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场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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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陪了母亲和弟弟两天,并给弟弟留下了十段锦功法。

  第三天,接过阿母的一身新道袍,向珍飘然而去。

  按照阿夏的计划,向珍要先去当年吕祖发现半截黑椴木的蒙古戈壁。

  这么远的地方原本得飞船飞行。只是向珍从木洲回来时体验了一下,觉得这玩意太快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地了,那原本就太空工具,还不如自己慢慢御剑飞行。

  御剑术是道门独有秘法,御,驾御,操控,从最早的御马、御舟发展到后来的道门以真气御剑破空飞行,讲究的是以心意操控、融自己于天地万物之中,只有真正达到高深的先天境界者才能使用。

  御剑飞行要消耗真气,但正好可以修炼。麻烦在于碰到人多的地方就必须下来不行,不然太过骇人。

  “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向珍在罡风中体悟着与风相融的感觉。

  这一天,向珍又把阿夏放进戒指,怕他闷,找话题逗他。阿夏平时话多,这次却突然顾左右而言他去了。

  “不过就是问问飞船名字来源嘛,小器鬼!”

  据阿夏所说,这飞船名“智慧果”,是羽盛王者花费巨大心力建造的。问阿夏,居然生死不肯说出名字的由来,向珍估计有猫腻,偷偷去查资料。

  “原来如此啊,阿夏,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是吧?”

  “哈哈,原来被你查到了,其实就是羽盛王者喜欢吃香蕉,香蕉别名智慧果嘛”

  “哇,王者大人还吃香蕉啊?他还需要吃普通食物吗?”

  。。。。。。

  “主人,前面似乎有大的战斗!”阿夏报告。

  “哦?上去看看”

  向珍精神力虽然达到行星级,神识可以覆盖方圆数里,但全面的了解情况,远远比不了阿夏这种职业高手。

  “主人不是想参与吧?”

  “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不过一般情况下,宇宙强者是不参与普通人战争的。”

  “先看看。。。。。。”

  从空中俯瞰,战斗的中心在常德城,四处烽烟,数万军人在激烈战斗,无数平民乱成一团。阿夏迅速调集资料并与向珍共享。

  “战争范围:常德,湘西重镇,川贵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其周边地区,尤其是北、西、东处牵制与攻坚争斗激烈。”

  “冲突原因以及起始时间:1939年初,日军企图南下,开始轰炸常德。1941年11月4日,日军在常德使用细菌武器。”

  “兵力对比:日军——10个师团,计28个联队,飞行第44战队及伪军等,共计10万余人。

  攻城部队:第3师团,第68师团,第116师团(包括毒瓦斯部队),共计4万余人。

  ****——第六战区、第九战区,计16个军43个师,共计21万余人。

  守城部队:陆军第74军57师,总兵力计8529人,代号:虎贲。”

  “战斗进程:11月1日夜,日军第39师团主力附古贺支队、第13师团等部,从沙市到石首一线西渡长江。。。。。。”

  “主人,你要下去?”阿夏忽然发现向珍脸色一动,然后站了起来,有点不解,暗道:“难道主人动了所谓的侠义之心,去救那位正翻墙的师长?”

  此刻,常德城四门已破,城内每一块青石板上都撒漫鲜血,以阿夏的高分辨探索能力清晰可见,即便是那些被俘虏战士无一例外都是伤痕累累,数百侥幸躲过追杀的守军战士正躲在地窖、夹墙、枯井,死尸堆里也有少量生命波动。

  这一刻,一位少将军衔的守方将领带了8名卫兵正用木梯子翻越南门城墙准备突围。

  对这种蝼蚁间的厮杀毫无兴趣的阿夏,突然想起,这还是主人第一次面对大规模流血冲突,而且这种层次战争,虽然级别很低,但魂场丰满,恐惧、亢奋、愤怒、焦虑等等极限灵魂状态无一不有,主人如果能吸收,对其精神力培育也算大补。

  向珍哪里知道阿夏在盘算这些,常德是她家乡近邻,保护近亲乃是生命物种的本能,这算个小小原因。但她突然有所行动,一是脑域的震动远超平常,让她竟然有拔剑参与的冲动。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在精细的视频画面上,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赫然是李枫!小小的个子带了把枪居然混在部队里,从位置来看,是常德桃源县一带。

  向珍让阿夏扫描这块区域的精确数据,以便快速找到。战争不会参与,但以前的朋友也不能毁在这危险的游戏中。

  “一年不见,李枫哥怎么当兵了,他不到16岁,莫非是被****强行拉夫?”向珍怒火升腾。

  “主人,你说的李枫很危险,他所在位置是桃源县西北这个叫九溪的地方,刚刚他们一个连强行切入,现在处于被包围之势。。。。。。。啧啧,这日军很厉害啊,第13师团,资料显示居然是‘日本派遣军’王牌部队、南京大屠杀三大元凶之一。”

  “那个不管,你先通过电话电报查清楚李枫部队的战斗意图,为什么要切入?”

  “。。。。。。原来是这样,日军前些天突破了石门和黄石,常德西门被洞开,李枫所属****的74军第58师意图接应常德城内孤军。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那孤军已经打散,指挥官正在弃城从南门突围。”

  “快找到这58师指挥部位置,报告指挥官简单资料。”

  “。。。。。。找到了,这个位置,师长叫张灵甫。”

  “好,你进戒指,我下去了。”向珍持剑直扑58师师部。

  ****此时负责常德西北外围战场的一共两个军74军与100军,都算****中央嫡系,但100军历经整合,最后军长被整掉,换了74军的一个副军长,两军就差不多如同一家了,只是100军里一直有不少湖南人,属于湘军老底子之一。

  向珍共享了这些资料后大致已判断出李枫进入部队的原因。但这些她也不管,她现在只想要妥善救人。

  子夜,74军下属58师师部,少将师长张灵甫,一位书法奇才、军事天才正在埋首纷乱的战场局势,营房外一阵躁动,卫兵在喝令:“什么人?”。

  “扑”,一个倒地的声音隐约传来,随即,一阵清风刮过,一个年轻的女子已站到面前,在参谋长、副官等枪口凛然发问:“张师长?”

  正是向珍。

  张灵甫抬头,一皱眉,暗道:“怪异!”,这女子脸带稚气显然年龄不大却隐有威严,身上是一件崭新的道装,却留长辫不裹脚。

  “敢问仙长这是?”

  张灵甫身经百战,又是北大历史系毕业,看对方着装显然是女道士,但道门向来在着装上堪称规矩甚严,胡服骑射后百家服饰大变,独道门不变,世人称“黄冠”。心里立即明白,“这女子独闯军营如无人之境,却又不遵礼法,当属民间奇人”

  向珍哪里管那么多,直接发问:“师长是否有一连队于白天孤军深入而今被围?”

  张灵甫点头:“正是,看仙长有备而来,必有应对之策。”

  向珍暗道这当官的的确厉害,不过这样也省得罗嗦,当即说:“小道学有微末道术,正好又熟悉本地,愿意为将军效劳,如此如此。。。。。。可好?”

  两人商量完毕,向珍即打开神念,绕开包围,直奔李枫所在而去。

  再说李枫在向珍走后,有一天被黑狗子拉着真的到了乾城,为啥?拜师。当他们赶到时,

  这张师傅张全德,因为常德附近接战两年,正被湘军熟人游说动员参军抗战。

  老人常说好男不当兵,他本想推脱。后来一看,兵荒马乱,万一日军真打过来自己怕也得上山做土匪。正好手下徒弟都是血气方刚,受了感染就收了李枫二人,加起来新老弟子二十多人进了100军。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黑狗子和李枫很快成了通讯兵,武术高手张全德几仗下来晋升连长,而且因为战绩突出,直接换进58师。谁不知道74军是王牌军,谁不知道师长张灵甫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名将啊?

  常德会战开始后,张全德这连在黄石、在慈利和日军日夜激战,日军13师团战斗力强悍拼命狙击****不让增援常德,****则要牵制日军进攻常德。所以,当战斗打到桃源,离常德咫尺之间后,小股部队的穿插掩护成了家常便饭,可惜这次真被日本人包了饺子。

  生死危难时刻,12月天的山区地带,九溪内某据点,张全德连突降奇兵。

  “小珍?!”李枫和黑狗子看见向珍完全惊呆了,李枫和向珍关系最好,最先发问:“都说你学道去了?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向珍原本穿过日军防区还多少有点紧张,现在看着两人浑身脏兮兮还满头舞水的样子,童心又起,取笑起来:“你们俩才这么点高就跑来参军,家里人满世界找你们呢!我就是受他们之托来的啊。”

  这一笑,全连除了警戒的都过来了,张全德更是惊喜地问:“你怎么过来的?外面情况如何?”

  李枫赶紧介绍:“这是我们连长,就是二伯说的那个张师傅,现在我们跟他学武!”

  向珍感受着张全德的气场,点点头:“其实我有事路过你们师部,张师长看我有点道术,就让我来给大家传个信,现在你们连要按照这样安排行动。”

  很快,天刚放亮,全连吃过早餐就全体准备。上午10时,听得炮声响起,张全德一声命令:“往外冲!”

  顷刻间,包围这个据点的日军受到内外夹击。双方开始激烈的火拼,向珍在李枫和黑狗子旁边,拿了宝剑跟着往外走。

  流弹飞舞,炮声呼啸,短兵相接,热血呐喊,“这就是地球人的现代化战争形势,和阿夏说的宇宙强者之争的确相隔太远,我即便是以神念御剑,取对方将领首级也不过顷刻之间。”向珍没有动手,只是观察,只是感悟。

  冲过一段距离就是正面搏斗了,连长张全德在数名弟子和部属的拥护下,枪换刀,浴血搏杀。远处,隐约已经传来熟悉的战友声音,“杀啊,马上就汇合了!”接应的主力来了!

  脑域激荡,不知是与无数倍放大的敌我双方灵魂共鸣,或是无形中吸收了战场杀伐之气,向珍内心体悟:“无论优势劣势,都是奋起最强意志全力以赴。但劣势一方的意志终究要被取代,强者意志也因此得以延续,必须是成为强者、成为胜利者才有生存和继续思考的机会。但这真是生命体的终极涵义吗??”

  神念扫过,内外夹击即将完成,再看旁边的两个玩伴也安然无恙,向珍以为大事以定,放下心来。

  但是——

  “轰!”

  一发炮弹飞过,就眼见正要冲出包围的连长张全德血肉横飞。。。。。。

  “师傅!连长!”无数声音响起,向珍旁边的俩小子已然目眦尽裂!

  这场战斗****取得大胜,毙敌400多,并将日军逐出了九溪。

  李枫对向珍说,他想回家,也许军队并不适合他。

  黑狗子却坚定地表示要跟随张师长一路战斗。

  向珍知道他们受张师傅影响很大,点点头。

  再度见到张灵甫时,他正命令一个副师长率突击队出击羊毛滩,准备午夜迂回漆家河,威胁敌人后背。

  向珍已不想多在这里耽搁,把常德城形势细说了一遍,并把攻占常德的日军主将横山勇在进占常德的当日黄昏就将主力仓促转移到城外数公里的村落,只象征性留下一部兵力在城内担任警备这个情报,当作一个小道消息告之。旋即离开。

  张灵甫在听说守常德的57师师长余程万最后时刻无奈突围时,竟然说:“这是死而重于泰山的好机会,失去了,太可惜!”

  家国自有这样的猛将去保护,向珍带走的只是感悟。

  她的路不同,不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地球。

  此后,一路北上,向珍没有再参与任何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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