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轻的警察抬头望着自己的女上司，好奇在这种时候她想说什么。
莫有涯叹气：“那两个家伙进去很久了吧？”按照这个时间恐怕连泰瑞尔医生都要看病出来了。
“嗯。”尼古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确实如此。
“他们进去教堂有用吗？难道还想在教堂里面抓捕犯人？太天真也太不敬了。”无论对于哪里来说，教堂都是禁区。神的场所任何人都不可以轻易冒犯。
“正因为如此，才有人利用教堂犯罪。”尼古一本正经。在这样一个神被忽视和质疑的时代，很多人的已经不会因为教堂的庄严神圣而为之感动了。他们在利用着这里的纯净，玷污这些圣堂。
“上帝不会真正的容忍的。”莫有涯想了想，根据莉莉丝的说法，上帝是一个心胸狭窄又爱面子的老头子，“终有一天他们都会迎来最后的审判。”
“在最后的审判之前他们先要接受法庭的审判。”尼古嗤之以鼻，“与其等待神来惩戒，不如由我们来执行。”
哎呀，真是个倔强而有性格的人啊。莫有涯前所未有的对尼古印象大好。当然如果他肯在泰瑞尔医生的问题上稍微通融一下就更好了。
一条短信打断了有涯与尼古的谈话，卡特发来的消息“杰西神父交给老哥一个盒子，还在大谈特谈魔鬼”。
盒子？有涯警惕起来，那个盒子会不会与驱魔人的事情有关呢？也许里面是圣水和腕刃也说不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警察检查起来，受害的可就是医生了。很可能被当做凶器和赃物的。
不过此时她的脑中闪过另外一个思路，一种完全有别于之前的想法。如果换成这样来行动的话，是不是更有效一些呢？至少可以扭转一些被动的局面吧。
仰头望着插上云霄似的教堂顶上的十字架，有涯哀叹难道自己真的不可避免要进入那种地方吗？上帝啊，你真的很不公平。
拍了一下尼古的后背，有涯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让她的内心很挣扎的事：“尼古，走吧，不想进去看看吗？与其来盯着我，你更想亲自去监视泰瑞尔医生的情况吧。”
“嗯？队长？”尼古有些疑惑，莫队长此时的脸色实在差极了，苍白得比刚受伤的时候还厉害。她的身体似乎也并不太舒服。这种反应是很古怪的，尤其是在收到一条短信之后。难道是自己错怪了莫队长？队长与医生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在收集资料？而现在队长掌握了什么动向，于是狠下心来去执行警察的职责，尽管伤痛万分。
“走吧。”莫有涯大义凛然，“如果真的有人以神的名义犯罪的话，我们更加不能饶恕不是吗？玷污了那样圣洁的地方，才是真的罪不可赦呢。”就算魔鬼是与上帝对立的，但偶尔帮助对方清除一下败类也未尝不可。
“是，队长！”想象与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尼古顿时肃然起敬，更加崇拜队长的为人了。其实有时候，警队里对莫有涯的崇拜情结，就是在这些误会中产生的。不得不提的是，无论是什么样的魔鬼，在骗人这一方面都有着相当的心得。
推开教堂门的时候莫有涯一阵眩晕，差点跌倒在门口，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靠着墙壁喘息，尽量平静身体的不适。沉闷的压抑自胸口升起，整个人像被放在洗衣机里甩干，绞拧揉搓，团成了一个团。如果她不是有着魔王路西法赐予的力量，早在踏入教堂的第一步就可以化成飞灰了。
泰瑞尔医生、卡特和杰西神父正好从对面走过来，与尼古和莫有涯相遇。医生的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杰西神父正在大放厥词，然后被教堂里的有涯惊得目瞪口呆，忘记了本来要说的话。
其实，杰西神父正在说的就是“那个女人是魔鬼，你们要小心被她骗了。她是害人的恶魔，是亵du神的存在。”
“魔鬼？那怎么可以进到教堂里来呢？”卡特悠闲的反驳，“不是说这里是神的圣所吗？魔鬼应该是进不来的吧？”他看得出来莫警官的脸色比在外面时还差了，很有些担心。但既然她进来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杰西神父张口结舌，脸上的肌肉神经质的扭曲着，竟然显出几分狰狞来，完全不是一个神职人员该有的平静慈和。
泰瑞尔医生根本无视神父的所有话，他对神父的印象糟糕透了，基本上已经做到充耳不闻。反正也不会有好听的就是了。何况他还明显的感觉到神父不但对女警官排斥，就是对医生自己也是十分反感的。至于原因，或许一直神秘兮兮的女警官和律师能知道吧。
“不舒服？”医生上前一步，习惯的皱眉，看得出来警官的身体很差。实际上以女警官的伤势确实不宜多劳累，然而这几天那个女人却完全没有好好休息的迹象。
“啊，没事。”有涯强撑着，希望能把事情尽快解决，“你的盒子，让我们检查一下。”
医生偏头，疑惑的望着女警官，并没有立刻交出盒子的意思，像是在等待女警官的解释。
有涯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才发现自己没带警官证，于是碰了一下身旁的人：“尼古，警察证。”趁着尼古拿证件的时候有涯宣称，“阿撒斯·泰瑞尔医生，我们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想要搜查你的物品，希望予以配合。”
“你说什么？”卡特率先抗议。
“不行！”而杰西神父的反驳声音也不比卡特慢多少。
“为什么，神父？”有涯玩味的笑着看神父，完全不理睬卡特的意见，“请说明理由。”
杰西神父结巴了一下，才能够流利的说出来：“这里是神的殿堂，请不要在这里生事。我希望能够保持教堂的安静与圣洁。俗世的事情不该在这里解决。”
“当然，那么我们出去检查吧，也是一样的不是吗？”有涯回答的痛快，出去对于她来说当然更好，教堂里的气息不是魔鬼能够长时间忍耐的，即使是大君也一样。
“莫！”卡特拉住了有涯的手腕，“你在干什么？”惊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