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恨不逢君未嫁时

　　银雪听到妖女承诺，大大的松了口气，眉宇间淡淡的忧伤也被冲散了。妖女虽然任性娇纵，行事却相当有分寸，而且一诺千金。

　　妖女看着银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如是反复数次之后，才咬咬牙，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他？甚至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银雪温和地笑着，抚着小银紫的头，眼中是满满的疼爱：“当然，小紫是我的儿子。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小紫。”妖女气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的，是那个人。”

　　“他？”银雪明显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云淡风清，不染半点尘埃，“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他。”

　　“忘了？”妖女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

　　“君既无情我便休。”银雪悠悠然地说道，“我累了。”

　　妖女哑然，听着银雪空蒙缥缈的声音：“不停的追逐寻找与受伤……曾几何时，追寻的理由，早已从爱情，变成了习惯，变成了在漫长的生命中打发时间的方法……这样的感情，丢了，便丢了吧。更何况，他何时将我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子上了？”

　　妖女静静地听着，她知道，银雪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来为那段纠缠许久的感情做一个告别。

　　“君既无情我便休。更何况，明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雪……”妖女一声长叹，沉默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将埋在心里最深处，原以为会就此蒙尘的话说说出，“雪，我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但很抱歉……”银雪微笑着拒绝。

　　“我就知道。”妖女笑了起来，好似放下了心中大石，笑得很开心，“本来都不打算跟你告白的，因为知道肯定会被拒绝的。不过，现在还不说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有时我会在想，”银雪幽幽地叹了一声，声音越发空蒙，“如果我最早遇见的，是你该多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妖女悠然地念了一首诗，然后笑着说，“虽然不是很符合我们的情况，但……很符合我的心情呢。只可惜，我遇见你时，你早已心有所属，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而现在，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银雪也笑着回道，“嗯，用句诗词来形容，那大概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逢君未嫁时吧。”

　　“雪，后面那句还好，前面那句就算了吧。”妖女嘻嘻笑道，“当不成情人，也可以当兄妹嘛！难道说，你不打算认我这个妹妹吗？”

　　“是你不打算认我当哥好不好？”银雪笑得非常温和，“父亲的妹妹，应该是喊姑姑而不是小姨吧。”

　　“可是，母亲的妹妹，就是喊小姨啊。”妖女眨眨无辜的眼睛，不满地撅起嘴“而且，喊姑姑，实在是有点……又不是杨过小龙女……”

　　“好，小姨就小姨。”银雪只是笑笑，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雪，你就放心地把小紫交给我吧。”看着已经控制住情绪，漂亮的小脸已经恢复一开始的漠然的小银紫，妖女忍不住几乎是用抢地把人抱过来，揉揉捏捏蹭蹭，看着小银紫向自己的父亲求救却被无视后的无奈地苦着脸任由妖女为所欲为。

　　好可爱好萌！！！妖女一边“蹂.躏”小银紫一边眼冒红心。

　　银雪丢给自己的宝贝儿子一个“我也爱莫能助”的眼神，再瞄瞄妖女平坦的腹部，心中开始为妖女未出世的孩子默哀。以银雪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妖女的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对了，无双，你给你儿子取好名字了吗？”最后银雪还是心疼自己儿子，挑起新话题试图转移妖女对自己儿子的注意力。

　　“哎哎，还没想好呢。”妖女一脸的苦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小银紫趁机闪到自己父亲身边，与妖女隔着银雪对峙。

　　“要不，你帮他取个好听的名字，如何。”妖女一脸期待地望着银雪。

　　“灵曜。君灵曜。”银雪沉吟半晌，说出了一个名字，“天纵其材之灵，九天星辰之曜。”

　　“灵曜。”妖女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我喜欢这个名字。昵称就叫阿曜好了。”似乎感觉到什么，妖女安静了一会，展开笑颜开心地对银雪说，“阿曜也很喜欢也很喜欢呢。”说着，妖女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笑容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嗯，你们母女都喜欢就好。”银雪也会心地微笑起来，复又想到什么，问道：“嗯，你不问问天晶的意见吗？毕竟他是阿曜的父亲。”

　　“天晶从来不会反对我的意见。”妖女扬起笑容，“他很疼我。”

　　“看得出来。”银雪想起那个总是安静地站在妖女身边却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的男子，如藏于鞘中的绝世宝剑，虽然敛起锋芒却仍然带着莫大的威势，冷漠而孤高，只有在对着妖女的时候，才会放软了表情与态度。

　　“嗯嗯嗯。”妖女用力地点头，开心地笑着，眼前开始模糊，“所以，你就不用担心我啦。”

　　“虽然看起来你不太需要，不过，还是要说，祝你幸福。”说着，银雪抱了抱小银紫，亲亲他的额头，眼中满是不舍，“以后父皇就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要听话，要上进，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幸福……”

　　银雪声音越来越低，千山云影倒映其中的眼眸缓缓地阖上，淡淡的笑容，依旧风华绝代。

　　妖女笑得越发灿烂，然而，一滴泪水凝结成晶莹的珠子，掉落在地，如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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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段对话是什么意思啊？

　　怨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