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涯很想一拳打过去,将那张面瘫的脸揍歪。她从来没有想过,泰瑞尔医生居然认为她正在于他的弟弟约会。似乎之前在教堂门口相遇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误会了她与他弟弟的关系。
“就算你不信任我,也该相信自己的弟弟吧……”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女警官不想吓着汤姆,只能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难道他对你说他正在与我约会吗?”她当然相信卡特是不会说那么荒谬的事情的,没人比他们自己更了解彼此的感情就像是姐弟一样。
然而控制怒气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事实上,能够让魔鬼女大君不将情绪宣泄出来的人,目前为止就只有第三军团的副军长梅菲斯特而已。就连第五军团的大君亚巴顿都曾经在莫莫面前吃瘪,被甩了一个巴掌。当时如果不是有路西法陛下在,事情一定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巴掌,居然奇迹般的让所有的其他几位大君和七个军团的副军长都认同了莫莫的地位。所谓的“不打不相识”也算是一种奇妙的机缘。直到现在,尽管军团与军团之间还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君与副军长们却从来不会给莫莫及第三军团难堪也是真的。
阿撒斯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女警官的答案。只要不是与卡特相关,那么与他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别人的事情他没有兴趣,也不该有兴趣。情况是理应如此的,既然情理当然,那么他就可以不去考虑其他问题,例如心底里的那稍微带有的一丝不快。他完全没有挖掘的兴趣。
“抱歉抱歉。”汤姆终于整理好了自己,快步过来主动伸手,“让您见笑了。请问您是莫的朋友吗?真是失礼。”热情而怯弱的招呼。声音听起来就没有底气,却偏偏还能让人觉得舒服,不会不愉快。
同样回以一个点头算做招呼,泰瑞尔医生并不会想要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多做联系,尤其这个人还是女警官的约会者。
汤姆尴尬的伸着手,弯着腰,脸上的表情僵硬。良久才讪讪的收了回来,寻找着语言:“呃,呵呵,那个,嗯。抱歉……”最终却是用着将要哭出来似的声音道歉。
“为什么道歉?”有涯颇有气概的将汤姆拦在身后,“失礼的人是他,你完全没有必要对他抱歉!”目光直视着泰瑞尔医生,空气中仿佛能听见雷电的噼啪作响。
汤姆垂着头,小声的嗫嚅:“那个,对不起,影响了你们。我看我还是先自己走吧……”感觉到气氛的僵硬,仿佛暴风雨一触即发,汤姆很想立刻溜走,免得成为炮灰。越是胆小的人越是懂得察言观色,否则他们是很难生存的。
“等等,汤姆。”有涯迅速拽住了汤姆的手,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动作在另外两个人眼里似乎不太合适,“珍妮还在我那呢。我借了她的爸爸出来,就要还给她一个爸爸。”
这句话虽然没错,但在有心人的耳里听来就会有着别样的意义。至少,在阿撒斯·泰瑞尔的意识里,就是一种表明两个人在约会,甚至还是女警官主动的感觉。
汤姆有些着急的想要把手从莫的手中挣扎出来,却完全无果。他只能在心中感叹果然不愧是警察,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像汤姆这样的文弱书生型的人,实在不是警察的对手。
事实上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倒也未必有什么。既然已经是误会,那么只要有卡特从中解释一下,自然也就能够过去了。何况卡特还是那种很热心的人,非常乐意在魔鬼女大君与自己的哥哥之间牵线搭桥,促进他们的感情。
不过,如果在三个人僵持的时候又加上了一些其他元素的话,那么就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咔嚓咔嚓!”相机的声音并不算大,在人类的耳朵中实在是听不到的,毕竟偷拍者还有着一段距离。但非常不幸的,三个当事人中有一位前魔鬼和一个现任魔鬼,等级还都不低。于是,偷拍者根本无所遁形。
女警官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踪了,车子开得飞快一部分也是想要甩掉跟踪者。那些记者们现在越来越烦人,几乎都要堵到她的家门口了。想要尽快解决自己的车子问题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应付他们。至少以她的飞车技术而言,记者们想要跟上她是不可能的。
然而失策的是,那些记者仿佛串通好了似的,不知道是用了怎样的手段居然掌握了她的习惯路线。当然,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莫有涯警官常去的地方实在不多,除了办案之外就只有家里学校酒吧和一家小型私人超市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莫警官的业余生活实在算不上丰富。全部的地点都是固定的。于是甩掉了一批跟踪者之后,却在路上遇到了另外一批人。事实就是,如果此时他们到了玛萨斯的超市,那么一定还会遇到第三批。
记者抓到了绝佳的照片,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相互之间的对峙,尤其女警官还拉着其中一个的手,而另外一个则是据说是女警官男朋友的人。难道不是非常好的新闻吗?以莫有涯警官这段时间在媒体面前的频频“出丑”,再多一些简直太棒了。这个女警官身上足以挖掘的新闻简直太多了,暴力事件,违反交通法规事件,现在居然还出现了绯闻,而价值不菲的车子也够增加一些关于廉洁方面的新闻……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整垮一个人,甚至打击到警察在市民中间的公信力。
当然,前提是记者们的想法能够实现的话。
可惜,他们的照片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问题,或者,直接被当事人抓住然后毁掉。例如现在。
还没有来得及转身溜走,拍照的记者就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夹克单手叉腰的女人,手中转着的正是自己本应挎在脖子上的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