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一众领命离开,陶瑞就跟着他们一路回了桃院。
孝珠几个在街上跑了一天,现下是又累又饿的,好不容易回了自己院里,赫舍里氏忙传了饭。幸而大户人家年关时候厨房里的东西备得多,任是瓜果蔬菜鸡鸭鱼肉随点随做,招待陶瑞不至于失了礼数。
待陶瑞规规矩矩地给赫舍里氏和塞硕见过礼,一起闲话家常。梓扬几个大概记得小时候的不合,一点不给人好脸,让赛硕和赫舍里氏斥责了一顿。之后,厨房的菜肴已准备的差不多了,收到小丫头的回报,以秋进来禀告菜已经准备好,赫舍里氏偏头请示老爷,待赛硕点头,才领着众人一道随她去花厅用饭。
陶瑞虽然刚到了能喝酒的年纪,但赫舍里氏有意拦着,加上赛硕也不是好酒的,饭桌上才没有推杯换盏,大家都信奉食不言寝不语,除了赫舍里氏热心地替几个小的布菜,再没有别的声音。
饭后不久,陶瑞告辞,见天晚了,赫舍里氏没好再留,再说贤珠的事她还要问问孝珠,于是指派了人把他送回去。
陶瑞走后,赛硕去了书房,赫舍里氏把梓扬几个赶回他们自己屋里,留了孝珠问话。
当以秋把茶端上来放好,自觉地招了屋里候着的别个丫鬟出去,屋里只留下赫舍里氏母女。
赫舍里氏起先没说话,只静静地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孝珠心里不由忐忑,假装着喝茶,注意着赫舍里氏的神色。
赫舍里氏还是不执一言的品着茶,神色不见好也不见坏,只空气中存在在两人中间的压抑,让孝珠首先支撑不住,最后不得不灿然地抓着赫舍里氏的衣袖轻轻摇晃,像小女孩撒娇一样,“额娘,额娘,您别这样,是孝珠错了······”
这般的小女孩模样果然让赫舍里氏扯不开面不搭理,无奈地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孝珠见赫舍里氏没在不理她,忙嘻嘻地陪着笑脸,两只小手乖巧的握成拳状,有一下没一下的交替着落在赫舍里氏的肩膀上。
这是她惯用的讨好伎俩,总能在赫舍里氏身上适用。
赫舍里氏被孝珠讨好的没了脾气,可没忘了正经事,“说说吧,怎么回事?”
孝珠知道赫舍里氏是问贤珠怎么跟她在一起,于是从贤珠什么时候跟门口等着,王嬷嬷言语上挤兑后她怎么被迫答应的,到几人在街上一起喝完大碗茶,回头不见了贤珠和王嬷嬷,再到几人都上哪里找过,最后怎么找到的,一五一十地说来给赫舍里氏听,中间只隐瞒了岑誉是个偷那一段,只说是路遇的好心人,主动去顺天府报案,正巧让她碰上了。
赫舍里氏听完事情始末,不由念叨一句老天保佑,夸岑誉是个品行不错的。毕竟他救回贤珠这件事上间接也帮了孝珠。再念叨孝珠两句完后哼出一口气说:“二房里那个下贱奴才居然敢攀诬主子,我倒要看看她能讨得了什么好去!”
孝珠虽然猜过王嬷嬷肯定是说了什么,才让钮祜禄氏针对她,可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说的,遂就了话问了起来。
赫舍里氏寻思这事跟她有关,老太太早晚要过问,于是痛快的把王嬷嬷说话的意思概括一遍出来,希望孝珠知己知彼。
原来,王嬷嬷不见了贤珠后第一时间回了家来禀报,钮祜禄氏知道后一边派人去找,一边去老太太房里告状,老太太就招了赫舍里氏过去,赛硕、鄂硕还有孝珠的四个哥哥都是听信后赶过去的。
那王嬷嬷倒没直接说孝珠把人弄丢,只说姑娘们见着新奇事物跑的快,自己年老腿脚跟不上,待姑娘们跑的远了,她喊人,可能人多的关系也没人听见,只得牵着二姑娘追,眼看要追上了,突然人群骚乱,慌乱中自己没抓住姑娘的手,人才丢了。还说人丢了时,她大喊过二姑娘的名讳,可还是没能找到。再抬头时,大姑娘他们的身影也找不见了。
王嬷嬷是府里当差的老人了,何况原是奶奶身边的得用之人,自然深谙回话的艺术。都说一句话里全是假话,肯定不容易让人采信,那么百分之九十的谎言加上百分之十的真实,就足以以假乱真了。
她话里明面上承认是自己疏忽,暗里可没少推脱。说自己年老跟不上,暗示了孝珠一开始就没照看好妹妹;又说贤珠丢时是喊了名字的,那么已经被追近的孝珠怎么都没听见,还抬头时身影也不见了。
很容易让人猜想,她是真没听见走远了,还是,听见了,故意走远了?
孝珠想着心里有些发寒,暗自庆幸自己好运,幸而贤珠毫发无损的找回来了,关键是是自己找回来的。
赫舍里氏在旁边瞧见孝珠神色不对,晓得她是被吓到了,看着不忍心,仍狠下心来责备:“你怎么就这么不让额娘省心?虽说大人的恩怨不祸及孩子,可二房哪有一个安分的?”
孝珠有些木木地回着话:“贤珠不还是孩子么?我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不像我还有哥哥······”
孝珠这时候心里还为这事后怕着,却仍有自己的坚持。她始终认为孩子是无辜的,想着年纪小小的贤珠羡慕地看着她和梓扬哥几个玩耍,连自己招手邀请也不敢过来,自己走进一步,她就怯怯地跑走······
每当想起这些,她就不忍心拒绝这个孩子。
这样难道也错了吗?她开始有些不明白这个时空?
“额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可是这善良也得分人对待。就像今天,你既猜测王嬷嬷是想趁机出府,也想到她照看贤珠可能会出岔子,为什么还答应他们?”
孝珠张张嘴想要辩解,终是心虚,没反驳。她当时是有法子拒绝的,只要派小丫头找二叔母说一声,就能制止,就算制止不了,也不至于事后被王嬷嬷陷害了。
心里不由有些后悔。
赫舍里氏见她不反驳,知道她是听进去了,接着道:“王嬷嬷就是利用你不会拒绝贤珠的空子,你说你这时候不忍心对不对?还给自己惹祸,你说值不值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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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天更新都晚,哎,啥都不好意思说了,内个,恩,都是格子打字太慢了,还不知道抓紧时间,我在忏悔,今天的肯定不会晚了,抱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