灵虚台,台靠灵力聚集;二是自己的灵虚殿,殿中多处存放灵物;三便是玄灵台,便是那日灵女比试的地方,玄灵台亦是灵气所结而成。可是这几处自己甚是了解,从未感觉有何不妥之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晓凰儿还守在门外,他微微叹气,上榻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