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失眠了。
内心来说我很抗拒去见这个所谓的命中注定,感觉像是被包办婚姻,可不去又不能回妖界了,烦恼啊。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寝室里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这三个人是我,周妍和今天从家里返校的刘菲菲。
睡在我对面上铺的安琪悄无声息,这让觉得非常奇怪,然后顺带背上升起一阵寒意,因为无论她的呼吸声多么的轻微,以我灵敏的耳朵在这么安静的夜里,不可能一点都听不到。
一个从外表看起来非常健康,看不出任何潜伏性疾病的人,有没有可能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掉?
有这个可能,但是空气中没有死亡的气息。
我更睡不着了,想起程曦昨天来找我时,莫名其妙的说让我小心安琪,我心里那只叫好奇的小虫子,不停的爬来爬去。
我转动一下手上的戒指,戒面藏着的黑色钛金面露了出来,这个经过须更生处理的小东西,能干扰麻扁市城隍的监测系统,方便我使用法术。
我伸手从桌上拿了一本笔记本,撕下一页折成一只纸鹤,对着纸鹤吹了一口气,将纸鹤放出蚊帐。
纸鹤扑腾着翅膀飞向对面上铺,我忙盘腿坐下,凝神闭目感应。
纸鹤从安琪的蚊帐缝里钻了进去,我借纸鹤看到床上的被子的形状似乎是睡着人,我指挥纸鹤飞低一点,发现只是被子垒成有人睡的样子,我心里恨奇怪,但仍让纸鹤不露痕迹的飞回来。
我将纸鹤上的法术收回来,将纸鹤拆成一张纸,心里更疑惑了,我亲眼看到安琪上chuang睡觉的,这会怎么会没人呢?
我一直都没睡着,要是她去了厕所,我一定会听到的。
如此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踪,也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是人。
接下来的五天我严密且不露痕迹的观察安琪,白天全无异样,可到了夜里就莫名其妙的从床上消失不见了。
据我所知有不少妖精喜欢吸月华来增进修为,可在我观察期的星期三的夜里大雨倾盆,她也一样消失了,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她是水族?月华也吸?天雨也吸?
又到了周末,刘菲菲照样回家了,周妍去她的高中同学的大学玩,她本想拉我一块去的,可我想留下来观察安琪,于是谢绝了。
我一大早起来,一步也不敢离开,穿戴整齐后坐在床边看小说,脸早饭也不敢去吃,就怕让安琪给溜了。
终于等到九点多安琪起床,她照常的梳洗,穿得漂漂亮亮的出去。
我站起来:“你要出去啊?”
“我想去买几件衣服。”安琪对我柔柔的一笑。
通过这点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她似乎脾气很好,对谁都是轻言细语的,未语先笑。
她一说买衣服,我才想起一件事,大家放衣服杂物的柜子都是一样大小的,可安琪每天穿的衣服都不带重复的,还有一点就是我曾看到过安琪去厕所洗澡,可我从来没看到过她洗衣服,她换下来的那些衣服都到哪里去了?
“肚子饿了。我也出去买点早饭。”我用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和她一块出了门。
这是我的计划,我打算今天跟着她。
刚走到楼梯,一团火焰扑过来,南启盯着她那头耀眼的红发冲上楼来,一把将我给抱住:“我逮到你了。”
安琪对我悠然一笑,施施然的下楼去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却只能耐着性子的问抱着不撒手的南启:“你怎么还在麻扁市啊?”
“听你的语气,我会误会你不乐意见到我的。”南启挽着我的胳膊转身下楼:“我不是还在麻扁市,我是回去了一趟然后又来了。”
我看着已经走远的安琪,本来我今天可以过一把跟踪狂的瘾,尽情满足自己内心深处阴暗的偷窥欲和好奇心的,可就这么被南启给搅合了:“你又来?来干嘛?”
“听你的语气,你还真是不想看到我呢,亏我还是专门为了你来的。”南启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这次回去特地和仙姨喝了一次茶,对你的妖精生涯进行了一次跨世纪的展望,所以我任重道远的来麻扁市,为的就是顺应天意,撮合你的天定姻缘。”
南启口中的仙姨,就是我那个无风偏起三尺浪的老妈——何小仙。
“得了吧,这个命中注定搞不好是我老妈去走月老的后门给我弄的,注水猪肉还有二两是真的肉,这件事全是水份。”我的不情不愿从脸上能看的清清楚楚:“我还没吃早饭,没心情和你讨论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南启打了一个响指,须更生从一棵树后闪出来,将手中提着的纸袋交给南启,南启得意的说:“肯德基早餐,营养又美味。”
她将东西塞到我手上:“咱俩一块长大的,你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你不要妄想用任何借口来逃跑。”
我看向须更生:“南启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你来干嘛的啊?”
“我来当司机的。”须更生笑嘻嘻的说:“一个狐狸精和一个人类道士后代,命运安排的姻缘和相逢,这种万年难得一见的奇观,我可不能错过。”
他从腰包里拿出一台DV:“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蓓蓓,待会你记得站好位置,你的左侧四十五度最好看,记得保持这个角度哟。”
“我真谢谢你们了。”我没好气的说,这两个家伙明摆了是来看好戏的,不过他们将看到的是言情剧还是武侠片那就很难说了。
“蓓蓓,我觉得我好心没好报。”南启瞪了我一眼:“如果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犯得着到这里来嘛?”
须更生打开门:“我的存在难道不是你来这里的一个原因?”
“暂时还不是。”南启非常不给他面子的说,她扳着我的肩膀转了一个方向:“须更生是我的司机,你的司机在那边。”
我又看到了程曦那辆碍眼的山寨跑车和他跩的二五八万的脸。
我问南启:“他怎么来了?”
“我请来的。”南启硬推着我往程曦的车边走:“须更生不擅长攻击性的法术,我和你的功力是半斤八两,为了防止你使诈逃跑,我得找个高手来坐镇。”
她打开车门将我给硬塞进去:“程曦你不但长的很帅,还这么乐于助人,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欣赏了。”
这家伙乐于助人?
哼哼,又一个来看我笑话的。
~~~~~~~~~~~~~~~~~~~~~~~~~~~~~~~~~~~~~~~~~~~~~~~~~~~~~~~~~~~~~~~~~~~~~~~~~
水果乐园剧场之《爱上仇家家里那个他》
城西欧在舞会上对赔钱叶一见钟情,夜里摸到了赔钱叶的阳台下面。
赔钱叶也正对城西欧念念不忘,可她也知道了城西欧是她家世仇的儿子,心里很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穿上睡衣走到阳台上,对着月光叹息:“城西欧啊,城西欧,你为什么是城西欧?”
“这个问题你问我爹地好了,名字是他给我取的。”城西欧在阳台下回答。
赔钱叶一听是城西欧的声音,又惊又喜的说:“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为什么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
城西欧轻蔑的说:“我逛遍城里所有的少女闺房,从来没有被抓到过。”
赔钱叶说:“他们要是看到你,一定会杀了你的。”
城西欧说:“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当我武功白练的啊?”
赔钱叶感动的说:“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呢?”
“刚才舞会上你不是塞给我一纸条吗?这会装什么傻啊?”城西欧有些不耐烦的说:“该干嘛赶紧干,天亮前我得走啊,时间很紧啊。”
“你爱我吗?”赔钱叶说:“请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真的爱我吗?你能发誓吗?”
城西欧熟门熟路的说:“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啊!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赔钱叶打断了城西欧。
城西欧更加的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事儿啊?”
“那你上来吧。”赔钱叶温柔的低垂着头。
城西欧比划了一下到二楼阳台的距离:“把你的辫子放下来。”
“我不是辫子姑娘。”赔钱叶扯下睡帽:“我剪的是今年最潮的BOBO头。”
“那放把梯子下来。”城西欧想了想。
“我的闺房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赔钱叶捂住了绯红的脸。
“那我走了。”城西欧转身就走。
赔钱叶惊慌的大声问:“你去哪里啊?”
“去闺房里备了梯子的小姐家。”城西欧对赔钱叶潇洒的挥挥手:“下次勾人之前记得备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