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珍继续道:“微观世界的扑朔迷离不仅困扰着我们,也让科学家们耗尽心智。作为宇宙物质四种基本力之一的引力,为什么在宏观物质之间那么明显,而到了微观世界却可以忽略不计?爱因斯坦怀疑量子理论,与玻尔论战,晚年试图寻找一种终极理论,可惜未能如愿。
现在,被人们热议的弦论似乎有希望实现爱因斯坦的理想。它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自然界的基本单元,如电子、光子、中微子和夸克等等,看起来像粒子,实际上都是很小很小的一维弦的不同振动模式。
正如小提琴上的弦,弦理论中的宇宙弦可以作某些模式的振动。每种振动模式都对应有特殊的共振频率和波长。小提琴弦的一个共振频率对应于一个音阶,而宇宙弦的不同频率的振动对应于不同的质量和能量。
简言之,如果把宇宙看作是由宇宙弦组成的大海,那么基本粒子就像是水中的泡沫,它们不断在产生,也不断在湮灭。我们现实的物质世界,其实是宇宙弦演奏的一曲壮丽的交响乐。
当然,组成物质世界的基本单元是宇宙弦的各种可能的振动态,而不是宇宙弦自身,就像组成交响乐的单本单元是乐器上发出的每一个音符,而不是乐器自身一样。
如此,多种多样的物质世界,真的成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难怪有科学家感叹:当我们千辛万苦爬到山顶,发现佛家与道家的大师早在哪里等我们。
而道家理论中,“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表达方式不同,恍惚当然是一种时间概念,类似佛家的生灭,“象”和“物”也就是森罗万象的大自然。世尊与老子几乎同时降临人族,或许并非偶然。
举例来说,想一想我们看的电影,两帧画面之间是有一个很小的时间间隔的,这个时间间隔大约是1/24秒,我们无法察觉到这种间隔,因此,电影画面看起来就是生动而连续的。
再来看光子,光是一份一份发出的,两份光子之间有一个间隔,这难道不是一种生灭吗?或许,物质是实体的观念在人们的心中太执着了!
下面我们简单说说数学。数学是自然科学中发展得最完善的一门学科,是自然中最基础的学科,是人类科学中最美的科学,它是所有科学之父,没有数学,就不可能有其他科学的产生。在数学的发展史中,经历了三次危机。
有人说,道家理论还不如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数字是宇宙本原,让我们大略看一下,因为数学的第一次危机就发生在古希腊。当时数学家毕达哥拉斯建立了毕达哥拉斯学派。这个学派集宗教、科学和哲学于一体,人数固定,知识保密,所有发明创造都归于学派领袖。毕达哥拉斯学派所说的数,是指整数,他们不把分数看成一种数,而仅看作两个整数之比,他们错误地认为,宇宙间的一切现象都归结为整数或整数之比。
该学派的成员希伯索斯根据勾股定理(毕达哥拉斯定理)通过逻辑推理发现,边长为1的正方形的对角线长度既不是整数,也不是整数的比所能表示,现在我们知道是根号2。希伯索斯的发现被认为是“荒谬”和违反常识的事,相传希伯索斯因这一发现被投入海中淹死,这就是第一次数学危机。这场危机通过在几何学中引进不可通约量概念而得到解决。
第二次危机,是牛顿发明微积分后,由于推敲微积分的理论基础问题,数学界出现混乱局面。焦点是:无穷小量是零还是非零?如果是零,怎么能用它做除数?如果不是零,又怎么能把包含着无穷小量的那些项去掉呢?两个世纪后,无穷小量从形而上学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第二次数学危机基本解决。
第三次数学危机发生在1902年,罗素悖论的产生震撼了整个数学界,号称天衣无缝,绝对正确的数学出现了自相矛盾。
罗素悖论通俗讲就是“理发师给不给自己刮脸”:理发师声称将为本城所有不给自己刮脸的人刮脸,现在他自己胡子长长了,怎么办?刮不刮?结果是不论刮不刮,他自己都将违反自己的广告。这个悖论类似“囚徒悖论”:一个克里特人说:“所有克里特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试问这句话是真还是假或者再简单点,“我说的话是谎话”,请判断真假。美籍作家侯世达用带着禅意的“无”,作为凌驾于整体论和还原论纷争之上的、“跳出系统”的手段,在《集异璧》中对此进行过相关阐述。
公理化集合系统的建立,成功排除了集合论中出现的悖论,从而比较圆满地解决了第三次数学危机。但由此人们思考,数学需要绝对的确定性来证实自身吗?
三次危机,都是与悖论联系在一起的,而悖论最终导致了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的证明:一个具有公设的系统,必定是不完备的。也就是说,如果想找一个终极的真理,绝对不能依靠逻辑和数学,因为如果使用逻辑和数学,则必定会有一些结论是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
再加上微观粒子的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想要准确的知道粒子行踪是不可能的,这表明在表面有规律的世界里,其实本质上是根本无法捉摸的。
这两个原理都很恐怖,直接轰击着曾经坚实严密的物理大厦。想当年,法国的大科学家拉普拉斯在用牛顿方程计算出了行星轨道后,把它展示给拿破仑看。拿破仑问道:“在你的理论中,上帝在哪儿呢?”拉普拉斯平静地回答:“陛下,我的理论不需要上帝这个假设”。
不需要上帝!这是何等的骄傲,这算是科学最光辉骄傲的时刻了。因为经过历代智者的努力,不确定这个词语已经从物理学词典里排除。大地沧海桑田,宇宙斗转星移,炮弹呼啸的轨迹和落地的地点,一切都在物理定律的监视之下。物理学能解释过去现在和未来。
但这种骄傲的决定论,首先遭遇量子论的严重挑战,再是混沌动力学的致命一击。比如现在的天气预报,只有“降水概率是30%”这样的说法了。
如果说,这一切依然还被认为哲学色彩太浓,你们可以去看看双缝实验,看看贝尔不等式及其验证的由来。一切或许正如霍金先生所说:上帝不但掷骰子,他还把骰子掷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去。
我无意在此宣扬什么神秘主义的理论,因为事实上,量子论的出现引发了更多的技术革命,核能、计算机技术、新材料、能源技术、信息技术等等,它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生活得更美好,而认清现实,如何为人类谋福利才是我的意图所在。
这是福教的源起,也是旨归。
相反,正因为科学的强势,让很多人陷入“科学的迷信”,科学知识凌驾于其他知识之上,这才是危险的隐患。
如果科学忽视了社会、伦理与法律,那么便是一把失控的利器,与撒旦共舞。此时,宗教所要求的善良、仁慈、道德,便是发力与制衡的时候。
科学不等于正确,科学技术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科学家也并不是完美无私的代名词,这是我们应该树立的正确观念。而这,便是福教心宗与物宗共存的又一个内因。
这种共存是必须的,因为回顾历史我们知道,当宗教过于强势的时候,科学成为侍从,科学家成为丹士或者工匠,也会阻挠我们获得最大的幸福。而今,部分宗教盛行的地方,物质过分地贫乏,也是值得担忧的。
文理不可偏废,便可得和谐与幸福。福教提倡养生修性,摒弃浮躁骄奢,即出于对现状的考量。比如藏地气候条件这么恶劣,但是上百岁数的人非常多,这就是宗教的功劳。帝国拥有高等的科技文明,如果有了福教的引导,便相得益彰,国力强盛指日可待。”
向珍道:“在福教总部设立有宗教与科学两大研究院,还有监察部。宗教研究院以哲学为基,以意识、灵魂、思维、精神等为研究对象;科学院设研究部与应用部。
而监察院则是预防两部的偏废与潜在危机,我们既不能对某些科技做迟到的正义审判,也要预防我们自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如钱钟书所说,‘世界上的大罪恶,大残忍,大多是真有道德理想的人干的。上帝要惩罚人类,有时来一个荒年,有时来一次瘟疫或战争,有时产生一个道德家,抱有高尚得一般人实现不了的理想,伴随着和他的理想成正比例的自信心和煽动力,融合成不自觉的骄傲。’”
向珍最后道:“让我们从自己内心、家庭做起,从孩子抓起,知行合一,建立理智、乐观的慈悲济世的宇宙人生观,最终迎来幸福、美满、和谐、富强、天下太平的时代,也许不是神话。”
尽管这篇发言有些佶屈聱牙,但这还是面对凡俗世人所作,真正的强者世界,不仅玄幻,而且涉及更高深莫测的理论。比如双缝实验,假使电子真的在某个地方,它便只能通过一道狭缝,这就难以解释干涉条纹,实验也完全排除了这种可能。按照哥本哈根解释,不观测的时候,根本没有个实在!自然也就没有实在的电子。那么可以说电子就是幽灵般存在,而这些近乎唯心的解释,和民众的真实生活反差太大,没有必要继续演讲。
或者就像当年爱因斯坦的提问“月亮是否看它的时候才存在?”,或者有人问“火星是否可理解为一组波函数?”,如果说,就目前来说,的确可以这样理解,是否过于骇人?而听到此论述,那些巫婆神汉就要趁机跳起来,事实又并非那么简单,因为最后的真相尚未解开。
好在,多数民众是不在乎这些的,他们只看实在的东西,物价是否稳定,生活是否改善等等,而这,恰好又是福教的目标之一,那就是不仅指向终极幸福,还指向当下的眼前的幸福。
于是,掌声惊天动地地响起,人们为皇后的宏愿所感染了。这时,在司仪的引导下,礼炮、揭幕式等等陆续进行。福教各部工作人员开始接待来访、接受捐款、咨询等。
哲图与向珍又对两栋大楼进行了验收,四层小楼是专给阿夏为首的科学研究院;八层主楼的第一层最为宽阔,有上万平米,可以接待大量群众、进行祭拜仪式、小规模集会等。逐层而上,面积递减,二层健身,三层佛教、道教、基督教,四层儒家为首,囊括各家,所谓老耽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廉、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贵齐、阳生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倪良贵后,此十人者,皆天下之豪士也,除开道家,尽列其中;五层宗教、哲学、文化艺术等与社会实践;六层联盟各帝国人类意识,七层异族精神,八层监察部与首脑办公区。
从二层起,主题不同,但都以协会、团体组织等形式交流为主,包括了诸如共修会、读书会、、禅坐班、抄经班、讲座、讲习会、青少年学习营、心理座谈会、妇女讨论会、各种佛像、念珠、禅画、油画、花艺、中国结、国剧脸谱展览、义卖会、素食品尝会、乐团表演等等。至于这些协会只要不违法,是组织七日禅,还是玩基督教的冥想,悉听尊便。
如此,福教在室女帝国打下基业,埋下科学与意识两枚种子,以待来日瓜熟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