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卫清流在凰儿身边说道。
“卫兄,人生真是生不由己。”她和灵主的缘分是否就这样到头了?看着卫清流,她二人是两种情事,一样伤心。
卫清流不清楚凰儿和南宣梧之间的事,听凰儿语气,答应嫁给南宣梧倒像是身不由己么?他想到自己,叹然道:“我是别无选择,你呢?当初为何不推托?”凰儿也颇有些后悔,当时自己赌气才应允了婚事,只是,既然到了这地步,却是由不得她了。苦笑一声,凰儿径自往回走。
寒影看着蓝澜的背影,寻思着自己也该去往冥朝了。转身追上凰儿,寒影说道:“姐姐,以后我不在,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凰儿听她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问道:“你要走?”
“我也该去冥朝了。”寒影淡淡答来,看了一眼卫清流。凰儿只道她想避开卫清流,不再言语。
卫清流看着寒影的身影,终究忍不住了,他过去一把拉着寒影:“走!跟我走!”
“你放手!”寒影想甩开,却被卫清流握的很紧。卫清流仍旧拉着寒影往前走,说道:“我去找灵主,让他给我退婚!”
“你说什么疯话!”寒影听他说的认真,忙拉住他。
卫清流眼睛一红:“影儿,我实在是不能娶她!你知道的!”也不顾凰儿在旁,卫清流激动的搂住寒影:“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去退婚!”寒影立在那里,满心酸楚。可以么?真的可以么?她自问。
“影儿——”凰儿看着这二人,不想他们已经陷的这么深。她叹道:“卫兄,你——”
“凰儿,我真要退婚,我这就找灵主去!”卫清流心中升起一股希翼,想要拼命抓住。
“不行!你定的亲,灵主如何管!”凰儿怕卫清流闹事,挡在前面。卫清流的婚事与自己的不同,乃是家中所定,况且定了这许多年,如今才退,不是耽误了南宣瑾么?
卫清流急道:“有何不可?初时南宣瑾便是定的林逍儿,后来灵主出面将婚给退了,我现在求灵主,不是一样么?”
“南宣瑾开始是定的逍儿哥哥么?”凰儿倒是不知道,听卫清流说的奇怪,她问道:“逍儿哥哥如何要退亲?怎么还让灵主出面了?”
寒影早已经明白,拦着卫清流道:“胡闹!逍儿跟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我只向他当初那样,死活不娶,别人能耐我何?灵主当初可以为逍儿出面,现在我求他,他定会答应的!”卫清流满怀希望,若是那样的话,他和寒影不就可以在一起了么?
寒影有些怜惜的看着他,心中感叹他的傻气,这几日来对他的怨恨也随即消散。她泪眼朦胧,说道:“清流,你和逍儿不一样,他——他——”终是说不出口。卫清流不解:“为何?”
“因为他是注定不可以娶亲的!”寒影终于说了出口。
“什么?难道——”卫清流看着寒影,心中最后的希翼被打破了。他呆在那里,喃喃自语。
“逍儿哥哥怎么了?”凰儿听他二人对话,十分不解。逍儿哥哥为何不能娶亲啊?
“凰儿,这灵虚宫中有一种人身份极其特殊的,他一生只能忠于灵主一人,不得有二心,更不能有感情——”卫清流缓缓说来,凰儿已然明了。原来是这样!原来逍儿哥哥便是灵隐!
这灵虚宫中的灵隐身份都极其保密,若不是寒影那日翻看了卷册也不会知道。那时她逼迫逍儿离开凰儿便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将自己推给灵主么?所以当时他才屡次伤害自己么?凰儿一丝苦笑,逍儿哥哥,我和灵主终究还是没有缘分的。
她看着卫清流和寒影,又感叹不已。为何他们也不能在一起呢?见他二人神情激动,知道有很多话要说,凰儿便先行去了。
“影儿,我,我只恨没有早一点遇到你。你知道么,那日的琴试,我一直看着你,你却始终不看我。”他笑着,知道寒影那时心里装着别人。寒影有些哽咽:“不要说了,清流,始终是我二人缘分太浅。”
卫清流哪里还有素日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一抹眼泪,笑道:“不过,影儿,能遇到你,终究是好的!”
这是卫清流第一次表白自己的心意,然而,这已是临别之言。
第二日早朝,寒影提出要去往冥朝,灵主应允。朝毕后,寒影被大队人马簇拥着去往冥朝,卫清流也辞别灵主,往阳朝一行。凰儿昨日刚送走南宣梧,今日又在此处送别这二人。
“影儿,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见。冥朝多魔,你要小心才是!”凰儿一边叮嘱,寒影一边掉泪。她久久握着凰儿的手,十分不舍。
凰儿催她上轿,终是要别离,越留越是不舍。她转身看着卫清流,知道他要去南宣家提亲,便说道:“卫兄!我母亲亦在桐城,若是方便的话,还请你代为看望。”
卫清流点头,上马而去。他陪着寒影行了一段路,在岔道口分道扬镳。卫清流看着寒影的身影渐远,叹息去往另一方向。
从此,两个相爱的人天各一方。
这几日,凰儿照常打理宫中事宜。每晚也必会去守护灵主。她忽然发现,能多守护他一天也是一种幸福。真的。她不恨他,亦不怪他。她只是难受,难受自己想好好的爱却没有机会;更是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她连静静的看着他的机会也没有了。既然如此,趁着现在,我何不对他好一点?
这样一思量,凰儿对灵主更是尽责,宫中的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雅姑又是欣赏,又是可惜。她知道,若是凰儿成了圣妃,只能呆在那深宫之中,这身本事算是浪费了。
灵鸟最近一直在玄洪院徘徊,凰儿也没有时间逗她,只听着灵鸟催生生的叫唤着什么“火”,却是不予理会。她隐约觉得那是禁地之中的事,有意的压制自己的好奇心,更不愿思索灵鸟是如何从禁地出来的。
灵鸟见凰儿不理睬自己,千方百计的围着她转。这不,看见凰儿回院,灵鸟又扑了上去。
“姐姐!姐姐!”灵鸟拦在凰儿面前。凰儿不免停下脚步,逗着她。灵鸟一嘴叼着凰儿的衣衫,将她往外面带。
她要带我去哪里?凰儿好奇,索性跟着灵鸟。转过数道花径,越行越像是去往崖边。凰儿踟蹰不肯前行,灵鸟急急唤道:“火!火!”火是什么意思?难道——凰儿脑海中转过无数道弯,问道:“灵鸟,你说禁地中有火?”灵鸟连连点头。
火?难道这就是灵虚禁地的秘密?飞身来到湖泊前,凰儿看着澄清的湖水,有些犹豫。若是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这禁地中自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那日自己误打误撞闯了进去,坤容肯定会禀报与他。要是那样的话,他做的一切也只是要阻止自己再探禁地。为什么?她知道他做的一切必定是为她好的。若是自己当时忍住,不再相探,他是不是也就不会让自己远嫁花朝?
凰儿甚是后悔,任凭灵鸟叫唤,只是不肯再进去。她想明白这些事,更是后悔自己不该赌气应婚。思想着,她干脆顺着清泉上到灵虚殿。
“灵主!”凰儿踏进灵虚殿,见乾干、坤容等人俱在殿中。看见凰儿,乾干道:“你来的正好,刚刚怎么也寻不着你。”
“发生什么事了?”这几人神情严肃,会有什么事?乾干一叹气,递过一水卷。凰儿应势展开,是南宣梧的奏报:原来花圣醒来灵力全失!蓝澜已经接替祭司之值,筹划登基大典。
“魔道也太猖獗了!竟然胆敢去皇宫行刺!”坤容等人都知道,花圣之事必定跟魔道有关,只是圣宫向来戒备森严,这些魔道中人是如何进得去的?他和乾干、凰儿几人对望了一眼,一齐看着灵主。
灵主满面愁容,头一次,他这样担心。“阳朝那边可有消息?”他沉声问几人,怕就怕这阳朝也有魔道中人渗透进去。只是花、阳两朝圣主平时防范魔道甚严,如何还让魔道混入圣宫了?
“禀灵主,并无卫士子的消息!”
“派出的灵探有何消息?”
“回灵主,据灵探来报,花朝最近并无可疑之人进出境。”乾干回禀着,灵主眉头皱的更深。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圣城潜伏着魔士?不然花圣如何遇袭?只怕——灵主一展袍袖,沉声吩咐:“立刻派人去往阳城,保护阳朝圣主!”
“是!”乾干领命而去。
“另外,让霓裳做好准备,随时去往阳城!”
“是!”凰儿答道,看样子阳城也未必安宁了,若是那样的话,母亲怎么办?她郁郁下到玄层,自去吩咐霓裳。她走后,坤容担心的问道:“灵主,看情况花朝甚是不太平,真要让凰儿嫁过去么?”灵主却只说:“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