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说你带二房里的人出府去是错的,是你做事不够谨慎,这点如果不认清楚,往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你能每次都这么好运么?”
孝珠明白赫舍里氏说的没错,可又觉得有些危言耸听,因此没有接茬。
赫舍里氏见她不以为然,耐着心的说给她听:“你以为贤珠自己在府里没人陪,不如外面新奇好玩,怕你二叔母知道了阻拦贤珠再一个人留府里怪可怜的才没派人通知,是也不是?”
自己这点小心思被赫舍里氏瞧出来也不奇怪,只是听她话头,还有她不知道的不成?忙收敛心神待听。
见孝珠上心,赫舍里氏也不卖准备关子,只是脸上露出些不屑:“你道新奇的玩意,人家说不定早见识多了,不当回事,她额娘当年······”突然卡壳,赫舍里氏恍了下神才重塑表情跳过这段接着道:“你今儿出府可见她真像没见过似地多欢心雀跃?”
虽然好奇那没说完的部分,可赫舍里氏明显不想让她知道,也就没细想,待听得她问,忙低头回忆起来。她没答应前贤珠还缠人来着,出去后却是反而安静了,没她和雅静那股兴奋劲。
难道之前的可怜样是装的不成?
赫舍里氏知她在想什么,也不多说,喝口茶,让她自己寻思,待觉着差不多该想明白了才接着道:“即便她留在府里了你二叔母不让去,她又能少得什么,在自家院子该玩、该乐、该吃东西,照样自在非常。反看你自己,担着罪责不说,出府有什么意义?”
是啊,她出府寻自在让自己开心的,结果闹了这么一出回来,贤珠稀不稀罕另说,自己搭了一假期是肯定的,还吃力不讨好,不如搁家舒心呢。
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孝珠虽没答话,但神色间已有些动摇。
赫舍里氏看着,神色凝重地叹出一口气:“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我还当你自有分寸,也只偶有提点,到底对是你放心,谁知,这么看来竟不知是对是错!”
听这话,孝珠沉默不下去了,赫舍里氏不会害她,跟她说这么多也是希望她有点记性,却是她心善用错了地方,何必为了旁人让自己担着错处,还不愉快呢!内心矛盾着终是有了选择,应承道:“额娘,女儿明白了,以后处理事情,断不会再出此纰漏。”
目光烁烁地看着赫舍里氏,表明决心,已然拿定主意。
孝珠能这么说,确是将问题想开了,并且给她做保证。赫舍里氏心里安慰了些,神色也缓和起来。
要说她疼孝珠胜过亲生的梓扬、梓轩、梓鑫还有出生就养在身边的梓泽可能没有人相信,但也绝对不少于他们。梓扬几个毕竟是男孩,年纪到了分房、进学之类的都不可避免,再不像小时候能绕膝陪伴,让赫舍里氏多少生出些寂寞情绪。赛硕虽说敬重自己,却也不能独霸着,就算不说宠着小妾,隔三差五的去的也不见少,赫舍里氏的心就有些空烙烙的,直到孝珠来了才感觉贴心些,俨然当做亲生的看待了,自然巴望着她好。
对着孝珠宠溺的笑笑,“罢了,你既想开了,额娘就不多说了,记住,人呐,总要保证自己好过了,才好考虑旁人!”
孝珠忙神色凛然的应了。
赫舍里氏又凝神想了想,嘱咐些明儿老太太问话叫她只管照实了说,不用担心之类的。
孝珠也不由放松下来,微微笑道:“等贤珠清醒了,事情自然大白,女儿倒也不怕。”
赫舍里氏闻言却凝重起来,坐在榻上凝眉,不知想到了什么。
孝珠不敢打扰,连捶肩的动作都轻柔起来。
赫舍里氏想了一回,终没再说什么,醒过神来见孝珠还在,就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
不同于桃院里赫舍里氏和孝珠谈话的和平,之春院里的钮祜禄氏怒气难平。从国公府出来的嫡出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只是把贤珠哄睡后,头脑冷静下来想一想,决定先把王嬷嬷招来问一问。
刚才在老太太那里不知道贤珠的情况,她却是心急了些,有些不问青红皂白,这会儿放下心来仔细一想,决定再把事情捋顺一遍保险。
听到通传,王嬷嬷心里惴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贤珠,强压下不安,整整衣衫随通报的丫鬟往之春院上房去,出来时面上已看不出哪里不对。
进了房,刚才通报的丫鬟就退下了,见屋里没别人,王嬷嬷心里越发没底,不敢细想,先给钮祜禄氏见过礼,没像往常般聒舌,只小心翼翼地打探:“二奶奶招老奴来是?”
钮祜禄氏面无表情的想着事,没发现王嬷嬷进来,待听她出声,才稍整神色扯出丝笑来,“嬷嬷不必如此,你是我陪嫁过来的,我自然信你,让你来是想再听你把事情始末再说一遍。”
王嬷嬷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倒是松一口气,打点起精神,把话又重复一遍。
心里害怕着,没敢添油加醋,只把大致交代清楚。
却见钮祜禄氏听着皱起眉头,怀疑道:“你第一遍话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我听着怎么感觉是大姑娘的不是,现在听来,又不是了?”
锐利的眼神直射王嬷嬷,王嬷嬷心里直泛苦,“回二奶奶,当时奴婢着急找二姑娘,想着算上大姑娘人口多找得快些,结果抬头没见人,心里犯嘀咕,明明之前还在眼前呢,怎么就······,刚才见大姑娘把二姑娘找回来,这嘀咕才压下了些。”
王嬷嬷说完紧张的偷看着钮祜禄氏反应。
钮祜禄氏闻言似笑非笑地挑起左边的眉,道:“哦?原来是这样!”话到此处停顿了一下,随即板起脸来“嬷嬷好大的规矩,妄自猜测编排主子,可知会有何惩罚?”
王嬷嬷跪下来忙道:“主子开恩。”
才听钮祜禄氏又像不追究似地闲闲地开口道:“你当记住,咱们屋里,不会有错。”
说完摆摆手让她退了。
王嬷嬷不敢耽搁,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随便行了礼,赶紧退出屋子。
双脚疾走几步,走到远离正屋的回廊下,才敢缓下步来擦擦额头沁出的冷汗。
————————————————————
内个,弱弱地问一句,有没推荐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