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军按住他就要向下的手。
“什么事情?”帝卡问出大家的疑问,众人激昂的情绪都是一窒。
“等太阳落山之后再开启。”他不着痕迹地做了个“协助我”的手势,子弹精准地接收到。
“太阳!你不是在说笑吧?这是沙漠底下,!”帝卡嗤笑道。
“这里是尼罗河的下面,我们头顶上就是太阳透射过河水的光,必须等它落山再开启藏宝地。”大军冷冷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给我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不同意!”帝卡也毫不让步,这就好比一碗肉摆在饿了三天的人面前,你告诉他等等再吃。可能吗?
“这段话写的是‘法老安眠之地,永受阿吞神守护’。”大军走到帝卡的身前,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
帝卡挑高眉毛,双臂环抱胸前,脸上写着“那又怎么样?”
“这不单单是藏宝的地方,这儿还是法老的墓室。你知道在天黑前进去的后果吗?”没待任何人看清,大军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上帝卡的眉心。
帝卡僵硬在当地,道:“你想干什么?宝物还没到手呢!”
大军面无表情地对着他身后的两个白人士兵道:“跟他一起死,还是跟着我们?”
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他们身后的子弹利用二人同时被大军吸引了注意力的瞬间,一手一个!两具高大的身体顿时瘫软在地。
“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帝卡懒懒地说,一点没有应该害怕的自觉。
“阿吞极光交出来!”大军命令道。
“哈!我早防着你这手了,它不在我身上。我在你们进来之前就把它藏起来了。你得不到它的。”他邪邪的笑,睨着大军的眼里全是诡诈的算计。
“嘟!”一枪洞穿他的左腿,他踉跄着半跪到地上,吃痛地死命抓着股股冒出血液的枪眼。
大军蹲下身,纯黑的眸子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一弯没有温度的邪笑爬上嘴角,“你不如传闻中的聪明啊!真是令我失望。”
“嘟!”他面无表情地废掉他的右腿。惊慌终于出现在那张可恶的脸上,“你打死我就永远找不到‘阿吞极光’!”他极力在忍痛,大粒大粒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滑落。
“你在威胁我?”大军笑得双眼眯起,“真可怕!”说话间一脚将他踹了个仰面朝天。
照射在宫门上的阳光一点点由灿烂耀眼转为温柔和煦,钩子利用这个难得空档为大军简单处理背后的伤。
回廊上倒吊着的帝卡,恨恨地盯着大军狞笑。他亦似笑非笑的回看着他,轻轻搓着指甲。
塔塔用袖口擦拭着他手里的金盘子,不时抬眼看一眼大军。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邪恶。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温度。他在享受折磨那个人的乐趣,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阿吞极光”,他就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但,就是这样的他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有体力才好抬着法老的宝贝儿出去。”大军大声道。
钩子平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时而游弋而过鱼说:“头儿,我想吃石斑,回去你请我。”
“没问题。但你要把老公羊给我挖来。”
“哈哈……就知道你对他上心了。我和他是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大军微眯着眼,笑看着帝卡道:“疯狗,感觉怎么样了?”
“你们这样对待合作伙伴,你们不讲信用。”他喃喃着。
“妈的,信用。”钩子讪笑道,“和你讲信用?”
“我看你感觉良好啊!”大军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帝卡的身边。
帝卡灰蓝色的眼珠死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轻合上银灰色的瑞士军刀。
“哼!你不想知道‘阿吞极光’可以开启的秘密是什么?”帝卡努力的挤出一个笑。
那双墨色的眼睛不为所动,“我对秘密从没好奇心,但我却很想知道把一个活人留在这里的后果。”他微笑着,“赤尊的卵一定需要缚生。”
“你不要想吓我,那些……那些卵都死了。”帝卡挣扎着,像个虫子一样扭动,被倒缚住的手脚丝毫也动不了。
他的笑容更大,像火焰一样让他的脸庞瞬间亮眼起来。“在北宫你就没闻到香气吗?”
“你……你放开我。我……我把‘阿吞极光’交出来。”他强撑的面具碎了,他知道这男人绝对就是那么想的,他想用最残酷的方法对待他。
“我要阿吞极光做什么用?我不要。”他淡淡的,就这样盯着他,似乎在欣赏他恐惧的样子。
他的眼睛眨动着,越眨越快,“大军!大军!没有我你们出不去,没有‘阿吞极光’你们都会死!”帝卡彻底崩溃了,大粒大粒的泪珠滚落,“啊……”他哭得惊天动地,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楞了。
大军眯起眼打量着面前这个痛哭流涕的人,子弹也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望过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大军叹息着,实在是高估了疯狗帝卡。真正的手段还没用上他就绷不住了。
“大军,放了我!没有‘阿吞极光’你们真的会死。我们一起走好吗?我们一起走!”他哭得抽噎不已。
这样的帝卡让他失去了继续的兴趣,他回身来到塔塔身边,“能跟我仔细说说‘阿吞极光’吗?”
“没有它我们是有可能死,但它究竟会开启什么样的秘密,而开启了又会怎么样?正是我的家族历经数代追寻的答案。埃及最大的秘密……你说会是什么?”
太阳的光已经完全隐去,头顶淡金色之外是一片暗蓝。塔塔抱起钥匙,那道宫门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被解下手脚的帝卡胡乱的抹着眼泪,此时的他活脱脱就是个孩子模样。一边抽噎一边说:“你们带我进去,到时候我自然就把它拿出来。”
大军狭长的凤眼盈满笑,留他的命是因为他有更大的用处。
塔塔走到宫门之前,深吸口气,举起金盘把突起对准锁眼,“喀哒”完全契合!他试着向右旋转,一声清脆的响音。“喀!”缓缓的金色的宫门向里打开了!
真的找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景象,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它华美程度的万分之一,数不清的金器、数不清的酒坛、数不清的珠宝一箱一箱陈列在四周。
一颗巨大的发光体镶嵌在宫殿的最顶部,它像太阳一样放射着万道光芒。它的光芒之下是一具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形金棺。相对金棺的地下亦有着一颗放散着淡蓝光芒的发光体。
“我想我们发了。”钩子微眯起眼睛,原来金子竟是这般耀眼。
大军长舒了一口气,终于……
子弹望着那悬浮的金棺,胸口灼热的痛!死命抓住那枚兽牙,任它灼烫着手掌。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兽牙是她家族代代相传的圣物,驱邪、避凶、解毒!它是至灵之物,是什么让它有这样强烈的感应?
“伙计们!还等什么?装吧!”钩子第一个拿起手边的一只通体洁白剔透的酒杯,冲到珠宝箱子旁,掏出事先就预备好的大口袋开始大装特装。
大军站在门口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帝卡嘟着嘴皱着眉,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塔塔对周围的金器珠宝都视而不见,一双大眼紧盯着那具悬棺,“这是阿肯那顿的金棺,这里才是他的墓地!”
“塔塔,这就是埃及最大的秘密?”大军总觉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阿吞极光呢?它要用在哪里?”
他清朗的大眼也满是疑惑,“不对劲!”二人都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悬棺里一定有什么!
“这儿……”子弹在蓝色发光体的顶端发现了一个直径三厘米的凹陷。“这里是人为的。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放上去的。”
塔塔凑过来仔细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凹陷,“叫他把‘阿吞极光’拿出来,咱们试一下。”
“喂!把‘阿吞极光’拿出来!”子弹语气不佳地对帝卡吼道。
帝卡顺从地脱下鞋子,掀开隐藏在鞋跟里的暗格,按下密码,“哔”一声格子的口打开。从里面弹出一枚流动着淡淡金色的珠子。“给!”他不情愿地道。
大军拿在手里端详着它,淡金的光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它的身体里流转。丝丝絮絮萦绕做乱乱的一团,似乎它本来就是静止不动的,只是看的人变换了方向观看时产生的幻觉。
装了满满三大袋珠宝金器,钩子把它们连背带抬的弄到宫门之外。抽出背包里的滑轮车零件迅速组装成了三辆滑轮车。就像固定行李一样把三只大包捆绑到简易滑轮车上。
那双墨色的凤眼笑了,“伙计们,你们想知道‘阿吞极光’到底可以启动什么吗?”大军高声道,他在征求大家的同意。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东西得手,不毁坏墓室里的其他物件一直是他们奉行的原则。他手里的小球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没人知道!
“来都来了!就看看吧!要不然这心里也是痒痒。”钩子笑着大声道。
“就是啊!我也想知道。”子弹淡淡地道。
没有犹豫,大军把“阿吞极光”轻轻放入蓝色发光体的凹陷,它严丝合缝地嵌进里面。众人屏息以待,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帝卡双手做捧心状,眼睛一个劲的眨。他的保命王牌居然……居然什么作用都没有!那他是不是就危险了?
大军双手一摊,道:“真是意外啊!”
子弹摇摇头,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和他一起疯。”